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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约见未来老丈人
宋氏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动不动就哭，可这一旦发起飙来，寇延在门外都感到心惊胆战。
更何况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寇准了。
对此寇延深表同情。
果然，没过多久宋氏便从里面出来了，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爹爹同意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寇延是热泪盈眶啊，这老父亲那么倔强的一个人，短短几分钟就改口同意，这几分钟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娘，谢谢你。”寇延连忙抱大腿，早知道寇准惧内，自己还废那么多劲干嘛？
寇准但凡再作的时候，自己把娘亲喊来不就轻松解决了啊。
就像前天寇准辞官的事，自己多余请师傅杨亿来，完全可以让宋氏出马嘛！
这种沟通方式，简直太高效了。
……
却说宋氏说服了寇准后，寇延便准备再去说服钱惟演。
钱惟演此人虽说趋炎附势，不过起码还是有自己判断的。
寇延相信，这次去一定能马到成功！
不过尴尬的是，寇延马到失败了……
他坐着马车，都已经到钱宅门口了，却被告知钱惟演生病了。
门都没让进，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无可奈何的寇延，只好吩咐冯安，让他安排人在门口盯着钱惟演，一旦发现异常，便来告诉自己。
可钱相公这几日不知道为何，竟然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连寇准都说，这几日钱惟演一直抱病请假，见不上人。
按理说，他一个堂堂的枢密副使，当朝副宰相，不至于为了躲寇延躲到这种地步吧。
更何况寇延还没说见他啥事呢。
那这里面应该有事吧。
至于什么事，寇延也猜测不出来。
不过不管什么事，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这几日寇延的学业依旧繁重。
单日听了杨亿的课后，双日再去听李迪的课，每日笔耕不缀，勤勤恳恳，甚至谈恋爱都要挤时间出来。
好在努力总会有收获的。
这段时间以来，寇延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无论是文学造诣，还是琴棋书画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另外，这几日寇延还得到消息，钱惟演竟然是真的病了，并非是装病。
而告诉寇延这个消息的人，正是已经同他如胶似漆的钱芸汐。
对此寇延也无可奈何，老丈人都生病了，再去求亲也不合适，不如再等等。
可这一等，竟然拖到了半月后。
……
这半月以来，无论是行用银票，还是官府扑买招标的事，都没有任何进展。
一直都在僵持着。
丁谓等人和寇准的矛盾在日益加深，皇后刘娥和寇准的关系也越加紧张。
寇相公在朝中是举步维艰。
可这怪谁啊，好端端的你得罪刘娥干嘛？她一个妇人，虽然出身卑微了些，可你不能因为这，就瞧不起她吧。
这不人家稍作反击，你就没辙了吧。
不过这几天也有个好事。
冯全出狱了。
冯全和冯安兄弟两个，对寇延可是忠心耿耿的，如今冯全出狱，对寇延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
说实话，寇延瞧着冯全第一眼，便看出来，这冯全比冯安要机灵些。
果然，寇延把香皂的事和冯全一讲。
冯全立马就有了思路。
在哪里开铺子，怎么卖，怎么宣传，都说的头头是道。
寇延瞧着他懂，便扔给他七八贯铜钱，让他去把这事办了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他叮嘱过冯安，就算是冯全也不能让他知道香皂的配方。
旁人不信，这冯安他还是相信的。
办完了这些事，寇延听冯安讲，钱惟演的病终于好了，最起码能出门了。
于是寇延找到了姐夫王曙。
王曙这几日心情也不好，作为寇准的女婿，他瞧着老丈人在朝中步履维艰，也是心中愤愤不平。
听说寇延找他帮忙约见钱惟演，原本是有心拒绝的，不过架不住寇延央求，王曙被逼的没办法，这才同意。
至于寇延为什么要通过王曙，这事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他不是朝廷命官，又是晚辈。
他请钱惟演出来吃饭，人家还真不一定会来，不过王曙就不同了，他既有官职，又是寇准的女婿。
他出面，纵然钱惟演和寇准政见不合，但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果然，王曙的请柬递上去后，钱惟演爽快的答应了。
地点庆丰楼。
时间便是当晚。
……
庆丰楼同樊楼一样，都是汴京城里的七十二正店之一。
当初在寇家做饭的厨娘越小白，便是从庆丰楼请来的。
而说起这厨娘越小白，寇延其实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她当初为什么帮自己。
不过中间发生了许多事后，寇延便把这疑惑压在心底了，哪怕今日来了庆丰楼，寇延也没时间再去问问的。
毕竟，他今日可是宴请老丈人啊。
……
“钱相公来了。”
王曙站在庆丰楼门口，瞧着钱惟演从马车上下来，忙往前迎了两步。
他虽然和寇准一样，都有些不耻钱惟演的为人，但毕竟是他请人家来的，表面工作还是要有的。
至于寇延。
他则老老实实的站在王曙身后。
说真的，寇延还是第一次见钱惟演。
这位吴越才子，虽然这几年趋炎附势的行径让人不耻，但仍然不失风采。
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优雅得体。
“子渊见过钱相公。
”寇延也冲着钱惟演施了一礼。
钱惟演微微颔首，不过内心越加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这是闹哪出了，虽然最近因为生病，没能在朝堂上和寇准唱反调，但之前他也是表明过立场的。
他可是站在曹利用和丁谓这边的。
今晚寇准的儿子和女婿请他吃饭，他就已经百般猜测了，如今瞧着寇延更是有些曲意逢迎的模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随着随着众人纷纷落座，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上氛围没那么紧张时，寇延接下来的话，终于让钱惟演豁然开朗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目瞪口呆了……
“钱相公，我今日来是为了芸汐的。”
寇延很是直白。
“什么？为了芸汐？”
听到寇延提起他的女儿，钱惟演本能的紧张起来，夹菜的手都微微一滞。
“你认识她？”钱惟演问道。
寇延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阳光和煦，不过这心里却想着：“何止认识，我俩还亲嘴了呢。”
不过这话寇延可不敢当面说。
不然这钱相公说不得真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