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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枚衔还没来得及给初殷注射毒品,就被初殷蹬走,但初殷呆在那房间里还是吸入了不少致幻气体,不能掉以轻心,要仔细观察。

初殷在脑子清醒的时候,看医生还能勉强镇定,维持一个酷酷的成年人该有的稳重。然而,被致幻剂进行降智打击后的初殷不可同日而语,哪怕魏来身经百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初殷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在救护车上还好好的,刚进急诊,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就和欧润橘闻见榴莲味一样,突然睁眼弹了起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扭头直扑老鸨怀。魏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初殷,医护人员惊骇地看着两人,估计推了那么多年病床,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

“我……要回家……我好了。”初殷把脸闷在魏来颈窝,声音听起来既嘶哑又委屈。

魏来搓了搓初殷背,“很快就回家,你乖乖的,越乖越快。”

初殷吭哧吭哧,眼泪蓄满了眼眶,“我好了!”

魏来不明白初殷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耐着心子讲道理,“但是你还没有力气,你看,我抱着你,我觉得你软趴趴的。”

初殷哭唧唧:“我硬的。”

说完,初殷屏住呼吸,一脸类似于武林高手准备发功前的凝重,微微抬起手臂,试图展示其硬邦邦的肱二头肌。

魏来:“……”

初殷:“吭叽!”

魏来甩了甩初殷软面条似的手:“不好意思……你这一点也不硬。”(审核同志,是手臂肌肉不硬,这也不违规啊!)

医护:“……”

可能是被自己软趴趴的事实打击到了,也可能是刚才那一弹耗费了太多力气,初殷又软了回去,问诊的时候没怎么挣扎,眼神很散,还一直悄无声息的流眼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魏来心里的小娇花,在初殷的泪雨里飘摇。心疼,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直握着他的手,心情比带欧润橘去割蛋蛋的时候还要沉痛百倍。

初殷可能以为,看完医生就能回家了,哭归哭,但还算配合。当看见护士推着挂瓶过来的时候,意识到情况不对,炸了毛。

背对着人缩在墙角,手揣在怀里,嘤嘤地抽噎,老大一只一米九的硬汉,怎么拉也无法撼动分毫,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自闭。

打针的护士小姐姐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大开眼界,心里有一万字的槽要吐,万万没想到,初殷居然是这样的人!!!

魏来拉皮条多年,从未遭遇如此棘手的情况,揪了揪初殷后颈皮子,哄骗道:“不打针,是我发烧了,他们给我打的,你摸摸我头,是不是烫烫的?”

魏来又重复了好几遍,初殷才理解是什么意思,从自闭状态回神,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试探性地把手覆上魏来的额头。

初殷的手很凉,感知不出什么,头依然很晕,手搭在魏来额头上,愣愣地看着魏来。

魏来一看有门,艰难地把初殷往大腿上扒拉,“要打针了,人家怕死了,让我抱抱~”

初殷被魏来抱惯了,顺从地岔开腿,面对面坐在了魏来腿间,这种姿势给了他一种要抖抖的错觉,抬手圈住魏来脖子,超乖的趴着,等着魏来发动“抖抖功”。

然而,魏来并没有读懂初殷的意思,一边顺着初殷的背,和他讲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偷偷摸摸地捏着他的手,慢慢往护士那边递。

可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在初殷这完全行不通。初殷机警得很,护士绑上橡皮压脉带的时候,初殷就反应过来了,扭起腰,惊慌失措地要往外蹿。

那一瞬间,态势万分紧急,眼看着初殷这针猴年马月也打不成了,魏来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中了丘比特之毒,魏来一手扒住初殷裤腰带,一手薅着初殷四处乱炸的头发,仿佛一个饥渴的午夜凶零,深扎一个猛子亲了上去。

