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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行去,一路上破败不堪越来越甚,那些本该长着绿油油菜苗的百姓赖以为生的土地一块块的干涸开裂。

很多人已经没有粮食可吃了,他们挖树根、树皮为食。

纵使如此,还是有饿殍出现,城墙根还是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脸颊瘦得陷进去、嘴唇干涸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白皮的乞儿。

萧七一路行去,一路散着钱财,她将鬓边发上的银钗也取下,放在了乞儿的碗中。

九霄十分冷静的开口:“大旱加蝗灾,受灾的人不计其数,你这般相助,助得了几个人?又助得了他们几时?”

是啊,助得了几个人,又能助他们几时?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

可是,她跟九霄不一样,那些都是她的子民,她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是子民们提供的。

所以,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救一时是一时。

萧七看着眼前的男子。

第一次见面时,那时他从楼上跃下,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抬头,对上了她的眸,那一眼,迷了她的双眼,后来……

后来他们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到了现在,到了这一刻,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他究竟是何人了。

“九霄。”

萧七开口,原本因为酸涩而微带了泪珠的眼眸慢慢的淡入了个浅笑,那笑像一朵花慢慢的绽放开,最后像个太阳灿烂无比,耀人眼眸。

她说:“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她能看见眼前的人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似不惑。

她的声音娇娇的:“我娘常告诫我,好姑娘不应该跟男子单独相处,孤男寡女的……”

“那个,你看,你的伤啊,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呢,也该回家了,这么多天不见,我娘一定想我了。”

这一次,眼前的人儿似乎听明白了,他点头,道:“好!”

他回得利落。

她的胸口某处隐隐的被撕扯了一下。

她压下了那隐隐的不适,脸上的笑绽放得灿烂。

这样也好,至少分离得干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他坚持说送她回家,她该怎么办?

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拒绝。

九霄说了那句好之后,淡淡的道:“要离别了,却一直不知晓姑娘的闺名,离别在即,姑娘……”

萧七脱口而出:“我叫萧七。”

话一出口,萧七的笑容僵了僵。

她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

离别在即,她神思恍惚,失了防备,竟一不小心将真名脱口而出。

这是不该犯的错误。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着这个不该犯的错,而付出自己承受不起的代价。

“萧七?萧姑娘的名字竟与七公主一样?”

萧七,这个名字天下皆知。

青国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

她说她叫萧七。

她说完脸色就微变,他看得出,她在懊恼,她在后悔。

所以,这该是真名。

她叫萧七!

萧七打了个哈哈了:“是啊,哈哈,好巧,是不是。”

她面不改色的道:“不过,我比七公主要大,家中上有哥哥和姐姐,不似七公主那般的珍贵,爹娘学识不足,想着偷懒,便按着排行给我取了这省心至极的名字。我这名字虽然是爹娘偷懒取的,可却比她要早两年有余。”

九霄看着萧七,并没有怀疑,传闻中的、三皇子口中的那个七公主六岁起便以才思敏捷、绝艳天下而闻名,而眼前的这个萧七,额……着实跟这两个词相差太远。

而青国有女子跟七公主的名字相同,也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皇族明文规定要避讳的只有帝王、太子的名讳,一般的皇室子弟的名讳,未必全都会避讳。

不过倒是经此一事,可以看出眼前这个萧七家应无人在朝为官,毕竟,若家中有为官者,纵使七公主取名在后,又岂会不知避讳呢?据说青国的那个奇葩太上皇活着的时候,可是偏爱那个七公主到骨子里,若让他知晓自己的臣子中有个孙女或者女儿跟自己的七公主同名,非将那个臣子逼到自动的给自家的姑娘改名不可。

这对他来说,是否是一件好事呢?

都说这江山轮着坐,那皇座上坐的究竟是谁,日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百姓谁在乎?他们在乎的应该只是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不是吗?

所以,青国亡国的话,她不会那么伤心吧?

九霄:“那萧七姑娘,就此别过!”

萧七:“公子好走!”

走字方才落地,砸起的灰尘尚未浮起,九霄就已经转身,阔步而去。

萧七一个人呆立在那里,看着九霄那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萧七涩涩的笑了一下。

这样……挺好,真的!

她转身,衣袂飘扬,举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人注意到九霄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平静如龟裂一般,一寸寸的消失,换上的是冷然凌冽的眉目。

他直直往前走,行到偏僻无人的小巷,方才停下来,开口,冷声道:“出来。”

树梢处,一个人影飞越而下,站在他的跟前,低头,恭敬的道:“这个城里街角有好几个地方有暗记。”

他抬眸,目光清冷:“什么暗记?”

