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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目光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分毫异样情绪。
几秒后，谢厌缓缓吐出一个字：“我。”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找理由，只是大大方方承认，这反应倒是把宋瑶给听愣了。
意思就是，谢厌看光了她的身子？还挺理直气壮？
宋瑶撇撇嘴，小声嘀咕：“看了身子就要负责你知道吗？”
“不知道。”谢厌侧着脑袋，嘴角勾着笑：“我是闭着眼睛换的。”
宋瑶：“……”
这位哥你还当起正人君子了吗？
她思索几秒，努力辩解：“那你也摸到了。”
谢厌眼尾压下：“你也摸我了，扯平？”
“我什么时候摸过了……”宋瑶想到昨天晚上装醉摸他腹肌，顿时底气不足，但还是理直气壮反驳：“看在昨天晚上送我回家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谢厌没搭腔，只是静静看她。
小姑娘胡乱掰扯的瞎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宋瑶被盯得心虚，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掐了掐自己，眼神四处飘荡：“我要喝牛奶。”
谢厌倒是很冷静，捏着瓶身送到她唇边。
这次，宋瑶没有再就着他手喝，而是拿走瓶身，背对着谢厌。
刚才被盯得不止心虚，还多了丝脸红心跳。
不是她没有自制力，实在是谢厌太过于诱人，那张脸和身材正好长在她g点上。
她怕她再看下去，会把人直接摁在公交车上办了。
自从决定要追谢厌以后，宋瑶的想法和行为越来越胆大。
这可能应了那句话，“你是我拔了氧气罐都想接吻的人”。
-
下车后，四人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一位女生堵住去路。
女生穿着粉色外套，帽子后面还有俩大耳朵，粉粉嫩嫩，笑起来时可可爱爱。
她手里捧着热豆浆和提着小型礼物袋，弯着眉眼走到他们面前。
“谢厌。”
声音是娃娃音，也很甜。
是来找谢厌的。
身为女生，宋瑶第一直觉就是情敌。
谢厌垂下眼眸：“有事儿？”
女生把礼物往前递了递：“谢谢你报警，虽然我没受什么伤，但还是要谢谢你，这是我织的围巾，希望你能收下。”
“不用。”
谢厌收起眼神，从她身边绕开。
女生笑容僵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程听见状，做着和事佬：“甜心你别在意，厌哥就是那脾气，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谢谢他……”
宋瑶挑眉，还真的是情敌。
而且还是一中校花，甜心，名字很甜，长相更甜。
想跟她抢男人？没戏。
宋瑶快步跟上谢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塞到他手心：“帮我打开。”
谢厌看着躺在他手边摇摇欲坠的牛奶瓶，挑眉：“手废了？”
“冷，不想动。”宋瑶把手伸到他眼前，委屈巴巴：“都冻红了。”
手指纤细白嫩，骨节地方还真的有些泛红。
见他没接话，宋瑶又说：“哥哥，杨奶奶说过，让你在学校好好照顾我的。”
谢厌：？
谢厌唇角抿着，拆开牛奶，这次，他没有耐心递到宋瑶嘴边。
而是突然摁着她后脑勺，把人圈在怀里，顺便拍了拍她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
“是这样照顾吗？”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宋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牛奶的草莓香和他身上的薄荷味掺杂在一起，温暖又清凉。
宋瑶双手下意识抓住他手腕，眨巴眨巴眼睛：“哥哥，他们都在看我们。”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路过的都纷纷驻足观看。
尤其是甜心，脸色难看到极致，她追谢厌这么久，从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生这么亲昵。
宋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而是在谢厌松开她的前一秒，牙齿快速咬住吸管：“别动。”
谢厌看着把他当保姆使唤的小姑娘，再次拧眉。
这就是程听说的乖？
小姑娘就着他手腕，柔软的长发扫过他手背，痒痒的。