严格来说,那是初殷和魏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病房窗户上蒙着一层纱,轻轻晃着,吹进来了一阵微风。初殷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也闻不到药味,他满鼻子都是魏来的味道。

dior的旷野,无比熟悉的夜店骚鸡味,后调依然很有侵略感,就像无处不在的光,无论他掉到哪条沟里,魏来都像一只超大功率的电灯泡,把光和暖带给他。

魏来不愧是最强消“嘤”器。初殷被一个吻封印了,不动也不扭,乖乖地坐在魏来腿上,张着嘴给魏来亲,时不时娇气地哼唧几声。魏来舔了舔初殷的唇,趁机握着他的手,捏成拳头往外送,护士小姐姐见状,一个健步上前,展现了其高超的职业技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捧好初殷的手,啪啪拍了两下,没有丝毫犹豫,一针见回血,两秒贴胶带,甚至怕初殷乱动,还贴心地在手下垫了小纸板。

大功告成。护士小姐姐大大松了一口气,打完了职业生涯中最刺激的一次吊针,扶了扶口罩:“好了。不要碰到针头噢。”

魏来扶着初殷脑袋,真诚道谢:“谢谢。见笑了,能不能当作不认识这货?”

护士小姐姐笑了,职业操守不允许她说什么,当然,这种说了也没人信,“不认识,没见过。”

初殷晕乎乎,歪头看了一眼手背,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针了,“……卟嘤……”

这把魏来给吓的,赶紧对着初殷的脸吧唧两口,当场大腿抖得和踩缝纫机似的,颠颠簸簸地安慰道:“莫动啊,你再动我真要哭了。主子,你真是我主子!”

初殷最喜欢亲亲抱抱抖抖,此时一本满足,大大一只,蜷在魏来怀里,逐渐睡着。魏来调整了一个不怎么别扭的姿势,盯着输液瓶发呆。

嘴唇还留着初殷唇齿的触感,魏来舔了一下嘴唇,热得不行。

怎么就亲上了?

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来面上稳如老狗,内心娇花开成花海,初殷输完液,依然没醒,不知过了多久,菊之郎和燕云水来了。

魏来和初殷依然抱在一起,姿势如胶似漆。燕云水捧着脸无声尖叫,春心荡漾道:“求求你俩快去结婚吧,如果这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菊之郎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踝,道:“这门亲事,老娘同意了。我送你们一套新房。当嘤妹嫁妆。”

魏来不理睬他们,道:“陈枚衔怎么样了?”

菊之郎道:“吸毒,吸了一年了,没得洗。涉嫌绑架,故意杀人罪,在牢里有他好受的。呵,老娘搞不死他。”

魏来嗯了一声,道:“陈枚衔的事,如果初殷没主动问,别和他说。”

燕云水十分赞同,啧啧啧道:“殷嘤户口还在他家吧?艹,倒了血霉了,摊上个变态。你问他愿不愿意迁出去?干脆姓魏得了,当你儿子。魏初殷。”

魏来笑了一声,道:“再说吧,听起来很像喂初殷。过来搭把手,我腿快没知觉了。”

菊之郎上前去搬初殷,把人搬醒了,挂了水之后,初殷好歹是清醒了一些,但还是很像小孩子,抱着魏来手臂,闹着要回家。

总之,最后还是出了院,初殷坐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时不时就问,“魏老鸨,快到家了嘛?”

魏来道:“快了啦。饿嘛?”

初殷确实饿了,想了想,用成都话缓缓道:“老子的奶瓶瓶……老子的鱼摆摆……”

魏来和姚朝雾的感情已经破裂,可是初殷的奶瓶礼盒还在姚朝雾家,那一套奶瓶是魏来精挑细选,托朋友从新加坡代购的,如果重新买,从新加坡那边过来又要等好几天。

魏来扭了个弯,道:“去拿回来,绕一下路就好了。”

初殷打了个大哈欠道:“明天再拿也行。我们先睡觉。”

魏来道:“以后都不去姚朝雾家了,先拿回来吧。搞不好他扔了。”

初殷道:“……他敢扔我奶瓶?”

魏来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时隔几小时,姚朝雾再见初殷魏来,眼神有点奇怪,还很戒备,“你们来干什么?”