“江湖暗记,是青国一个叫做五郎的江湖人所发,说是寻找家中走失的姐妹,排行为七,在晋江失踪。”

五郎找走失的姐妹?

排行为七?

萧七?

他一直好奇,她一个姑娘家,为何会认识青迹,为何那偷盗之人会将青迹放在她身上,是重伤发现自己无法脱身随意找的?还是知晓她是什么人刻刻意放置的?

如今,跟着这暗语一联系,似乎能对的上之前那些许不明白的地方。

若她是江湖子弟的姐妹,倒也说得清楚她的诡异,为何会一边似富贵家子女,一边又行径不拘小节。

若她身侧有个走江湖的五哥,知晓了江湖暗语,或许她曾看过那偷留下来的暗语,故而知晓了青迹一事,这样也解释得通。

她懂江湖暗语……

现在萧七在城里四处行走,若看见了……

九霄脸色一变,开口,声音冷得一塌糊涂:“最快速度,毁去那暗语。”

低头的人称是离去。

他站立在那里,再次开口:“桐木。”

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并不见人影,可随着他那一声桐木,另一侧的墙角,桐木应声出口:“在。”

九霄轻声说了几句话。

桐木有应了声:“是。”

茶馆里,萧七静静的坐着。

在京城时,消息最为灵通和繁杂的就是茶馆,此处亦然。

在这里,她听了很多的消息。

譬如皇子们亲率朝中重臣四处赈灾,譬如他们将懈怠赈灾的官员当场斩了立决这些事,譬如二皇子勘探了一些山脉,在田地上挖出渠道,将一个还有余水的大湖之水引灌过去之类的,对策都不错,只是却不能立时见效,而那些看着数目惊人的赈灾粮于这大半个受灾的青国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萧七听着那一个个的消息,她信,只要度过眼前的大难,加修渠道、多囤储粮,铲除奸臣,牢固边境,以后就算再面临这般的困境,几个哥哥也必定会有对策。

所以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

只要凉国人……

对,只要凉国人……

那,她该怎么开始?

耳侧,有人轻声的说着几个皇子将纂香的画稿赏赐赈灾功臣的雅事。

那人羡慕的道,世上除了加官进爵,再无比此更好的赏赐了。

毕竟七公主的画作价值千金,问题是,纵使你有千金,若无门路,也难寻。

另一人道:“若是能见一眼七公主的画作,此生足矣。”

“你还真别说,我听说七公主有一副画作流落在此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但声音还是被一侧刚进门的人听见。

那是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手上三枚硕大的戒指彰显着他有钱,很有钱!

那人走到私语的几人面前,问:“这位兄台方才说七公主有一副画作流落此处?可是真的?”

之前说话的人顿了顿,声音传来:“我们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这位爷,也有兴趣?”

“那是自然,我愿出千金、不,万金求取一副。”

万金求取一副吗?

萧七挑了挑眉,拿着桌上的瓜子,放入嘴中,咯嘣一声,咬开。

这人她方才在路上见过,因着一个乞儿无意间的相撞,就狠狠的踹了那乞儿一脚,乞儿躺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

这样的人,刚好!

萧七走出了茶馆。

茶馆的不远处,街角的一处,几块碎石子似凌乱又似有规则的摆放在墙角跟下。

萧七的脚一步步的接近那墙角。

五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只差……一步……

她的脚抬起。

不知是哪儿来的乞儿,从她的面前跑过,那么近,那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而过,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

抬起的脚后退了一步,险险的避开了那个乞儿,方才再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侧过脸,看着那险险撞上的人。

那乞儿撞上了墙角,头撞了个青肿的包包,手还被地上的石子给划伤。

萧七的视线从那碎石子上划过,全无半点的停留,然后,视线转回了前面,双脚不停留,继续往前走去。

九霄站在不远处的街角,他远远的隔着人群,看着那墙角下乱成一堆的碎石子,嘴角微勾,轻声低喃了一句,那声音太轻,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听不清楚。

“想走?”

“怎么可能!”

他看中的猎物,从来都没有,走丢过。

从来!

都没有!