手腕处的动脉有序跳动，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细腻的手掌心。
谢厌眼神一沉，手指捏了捏瓶身：“喝够了吗？”
下一秒，宋瑶从他怀里退出去，眉眼弯弯：“喝饱了，谢谢哥哥款待。”
说完，她挥挥手臂，像嫖了鸭之后的小富婆，优雅离去。
待宋瑶身影进入拐弯处，程听和谢温贺这才反应过来。
他俩上前，一人站在谢厌一边，惊讶诧异混为一体。
程听：“妹妹是真敢。”
谢温贺点头：“嗯嗯！哥，你是怎么忍得了她的？”
“你就不觉得她是在占你便宜？”
谢厌看着还剩半瓶的牛奶，送到谢温贺眼前：“是吗？要不要喂你，让你占占便宜？”
谢温贺脸色一变：“宋瑶咬过的吸管，你拿来给我？是不是亲哥？”
“咣当”
牛奶瓶准确无误被扔进垃圾桶，谢厌看了眼腕表：“迟到了。”
-
宋瑶刚进教室门，无数道视线皆落在她身上。
大多数原因，应该是因为她和谢厌走在一起吧。
她只当没看到，回到座位整理书桌。
童谣说：“昨天过后，很多人都说你在跟谢厌谈恋爱，今天你小心点，应该会有很多人堵你。”
宋瑶挑眉：“堵我有屁用？”
童谣被噎了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行。”
昨天警察把人抓走后，学校官网连夜发微博澄清热搜那件事，如今网上对谢厌的评价全部颠倒。
大多数都是夸他颜值高，帅的一批之类的词。
网友就是这样，骂的时候使劲骂，夸的时候使劲夸。
宋瑶看着微博，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到谢厌的联系方式。
下课后，宋瑶走到谢温贺跟前，把纸条放在桌子上。
“谢厌的手机号码，自己写。”
谢温贺皱眉：“凭什么给你？”
就凭我是你未来嫂子。
宋瑶轻笑：“杨奶奶的意思，让我好好监督你哥，顺便再请教请教学习。”
谢温贺还真信了她的话，快速写下号码，又把自己的号码加上去。
“你请教学习之后，我能不能也请教请教你？”
宋瑶疑惑：“为什么不自己请教？”
谢温贺：“我怕他揍我。”
“……”
听童谣说，谢厌是学霸级别的人物，而谢温贺恰恰相反，次次考，次次倒数。
难怪怕被揍。
拿着纸条正要回座位，后门堵了几个女生，生面孔。
女生染着黄色头发，波浪卷披散在肩上，和和气气：“你好同学，可以帮我叫下宋瑶吗？”
宋瑶卷起纸条，随手放进口袋：“我就是，找我有事儿？”
她眯着眼睛，天生一副乖巧样，可是怎么看都觉得那双眼睛带着漫不经心，混得很。
波浪卷打量着她，忍不住讥笑：“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勾引到谢厌的？”
“勾引？”宋瑶冷下眼神，冷笑：“你妈没教过你素质俩字怎么写吗？”
“没教过，你妈没教过你小小年纪不要勾引人吗？”波浪卷笑着，趾高气扬：“真以为勾搭上谢厌，就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
宋瑶眼底渗着冷意，伸手抓住波浪卷衣领，颇有几分干架气势：“嘴巴可以放干净点？”
波浪卷：“你他妈……”
“啪”一巴掌落下，宋瑶甩了甩手，嗤笑：“不仅嘴脏，皮还厚。”
这一巴掌打的她手都疼了。
同学们都看愣了，就连波浪卷本人都懵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温贺，他一把把宋瑶扯在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看着波浪卷等人：“还不走吗？”
突然被人打了，怎么可能甘心？
波浪卷跟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拉宋瑶衣服：“你他妈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劝架的劝架，拉架的拉架，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
班长见了，丢下作业就去找杨一鸣。
谢温贺挡在两人中间，脖子被波浪卷挠了几下，这会儿正火辣辣的疼。
宋瑶啧了声，推开谢温贺，手指紧紧攥着波浪卷手腕：“想发疯滚出去发，这里是学校，有病就去医院。”
波浪卷大声喊着：“你他妈才有病，你凭什么打我！”
“你凭什么找我？”宋瑶眼神波澜不惊：“追不到人就从自己身上找理由，堵我算什么本事。”
波浪卷：“你在说你妈呢，我赌你怎么了？宋瑶，你他妈活腻了吧……”
“啪”
又是一巴掌。
不过这次的巴掌是波浪卷自己打自己的，是宋瑶捏着她手腕带着打的。
波浪卷的脸蛋儿迅速肿起，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掉，狼狈不堪。
杨一鸣来的很快，吵吵嚷嚷：“干什么干什么！”
宋瑶甩开波浪卷手腕，眼神一片冰冷，低声说：“少作妖。”
杨一鸣走到跟前：“干什么，女孩子打什么架？谁教你们的？”
