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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是单人病房, 白莎莎进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身上都是绷带。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恍惚得觉得过去与现在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自己还是那个一夜未睡担心心上人的女孩,而那里躺着的是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

可是,空荡荡的心口却在提醒她,不一样了。

白莎莎走到了床边,她的脚步已经很轻了, 床上的人却似乎是有感应一般一瞬间睁开了眼。

狼狈的男人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俊秀的脸庞,但他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仍然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莎莎!”顾景看到她,眼里马上迸出了惊喜, 声音却极力隐忍着这种喜悦, 温和得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那些事情, 而现在也只不过是夫妻正常的问候,“你来了。”

白莎莎心里叹口气,在他床边坐下。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听了这话, 顾景笑意更盛了:“看到你, 就很好了。”

他眼神贪恋地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温柔却灼热,甚至心里也重新升起了希望, 莎莎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

白莎莎低下头不去看顾景的眼神,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顾景, 对不起。”

顾景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你跟我道什么歉?是我对不起你。”

“你现在成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也有我的责任。对不起。”白莎莎又补充。

“莎莎,”顾景的情绪有些不稳,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我们才是夫妻啊!”

替时毅道歉的白莎莎,就像是跟时毅是自己人,他才是那个外人。

顾景对时毅的恨意又多上了几分。

白莎莎也不想刺激他,只能轻声解释:“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况且……也是我把他拉进来的,我当然有责任。”

顾景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浑身僵硬。

他知道,莎莎恢复记忆了,他踩在云端这么久,终于要跌下深渊了。偷来的幸福,终于要还回去了吗?

顾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你都记起来了?”

白莎莎嗯了一声。

失忆对于白莎莎的好处,大概就是让她从失忆前刚得知背叛时的歇斯底里走出来。

她那时候真的是崩溃到想要长眠不醒,现在却平静了很多。

“我要说对不起不止这个,”她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觉得哪怕是离婚,就这么离也太不甘心了,想让你也体会一次那种心情。可是现在,顾景,我后悔了。我应该好好结束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自己,都是一个交代。”

“莎莎!”顾景伸出打着绷带的手紧紧拽着她,“不要说这种话,我们之间,怎么可能结束。”

白莎莎觉得不能理解他:“顾景,我们现在成了这样,你觉得怎么可能还能继续?”

“怎么不可以?”察觉到她在挣脱,顾景不顾身上的伤拽得更用力了,“我们前段时间,不也相处得很好吗?莎莎,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失忆了,你是想让我再出车祸失忆一遍吗?”

白莎莎其实只是无意这么一说,她才刚醒,并不知道车祸的具体事由,却正好戳到了顾景心虚的地方。

他为了不让莎莎记起这些事情而放过了霍凝,现在莎莎全都记起来了。

白莎莎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挣脱了他的手。

“莎莎!”

顾景再想去抓她,她就站得远了些。

“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说。我没有办法在这里照顾你,所以给你请了一个看护。”说到这里,她想到了外边的姜舒云,略带讽刺地笑了笑,“不过,你大概并不需要吧。”她说要就转身要离开。

顾景看到白莎莎要走,忙挣扎着坐起:“莎莎,你先别走。”

一阵哐当声后,顾景翻到了床下,输液架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白莎莎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地打开门。

关门的前一刻,她听见顾景用着悲凉的语气唤她:“莎莎,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

白莎莎没有回答。

顾景,你怎么可能只有我呢?你生来就是王子,万千宠爱,万众瞩目,我真的要不起。

姜舒云并不在病房门口,她此刻在医院的花园长椅上坐着。

白莎莎说“夫妻”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错,他们是夫妻。自己是那个觊觎朋友丈夫的无耻小三,还弄丢了唯一的朋友。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景这个名字,就成了她走不出来的心魔,她在黑暗处偷窥着,绝望着。然后有一天,这个男人终于对自己伸出了手,她就奋不顾身地贴上去了,即使要伤害的是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的白莎莎。

姜舒云心神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白莎莎失望而冰冷的眼神,第一次问自己。

“值得吗?”