萧七去了菜坊,买了个大萝卜,又去了纸铺买了画纸,还去药房买了栀子,还去买了红茶,然后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她用栀子的果实加水煮沸,再加以墨水、花青、赭石、藤黄配兑,足足花了一夜,方才做旧了宣纸。

毛笔蘸满了墨水,笔尖离开墨砚,淡淡的晕染做旧的宣纸上勾勒。

这幅画是纂香流落出宫的第二幅。

纂香的第一幅画流落出宫是因着她一时兴起,买的东西太多,银两不够,纂香就将原本准备去找人装裱的画给卖了,还卖了个好价格,只是尚不足千金之巨,后来不知为何这画作传着传着竟传成了是她所作。

她十分好奇,还专门派人去查过缘由,好似是这幅画被送到了某个喜好这风花雪月的大臣的府上,刚好那日,有几个朝中重臣都在,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分享精神,那大臣便将那幅画铺开了欣赏,其他数人一看,其中两三人异口同声道,这是七公主的画作,曾在青王的案头上见过,七公主画风独特,一般人模仿不来,就算模仿,也是画龙不成反类犬,其画中的精髓远远不如,所以一见分明。

她知晓缘由之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臣们没错,错的是她。

父王案头上的画作是纂香画的。

她刻意让纂香画了个简单的来临摹,不料父皇来得太快,她临摹了不过半幅就到了,当下,她灵机一动,将那临了半幅的画果断的塞在纸篓里,然后将纂香的画当做自己的画呈了上去。

好在别人模仿纂香的画是画龙不成反类犬,而她却不会,因为纂香的画法笔触本就是模仿她的,这模仿的人慢慢的就比被模仿的人高明了不知多少倍,就……让人无语凝噎。

不过也多亏如此,她俩的画风中有不少的相似之处,故而父皇并不怀疑,只以为她水平不够稳定,忽上忽下的,没有着落,故而那幅在开窍时段画的画便被珍惜的放在案桌上,偶尔也跟寻常爹爹一般得意的拿出来与心腹大臣分享分享儿女的长处。

所以,所有跟青王促过膝、聊过儿女的重臣,都坚定的认为一言九鼎的君王是不可能骗人的,七公主何许人也,至于让青王拿着一幅画骗人吗?

事关她父皇的面子和她今后安逸的日子,她自然不会傻到跑到人家的跟前去辩驳。

于是,纂香的第二幅画流落出宫的时候,一下子就被炒到了千金,这还不止,最后一路高涨,炒到了万金之巨。

消息传到她耳朵的时候,她惊呆了。

是,她是公主,她锦衣玉食,她宝石翡翠多不胜数,她很有钱,有钱到整个国家几乎没什么姑娘家比她更有钱的了,可是这不代表她不能爱钱。

纂香画那画时,灵感如潮水般的涌来,从下笔到结束,不过两刻钟而已,两刻钟就挣了万金,这赚钱的能力,举国谁能比?

她问过二哥哥,还有人能比得上吗?

二哥哥想了想,道,他见过最会赚钱的人,两刻钟,也挣不了万金。

那段时间,她看着纂香,就跟看着金元宝一样,两只眼睛都冒着金星。

她缠着纂香把那幅万金之画重画出来,她对着日日描摹,想象着有朝一日,自己描摹的画作也能卖出万金之巨,想想都心潮澎湃。

后来二哥哥知道,大笑,道:“纂香画技是不错,但你以为凭着她的画技,一幅画便能卖上万金?”

她好奇,双手撑在下巴上,学习的态度十足虔诚,问:“不然,凭什么卖万金?”

二哥哥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那手指微凉,在夏日里显得格外的舒服,他道:“傻子,卖万金之巨的是你的脸。”

后来,她终于懂了,也不再临摹,只是有些记忆,虽然会封存,可是一旦开启,手指依旧记得那时的每一条曲线,深入脑海。

眼前的这幅画,跟纂香卖出去的那幅,几乎,一模一样。

小公主对着烛火,看着那画作满意的笑了笑,随手又拿起了刻刀和萝卜,慢慢的刻了起来,刻到最后一笔的时候松开刻刀。

第三日,古意斋中来了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声称帮家中祖父挑选生辰寿礼。

古意斋的二掌柜初时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闺阁女子,于是拿出了一堆看着花团锦簇、实则价值全无的东西,结果那女子随手一点就点出了东西的瑕疵之处。

二掌柜方才知晓遇上了行家,当下不敢再轻视,不仅请出了当家的掌柜,连茶水都换了金贵的凝华露。

可当家掌柜的从放在宝库一层的东西一直拿到放在宝库最底层的压轴货,都入不得那女子的眼。

近日来每日为了七公主画作必到古意斋一趟的幕后老板吴爷也好奇的在隔壁房中透过密洞看着那女子。

最后,女子起身,轻轻的撩了一下绣着银丝暗纹的衣袖,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姿态优美,举手投足可谓是礼仪的典范,她声音轻柔却刺耳:“看来,地方小真的淘不到好东西。”

她转身就要走,还未出门,碰上了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那男子声称有七公主的画作贩卖。

