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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就看到老夫人侧躺着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床边，两个小丫鬟半跪着，给老夫人捶着腿，一下一下，也像是在敲打着上官清月的心。
屋子里淡淡的檀香味，闻着倒是也让人身心舒服。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听到老夫人的这番话，一定会愿意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孙女，让老夫人满意，做一个有人疼爱、护着的上官清月，就算要放弃很多，甚至放弃她自身的利益，她都会选择听老夫人的。
只是，太晚了，迟了一辈子。
上官清月听着，心中有觉得一些酸涩，老夫人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这么跟她说，想要让她回头。
老夫人想不起来，只是觉得一回头，上官清月就变了，心大了。
老夫人这时才恍然的想起一个问题，上官清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难测的？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上官清月，但上官清月垂着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显得不可揣摩起来。
“这人活到我这把岁数，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荣光，这么多年悟出了一个道理，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看着她，心中叹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这脾气总是太过了。
上官清月垂着眸，“请老夫人指点。”
“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吗？”老夫人看着她问道。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看着上官清月，那眼神还是很凌厉的。
确定老夫人已经很舒服的坐好后，上官清月才又站回了原地。
上官清月走了过去，在云妈妈的另一边扶着老夫人，拿过一个枕头放在老夫人的身后。
静静的，老夫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挥手让两个小丫鬟下去，然后才在云妈妈的服侍下坐起了身。
或许她和老夫人的分歧就在这里。
而她孝心是真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谁掌控她的人生。
老夫人其实更是这样的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一旦觉得失去了掌控，便会更想去掌控。
但一旦两者之间有了裂痕，那么，便是另一个极端。
如果看一个人顺眼，那不管做什么都会向着她。
上官清月淡淡的想着，心中不由的有些苦笑。
上官清月算是明白了，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让老夫人不满意了，所以老夫人才会特意把她叫来，敲打敲打她。
上官清月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没有半点不耐烦，也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低眉垂眼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孝顺的孙女。
“老……”云妈妈刚准备叫老夫人，上官清月制止了她，说道：“让老夫人休息吧，我在这等着。”
她要做的事情注定了和老夫人的愿望背道而驰。
上官清月抬起眸来，看向了老夫人，坚定而纯澈，竟压下了她那一身的仙姿神韵，显得那么的锋利冷酷，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老夫人，我这一生只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