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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慢慢的倾斜,一寸寸挪动树枝的倒影。

将那原本掩盖在树荫下的眼眸一点点的照亮。

这么刺眼!

烦人!

他站起来身。

此刻应该去睡觉。

月色这般好……

不该四处逛逛吗?

那就四处逛逛吧,看看陶饶的美景。

他慢慢的起身,在屋檐上,顺着一个方向逛去。

若此刻,桐木看见了,必定会嚷上一句,主子,那边是那姑娘被掳的方向。

可惜桐木不在,无人提醒不无聊又高级的九霄。

他慢慢的逛着,逛着,逛出了陶饶,一步步的逛到了山上,逛到了一个带着火光的山洞前……

他该进去逛逛吗?

正犹豫,风中传来了一个衣帛被撕裂的声音,虽然那么轻,风吹一下就散开。

可传到他耳内,那声音被无数倍的放大放响。

他能想象得到,那鲜红的喜服被人用暴力撕开,娇娇的女子穿着那包裹里的金丝肚兜也被人用暴力撕开,露出了嫩生生的……

脑子里想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在听见那声衣帛撕裂的声音时,他的脚,在那一刻就背叛了高雅的脑袋。

疾风过,人影消,那一刻快如闪电。

若桐木见了,定会说,我家主子的功夫又突破了他的瓶颈,上了一个台阶,真是可喜可贺。

可如今,这快如闪电的人脸上全然没有半点可喜可贺的神情,他面色如锅黑的冲了进去,准备迎接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定眼看去……

厄……

……

山洞里,火堆燃起。

那陌生脸庞的采花大盗如意料中的那般该死的半裸着身子,可意料外的是,他……非常不怜香惜玉的将女人置于一边,努力的用自己的手挠着自己的手臂、肩膀、胸口,挠出了一道道的伤痕。

而另一旁,那不听话的女人喜服早已被人扒去,只剩下粉色的里衣,她鬓丝乱,青丝发落在半开的肩头,白得如雪的肩头显得愈发的娇嫩白皙,像块一丝无暇的美玉,她也在使劲的挠着自己的手和肩,如玉一般的肌肤上,瞬息挠出了一条条红得触目惊心的划痕。

两个人,齐齐挠痒,挠得异常的和谐。

那不听话的女人听见了响动,抬眼过来,娇嫩嫩的眼里立即汪了一眼的泪花,她娇娇的叫:“我痒!”

那一声叫,占了千娇,直直酥麻入骨,让人的脑子一瞬间空白,脑边只回荡着能要人命的娇哭:“好痒~~~~~”

风起,火焰摇,人影动,映出了那踹飞了盗贼的一脚,利落、随意,却带着狠意,正挠得应不暇接、无暇四顾的盗贼一脚被踹飞砸在了墙壁上,再摔下,瞬间就晕死过去。

地上的喜服被抓起,拢住了所有的春色。

那不听话的女人还不知死活的要去挠,他连忙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合拢,将那手钳制在喜服内,一把抱起,脚尖点地,瞬间,就朝着洞外跑去。

风声疾驰而过,耳边是怀中不安乱动女子的娇哭声:“九霄,我好痒!”

不过两刻钟就能到的地方,在那娇滴滴的哭叫声中,显得那般的漫长。

而他对女子原本就不多的耐性,在那一刻,耐性却绵长得让他自己都吃惊。

“别挠,你会将自己挠伤……”

“可是我痒,我好痒~~~~~”

“马上就到了……”

“马上要多久?好痒啊~~~~~”

怎么办,他的嗓子、心尖随着那声声娇嗓,也痒了起来。

“……马上就是很快。”

“到了吗?痒~~~~~”

“马上,马上。”

“马上到了吗?”

“马上到了……”

若有青国的才子听到这番话,定会说这九霄不愧是个江湖武人,这般简单的语句都会回得词不达意,比如说马上这个词,马上说的是很快、非常快,而他说了马上这个词说了半刻钟,那很快、非常快还遥遥不见踪影,可谓是彻底的颠覆了这个词的词意,再比如说最后这两句“马上到了吗?”,问的分明是他说的马上这个时刻是不是已经到了,而他回的“马上到了……”说的分明是快就要到了,下一刻就到了,而不是“马上”已经到了……

如此的词不达意,也只有武人才这般的不讲究。

可惜那时的萧七被浑身奇痒给折腾得完全顾不上去去讲究这些。

而九霄明显的被那娇娇的哭叫,怀中人儿不安的蠕动扰得更加顾不上。

那是他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子,娇娇的,软软的,小小的,声音如鸡毛,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挠着心尖尖。

那一条路,他走了很久,很久,似走了一辈子似的,才走到头。

他从屋檐一飞而下,一脚踹开大门,抱着萧七径直入屋,同时大喊:“准备热水来!”

踹门声那抹响,一下子就引了人过来。

“还有”

盐那个字即将吐出,却在最后出口的那一瞬间猛然止住。

他知晓她痒药的解药,是因为他一直在跟踪调查她,他亲眼看着她拿这配方讹了那小偷一百两银子。

可这事,不该被他所知。

他怎么乱了方寸,明知眼前的人儿对他还有疑惑,他居然乱得完全忘记了防备,差点将自己的漏洞摆在她的面前?