女子举步的脚停住了,往回走。

古意斋的案桌上铺开了那副画,卷轴摊开,吴爷看见那女子毫无波动的眼眸在那一瞬间亮了一亮,后双眼微眯,眼中泛亮的眸光强行压下。

她第一次开口问价。

吴爷拉了一下屋中的绳子,屋外堂中的铃声轻响,掌柜的立马手放在画卷上,对着那女子笑说:“姑娘且慢,这公子既然来了古意斋,自然是我古意斋先做这一桩生意。”

女子蹙了蹙眉,手指抵在画卷上不动,道:“这画是假的。”

那憔悴的公子听了这话,一下子脸红脖子粗了起来:“姑娘莫要胡说,这是家父花了万两黄金所卖,若不是家中突逢变故,流落至此,一时无奈,我们也万万不会拿出来……”

不管是那女子说是假的,还是公子诉着突遭变故的苦难,掌柜的笑脸丝毫没有变动,道:“无妨,我看着画作不错,收了也是未尝不可。”

两人的两只手,在画卷的两端丝毫不让。

女子笑:“既你我皆看上了,那不妨彼此开个价,看看谁的价格更能让着公子动心如何?”

掌柜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互相开价,从数千两黄金一路飙升到了一万二、一万三……

这价格掌柜的自己报得也心惊,只是每次他犹豫之际,那大堂角落的铃铛就会响上一响。

最后价格定格在一万六,只在掌柜的一句话:“这万两多的黄金,我们立马就能拿出给公子,姑娘可以吗?”

这姑娘打眼一看就知道只是途径此地,不然这般阔气的人他不可能不认识,过路的女子,任她再有钱,随行也不可能带着万两多的黄金,可惜他晚一步想到,不然,万两黄金的高价顶天了,不至于飙升这般的多。

女子愣了愣,对公子说:“两万两黄金,你随我去青城拿,我给银票。”

掌柜的连忙道:“我也给银票,现在马上可拿。”

面容憔悴的公子表示,此时的价格他已十分的心满意足,就不肖想更多的了。

掌柜连连点头,明示暗示公子之举甚为明智。

从古意斋出来之后,女子回头望了一眼门内那乐滋滋的掌柜和那堂前墙角的铃铛。

她想,若此刻暗八在,必定会说,青国的冤大头可真多!

古意斋中吴爷走了出来,珍而重之的将那画卷拿走,拿走的同时,也派出了那暗地里帮他干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的人。

只是没想到派出的人寻遍了整个城都不见那个拿走他银票的男子,那么多的黄金,化成一张轻飘飘的银票,仿佛泥牛入了海。

当夜吴爷气得砸碎了一方上好的墨砚。

做暗事的人跪地问:“那女子倒是有行迹,不如我们将她”

那人在脖间做了个手势。

吴爷虽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可理智尚存:“查,给我查出她的底细。”

若她底细深厚,这个亏他认了,若她的底细微薄,他绝不饶她!

数日后,知府来此地视察灾情。

吴爷举行了盛宴,宴请知府。

知府姓姚,与那吴爷一样,都喜“半盏清茶”的画作,吴爷花了近两万两黄金买的画作,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欣赏,更为了能打开一条通天之路。

如此良机,自然不能错过,吴爷在酒宴上,将那七公主的画作请出来。

一众人对着那幅画作品头论足、啧啧称奇,知府看着那画作,笑得眉眼都没了。

一旁的吴爷看着那样的知府,心情十分的愉悦。

不料宴席上不请自来了一女子,直指画卷上印章处道:“半盏清茶的印章上茶字少了一点,而这印章茶字分点未少,可见是赝品。”

说完,她转头,看着吴爷,娇娇的笑道:“吴爷,此事我与古意斋的掌柜曾说过,难道他未曾禀告你?”

满堂哗然。

所有人看吴爷的眼神,就心里有明镜一般。

眼前的画作是不是赝品是一回事,知不知晓这是赝品又是一回事,知晓这是赝品还将它呈送上去又又是另一回事。

吴爷额头冒出了冷汗,一句话,将他一下子从高堂满座打入地狱中。

只要这知府在一日,他出头之日就遥遥无期。

此女子害他!!!!

吴爷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的放生决定。

这样的女子,是个祸害,不管是何身份,都该早早杀死在人间!

是夜,数条人影带着泛着寒光的宝剑从吴府墙头掠出,直冲那女子居住的客栈。

吴爷有令,今夜,让那女子有死无生。

刀剑亮,抵在了床上沉睡的女子脖间。

只需一用力,女子亡,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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