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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石头上铺了一层毛毯，不至于让她太冷着凉，但念竹烟全身都湿透了，离开温泉，在空中被冷风一吹，很快让她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
回忆起她做了什么之后，念竹烟的脸刷的变得通红。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念竹烟抓着身上湿透的浴巾，结结巴巴说。
“没事。”
江岑远顺着温泉的台阶往上走，就算特地将长发盘起，也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湿了部分，水珠从她肩头滑到锁骨，打了个转才没入衣领。
“把衣服换掉吧，免得感冒了。”江岑远伸出手，拉着她站起来。
“顺便看看其他人情况如何。”
念竹烟点头。
等她们把湿透的浴巾换掉，走到走廊上，已经有几个人聚在一起，面色凝重。
之前她注意到的状态比较好，几乎看不见伤口的人，都在这几个人中间。
她们旁边的房间，门半掩着，血腥味却不容忽视。
旁边有人捂着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面色惨白。
“是幻境，我们只叫醒了部分人。”
“你们估计是……最后成功脱离幻境的了。”
念竹烟疑惑：“幻境都是不一样的吗？”
江岑远垂眸看了她一眼。
“对，我们换个地方说。”为首的男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转眼他们所有人身处之地就换了个景色。
“这些是因人而异的。”
“如果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对彼此没有太大的影响力，那么幻境就会迷惑那个人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还有一种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会在幻境迷惑下相互伤害。”
“一般脱离幻境失败，房门会很容易打开，否则不管我们怎么努力，也撼动不了分毫。最后只有你们的门打不开，我们就在等。”
“你们遇到的是什么幻境？”
念竹烟：“……”这还是别问了吧。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江岑远正准备解围，那个之前祝她们幸福的妹子突然踢了男生一脚。
“问什么问，这个人情商比较低，我们都理解的。”
两个互相抱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幻境会搞什么小动作谁都猜得出来。
她说着，对念竹烟和江岑远勾起一个心照不宣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岑远面色不变。
念竹烟：“……？”
等等。
照他们分析的来看，反过来她们的幻境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她们互相……欣赏？
她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江岑远。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江岑远垂眸看过来，勾起唇笑。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念竹烟慌乱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我们要尽快找到如何对付老师的办法，不然离开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男生说着，问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的能力，只要知道你们的名字，就可以把你们带进这个空间。”
“你也是人鱼吗？”有人忍不住问。
男生点点头。
“怎么能力这么……奇怪？”
念竹烟在旁边小声嘟囔：“我觉得变成人鱼也挺奇怪的。”
“……”这倒也是。
“现在先不讨论这些，还有人伤得不轻，需要治疗，我把你们送到学校里，你们记得想一想对策。”
念竹烟和江岑远一落地，她就转过头，板着手指和江岑远发表自己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像老师这种情况，就像游戏里面打boss一样，要准备很多对策，因为基本上不可能一次就把boss杀掉，除非开挂。”
“对啊……可以把这个当做游戏！”念竹烟说着一拍手，茅塞顿开，“我好像有点思绪了！我去写一写！”
走到一半，她突然又绕了回来。
“而且她制造幻境很厉害，估计也可以伪装成其他人。”
“……那如果她假装你，我怎么辨别？”她有些迟疑。
江岑远向她走近一步，低下头。
两人呼吸相闻，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念竹烟耳根渐渐泛红，想移开目光。
“看着我。”
江岑远捧起她的脸。
“记住我的眼睛。”
“她能模仿出我的皮囊，与我一般无二，但我们的眼神不一样。”
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我的目光流露出的情绪，是无人模仿得出的温柔。
因为眼神中的情感不一样，所以她之前很快发现“念竹烟”的不对劲也是这个原因。
念竹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江岑远却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
“去吧。”
现在首先得是，她们要活下去。
以前那种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她这么近似于表白的话，导致念竹烟回去写她发现到的事情时，一直心不在焉。
大小姐买了一堆一模一样的本子，导致她中间离开去吃个零食再回来，就不小心拿错了本子。
在楼下转了一圈，念竹烟没看见江岑远。
她敲响了江岑远的房门。
“请进。”
江岑远合上书，捂住她的眼睛：“你跟我来。”
念竹烟：“？”
过了几秒钟，江岑远松开捂着她的手，笑道：“给你变个魔法。”
“这是在哪里？”
眼前树下堆积了一层粉色花瓣，长椅也落了几朵花，树枝下秋千架摇摇晃晃，一栋房子矗立在花田间，不远处的喷泉折射阳光。
江岑远把手中编好的花环戴在她头顶：“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因为在外面，那人可以轻易听见我们的对话，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地方，所以把你带来了这里。”江岑远摩挲着手腕上同刺青一样的花，解释道。
提到老师，念竹烟想起了正事，把手中的本子递过去：“我把我注意到的事情都写下来了，可能有不对的，你看一看。”
两人走到长椅坐下，江岑远翻开第一页。
“我看见她了，她比我想象中还要温柔。女神果然超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江岑远挑眉。
她刚想合上日记提醒她，一阵风把书页吹动，停在其中一页。
江岑远本来只扫一眼就准备收回视线，目光却在其中一句话上停顿许久。
“女神……女神最近变得怪怪的，但还是好有气质，想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