魏来面色如常,道:“我有一个黑色的手提袋,麻烦你拿给我,其他的东西不重要,你扔了就行。”

姚朝雾道:“……你等等。”

姚朝雾也不让他们进来,关上门,可能是拿东西去了。

初殷哪怕脑子不太清醒,对人话语里隐藏的情绪却很敏感,“姚朝雾……怪怪的。你也是。”

魏来笑了笑,语气微妙道:“生气了。”

初殷歪头问:“谁生气了?”

魏来:“我啊。”

初殷用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魏来,很好奇魏来真正生起气来是怎么样的。

魏来的手提袋老大一个,放在厨房显眼无比,姚朝雾把袋子拎起来,越走心里越沉重。

打开门,姚朝雾把袋子递给魏来,魏来接过,姚朝雾却不放手。

魏来:“……”

姚朝雾红了眼眶:“魏,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李老板家大势大,我一个小明星哪里惹得起……我不喜欢男人的啊……你……你们同性恋……应该不在乎这个吧……我也不知道你会为我做到那种地步……对不起……”

“闭嘴。”魏来冷冷地把手提袋扯过来,“拜拜,以后看见,就当不认识。”

初殷听了一会儿,突然听懂了,用力捏紧了魏来的手,哑声道:“对不起有个屁用!”骂完,初殷凌空抬起脚,姚朝雾大骇,退后一步,关上了门,如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当了一个缩头乌龟。

初殷气得吭哧吭哧,对着门猛踹,魏来疲惫道:“走吧,回家睡觉。初殷……我头疼。”

初殷心里难受得很,想骂人,却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的,伸出手用力抱住魏来。

魏来其实挺瘦的,使劲儿抱的话,可以感受到他的骨头,咯得初殷心塞得慌。

魏来没有回抱初殷,拍了拍他背,道:“我没事。放开我啦。”

初殷的眼泪在眼里酸溜溜地打转,“你都生气了。你从来不生气的。”

魏来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没对着你生气,走……”

初殷突然放开了魏来,黝黑的眼睛瞪着魏来,抿着嘴,看起来蓄势待发,非常紧张。

“魏来……啵嘤……”初殷捏紧拳头,微微踮起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魏来。

这架势,魏来怀疑初殷要揍上他一拳。

正这么想着,初殷伸出手,一下把魏来推到门板上,门板发出咚一声闷响。初殷捂住魏来的眼睛,像捕食的大猫,伸出脑袋往魏来脸上撞。他并不擅长亲吻,鼻子撞到了魏来鼻尖,惊慌失措地揪了一口。

只是嘴唇碰到嘴唇,便臊得不行,立刻离开,但依然抱着魏来不肯放手,脸埋在魏来脖子旁蹭来蹭去,蹭他一脖子眼泪。

天还没亮,树上的鸟早起啾啾叫,嘤嘤怪啾了魏来一口,就黏在他身上。

“我……我喜欢你……”初殷抽抽搭搭,嘤里嘤气,“我有十八厘米。”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你们新年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新年特辑:

又是一年除夕夜,初殷依然奔波在娱乐大众第一线。

所幸今年他上春晚的节目排在前面,录完回酒店,还能和魏来吃年夜饭,魏来还说要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过年真好!

初殷进酒店,酒店地毯上铺满了红气球,还撒着玫瑰花,像婚礼现场。

魏来在厕所。

初殷从口袋里掏出红包,敲了敲厕所门,道:“我给你包了五千八百块,红包都涨破了。你肯定没我包得大!”

话音刚落,一个红红的不明物体从厕所冲了出来。

魏来穿了一件红包情趣衣,画风骚到掀翻天灵盖。

魏来扭动,“大爷,快来拆我呀!我超大!”

初殷:“!!!”

一番运动后,初殷道:“刚才啪啪啪的,让我想起来好几年没看鞭炮了。”

魏来坐起身:“我们戳气球玩嘛?”

初殷躲在魏来身后,又怕又觉得刺激,听他戳气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霹雳啦怕。

魏来道:“噼里啪啦的,吉利,新的一年,所有不开心都和气球一样爆炸啦!”

初殷超嗨,张开双臂朝着窗户大吼:“所有人!一定都好好的!抱!”

魏来惊恐,拉上窗帘,“啊啊啊,穿衣服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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