好在那时的萧七心神被奇痒困扰,完全没看见他那一刻的凝滞。

她只是抓着他的衣袖,因奇痒不耐而微皱的小脸看着他,叫道:“加盐!加盐!”

停顿两刹,他开口,声音以内力传出屋外:“热水中加盐!”

如若方才他加盐两字说出口,就算此刻的萧七并没起疑,等到了明日身上奇痒消去,她定会生疑。

他心下告诫自己,不管何时何地,都得留三分空隙,三分理智,三分戒备……

可眼前的人儿娇娇的,耸动着奇痒难耐的身子,披在身上的喜服滑落在床边,逶迤的落在床榻上,露出了凝脂一般的肩头,她伸手,在那肩头上毫不客气的就挠了上去,一瞬间,白皙娇嫩的肩头又多了几道隐隐的红痕。

他立马欺身上去,抓拿住了那很不怜香惜玉的手指,三分空隙只留下了一分。

他低声轻斥:“别挠,会伤了自己。”

萧七摇头,青丝松动四散,发丝垂落在肩头,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她仰头看着他,泪水汪汪,宛如双眸含了秋水,她娇娇的叫:“痒……”

三分理智只剩下了一分。

“痒也不能挠,热水马上就到,马上!”

“你说了无数个马上了,可还没到……”娇娇的指责声从嫩嫩的嘴里吐出,那因奇痒而不停耸动的身子,让那本就有半开的分红里衣敞得更开,现了更多的无边春色。

她的一缕发发尖细脆,时不时的擦过他的脸,一点点的轻挠着他的脸、他的心尖,让那嗓子眼、心尖尖上的痒向全身蔓延开来……

被他钳制的手,脆若无骨,娇羞无力。

她的身子因着那钳制,离得他甚近,鼻息间是处子独有的芬芳,清雅勾人。

他无意间一低头,那粉红的衣下,凝肤如雪,拥雪成峰,徐隆渐起……

眼眸里瞬间漆黑了一片。

理智?

空隙?

戒备?

那是什么玩意?

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很久……

很久……

许过了半生……

许只是过了一刹……

他别过脸,良久,听见自己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这次不骗你,真的马上就好……”

“马上,现在到了,为何还没好……”

“骗子!”

“骗子!”

泛着袅袅水雾的热水终于来了。

他将萧七打横抱起,将她整个人浸泡在了水桶中。

热水一点点的漫湿了里衣,里衣被水浸透,半隐半现那不曾为外人见过的娇躯,还有……肚兜的相貌,绣着绿荷,绿荷上盈盈一花枝,花枝处高耸……

鼻息间一热,他立马转头,背对着那水桶,声音已然暗哑到了极致:“那个……”

他急急往外走,急躁的声音飘在半空中,“我在外面等你。”

门开,门关,话音已经锁在了门外。

他站在屋外,看着湛蓝的深夜,听着屋内水声溅起,忽地,那副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面前那鲜嫩的手指划过水面,掬起热水,浇淋在那如凝脂的白嫩肩头,晶莹的水珠顺着肩头滑落……

他猛地闭了眼睛,可耳边的水声越发的分明,眼前是那粉红的衣下,凝肤如雪,拥雪成峰,徐隆渐起……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湛蓝的天空半月弯,那半弯的月里,是衣裳渐渐浸湿,半隐半现那了不曾为外人见过的娇躯,和绣着绿荷的肚兜,绿荷上盈盈一花枝,花枝处高耸……

疯掉!!!!

他开口:“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屋内水声哗啦啦的响。

屋外:“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屋内的水换了一桶又一桶。

屋外的经念了一遍又一遍。

上弦月慢慢的没入西边。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念了九十八遍,可里面的人还是洗刷,热水换了好几遍,再多的痒药也早就已经洗净。

依着她那没轻没重的抓挠,过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浑身挠成什么模样?

这么一想,腹下立马一热,立马再次开口:“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边念心经边敲了敲门:“你洗了很久了,春夜水寒,起身吧。”

里面萧七带着娇娇的嗓音回:“不要!”

她说:“我还痒~~~~~”

不是说这痒药用盐就能洗去痒意吗?为何她还这般的奇痒难耐?

他的声音和气息不由控制的加重了些:“起来!”

里面回的声音快速又坚定:“不要!”

虽然跟她相处的不久,可她的性情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今夜,若不用强,只怕里面的人能洗一宿。

可她那一身娇嫩的肌肤,能受得了一夜的磋磨吗?

他知道该怎么做。

可那里面是虎穴啊……

他有预感,这么进去,将会尸骨无存……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对!

不该进去!

绝对不该进去!

只是,在告诉自己不该进去的那一瞬间,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幅画面,那细嫩如凝脂、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毫不留情的手指尖下,挠出了一条条的血痕,那血痕贯穿了整个身躯,血痕处,一点点的血溢出,慢慢的荡漾在水中,整桶水慢慢的染红……

他连忙念:“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风吹起,房内的火烛忽灭。

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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