旁边响起来声音,让姜舒云差点以为是自己问出了口,她转头,祁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姜舒云收起了那些心思,脸上又看不出情绪了。

祁嘉嗤笑出来:“没错,是你的事情。我就是犯贱才从时毅手里保下了你,让你只是丢了工作。”

姜舒云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没有祁嘉,自己肯定不是从现在的公司辞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说会留下案底,最起码也会被行业封杀。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起码应该说声谢谢的,可长时间在祁嘉面前的高姿态,让她此刻无法低下头更加狼狈。

祁嘉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站了起来,略带冷淡地开口:“我们分手吧。”

姜舒云沉默了一会儿,祁嘉此刻提出分手,对于她来说其实是致命的。让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

然而她却强撑着声音的冷淡:“随便你。”

“也是,”祁嘉手插在兜里,“对你来说我们都不算在一起过吧?又何谈分手?那就祝你上位成功吧。我可以为了你不染发,不开跑车,不戴耳钉,你说的不成熟,我都可以改。但是,我可没有打算为了你彻底变成你心里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他又觉得可笑,变成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那可是她不可触碰的存在。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祁嘉向外走去,他旁观了这么多天这个女人的疯狂,也明白了,那是自己插不进去的世界。

姜舒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决绝得仿佛真的没有一丝眷念。

“小孩子的爱情,果然是靠不住的。”她死死咬牙,让自己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心却不受控制地抽痛着。

终究,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吗?

江霖接到祁嘉的电话后,听到地址时是真的不想去的,然而那人在电话里鬼哭狼嚎着说着失恋,听起来还喝了不少酒,让他不得不压下不适,去了祁嘉说的夜会场所。

一进去迎面就是喧腾的音乐,各种混杂的气味。

江霖实在是对这种地方喜欢不起来,也不明白祁嘉明明那么有钱,不去高档会所,总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干什么。

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穿着暴露、有意无意贴过来的女人,去了二楼。

这大概是祁嘉唯一体贴的地方了,知道他不喜欢,特意弄了个包间。

祁嘉是他亲生父母朋友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找到他,对他总是说不完的歉意,也同意了不插足他的生活,让他继续跟着养母。平日里也只是尽力在生活中关照他。

祁嘉算是他们拜托的来照顾江霖的,毕竟他们同龄,相处起来更自然,有什么话也好说一些。

只是,谁照顾谁,就是另一说了。

江霖进去的时候,祁嘉在女生们的惊呼声里刚干下一杯酒。

江霖在离得老远的地方坐下来。

祁嘉看过去忍不住笑:“我叫你来喝酒的,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你要是叫我来喝酒的我就不来了,我是来给你开车的,快点喝完就滚回去吧!”

“对失恋的人,态度真是恶劣!”祁嘉埋怨完,又想起了什么,“我有白莎莎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江霖的耳朵像哈士奇被打开了开关一样竖起来,勉强往那边移了一点:“什么?”

“啧,”祁嘉对旁边的女人们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看看,打扮得再花枝招展,还不如人家一个名字。”

女人们娇笑着出去了,祁嘉又喝了一杯酒。

“兄弟,这杯酒当我自罚,罚我为了女人,瞒了你事情。”

江霖可不买账:“你自己想喝别赖我头上,说完了我再考虑怎么罚。”

祁嘉叹了口气。

白莎莎的事情,他作为外人,大概是了解得最清楚的。

他是从以前就知道了白莎莎和顾景是夫妻,却是这一次发现白莎莎不对劲后调查,才知道她还和时毅是那种关系。随即顺藤摸瓜地弄清楚了所有的真相。

他家跟恒优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虽然不管事,却也是实打实的祁家小少爷,调查还是不难的。

按理说是应该立即告诉江霖的,但祁嘉还是起了私心。想着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

只是这次机会失败得惨烈。

江霖听祁嘉说完,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实在是这人说起姜舒云的时候,样子太可怜了,让他不得不先压下了对白莎莎的担心。

“你要放弃那女人了?”他以前对姜舒云也挺尊敬的,听完这些已经不想再叫名字了。

“你以为我是在伤心这个姜舒云吗?我是在伤心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独立又飒爽的女人。再说谁都跟你一样是个情圣啊?别人都有老公了,你还巴巴上去当第三者,不对,算上她那情人,你这是第四者了。”

江霖别开了视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带了微微的笑意。

“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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