“不像话！都给我来办公室！”
宋瑶和波浪卷被带走了，连谢温贺也被带走了。
宋瑶跟在杨一鸣身后，忍不住皱眉，诸事不顺。
她就不应该转学，一堆破事。
此时是上课时间，老师们都去教室了，办公室空无一人，安安静静。
杨一鸣气的拍了拍办公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波浪卷还在哭哭啼啼，杨一鸣扫了他们一圈，看向宋瑶：“你说。”
宋瑶挑眉，不紧不慢：“学姐到咱班堵我，以及骂我，我打了她。”
三言两语，完全概括。
杨一鸣气的胸腔起起伏伏，这两天的事就跟蚂蚁上树一样蹭蹭往上爬。
火上浇油不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不让他省心。
“是这样吗？”他看向谢温贺。
谢温贺点头。
“学姐先来找事，之后又骂宋瑶勾引人。”
“勾引？”杨一鸣铁青着脸，又是一拍桌子：“小小年纪，都是怎么说话的？谁教你们的！”
波浪卷哭哭啼啼，断断续续说：“我只是嘴快骂了一句而已，老师，我挨了两巴掌，我才是受害者。”
杨一鸣：“别管你有没有挨巴掌，你哪个班的？为什么找宋瑶？”
波浪卷不吭声了。
“说话！”杨一鸣嗓音提高，气的他肝疼。
“高三三班的……”
“又是三班？你们一天天事怎么这么多？我今天一定要找你们班主任掰扯掰扯，昨天的事儿还没说清，今天又来？真当我们班好欺负是不是？”
杨一鸣撸了撸袖子，嘴里念念叨叨，作势就要出去。
正好三班班主任也匆匆赶来，看着办公室这情况有些难办。
杨一鸣愣了下，之后拉着三班班主任衣服，指着波浪卷：“老张，你好好看看，又是你们班的，这学生们都怎么回事？上次就欺负我的学生，表白也闹到我们班？今天又是闹事，是不是觉着高二就该受高三的欺负？”
高三三班，乌烟瘴气。
里面的学生都是砸钱进来的，个个金贵着呢，天不怕地不怕，闹事的一堆。
上次欺负童谣的也是三班，昨天表白的也是三班，今天来闹事的还是三班。
宋瑶嗤笑，这他妈是跟三班杠上了。
一般高二和高三不会有什么交集，可现在看来，他们的交集太多了。
学校都是废的吗？
三班班主任也气的不轻，这是他第一年带高三学生，没想到都是一群不省心的。
但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护着，三班班主任低声下气：“老杨，我道歉我道歉，我管理不到位，太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杨一鸣冷着脸，油盐不进：“道歉没用，必须请家长，今天必须各我个说法！连着前两次闹事的学生家长，都给我请来，咱们一次性解决！”
三班班主任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老张，咱俩共事这么多年，你给我添过多少乱子，我念在往日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班欺负到我们班头上，必须给我个说法，必须请家长！”
三班班主任沉默片刻，说：“请家长也行，但是你们班的也得请家长。”
“为什么？”杨一鸣坐不住了，差点掀翻桌子大干一场。
“你别急，既然是学生之间的矛盾，双方家长都在的话，是不是更好说得通？”
杨一鸣想了想，脸色稍微缓和：“也行。”
他看向宋瑶：“请家长吧，就约今天下午，必须把这些事给我掰扯清楚，到时候该罚就罚，谁都别想往外摘！”
宋瑶和谢温贺对视一眼，她慢悠悠说：“杨老师，你也知道也是转学，父母不在这边，外公外婆年纪大，我能不能找我哥哥来？”
谢温贺听闻，也鸡贼的说：“我也请哥哥，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们年纪大，不方便出门。”
“哥哥？”杨一鸣皱眉，脑海里浮现一位年纪轻轻刚大学毕业的男生，他点点头：“那也行。”
波浪卷小声说：“我能不能也请哥哥，我爸妈不在国内……”
“别找借口。”杨一鸣打断她：“我早上来上班还碰到过你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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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宋瑶快速添加谢厌微信，验证消息中规中矩。
【哥哥，我是宋瑶。】
直到下课，对方才同意。
宋瑶直奔主题。
【哥哥，我今天犯了错，被老师叫家长，可是我外公外婆身体不便不能来，你能不能替我走一趟？】
言语间透露着讨好和怂。
同一时间，谢温贺也发了微信。
【哥，我被叫家长了，咱爷爷奶奶行动不便，你帮我走一趟呗？】
-
高三一班，同时收到两条微信的谢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