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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眼探测
“你叫什么。”武黑脸微眯着眼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的他，竟然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上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这种味道就犹如猛虎在发作前会咆哮一般，只产生在战场！
“李战。”
武黑脸眉头一扬，显然没有想到李战会是这么回答。
“以后在长官面前，要学会打报告！”武黑脸咆哮，脸色愈发不喜，他是一个向来注重纪律的人。
“知道了。”李战点了点头，他跟武黑脸相反，是一个向来不喜欢纪律的人。
眼看着武黑脸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发作，一旁的副手连忙上前一步，递上了一份文件夹。
武黑脸打开扫了一眼，额头上的青筋略微消去，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阴沉的脸色。
“你是哪个部门的？”收好文件夹，他依旧不肯放过李战，“记得打报告！”
“报告！不知道！”李战答道，李承晚走得紧，他也没来得及问。
此刻他对面的武黑脸反倒气的不轻，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找茬的，只是李战着实脸生得很，他也不敢断定李战就是在涮他，若是真的新调过来的，自己没有来得及分配，那这个脸丢得可就大了。
“为什么动手？！”
李战瞥了一眼武黑脸身后的男人，男人下意识地躲闪到一旁，只是这已经足够让武黑脸注意到了。
“又是你先动手的？”武黑脸转头看向黑霸王，后者此刻额头冷汗直冒，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好，跟我来！”武黑脸拎着文件夹走出餐厅，临走前还瞥了一眼李战。
李战耸了耸肩，经过这么一闹，他把心里积郁的情绪发泄出来，反倒轻松不少，因此他当即走到吧台把那份豪华夜宵复制一份，打包拎回舱房。
“战哥切一句？”赵顺的消息闪烁在游戏界面上，也不知有多久了，李战一直把电脑界面挂在游戏里，既不关掉，也不开局。
“好，把他们叫上一起。”李战轻敲键盘，另一只手往嘴里送着一勺炒饭。
“朱飞航和林菲姐出去了，就我们仨。”那头很快就回复了，想来赵顺也是一直泡在网上的货色。
李战盯着淡绿色的字体，林菲两个字稍微敲动了他的心扉，他听到这条消息，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情感正在泛起，很淡很淡，但却真实存在。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了，那个女孩想必跟朱飞航那种出身优渥家教严谨的人相处得很棒吧？
没由来地，他有些难过。
红色的字体从电脑的对话框里刷起，轻微的系统提示音从音箱里传出。
“我们两个对你一个，给你个限制，就是不能出机甲兵。”这是赵成说的。
李战没有回应，静静地注视着白色的loading闪烁，嘴里的炒饭此刻变得发甜发腻，但他依旧没有吞进去。
………
“你是华夏人吧？”黑人老哥倚在街边的护栏上，面前是映照这夕阳的塞纳河，河里的残阳红似火，水纹不断泛起，于是整个塞纳河就好像是烈焰在燃烧，在黑人老哥身后呼啦呼啦站着一群保镖，把整条街道连着周围百米内的栏杆全部隔开，留出一片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谈话。
“唔，话说这么直接问别人的出处可不太礼貌。”李承晚微眯着眼，嘴边叼着根烟，同时凑向黑人老哥，让他帮忙点火。
李承晚倚着栏杆双手下垂，感受着烟雾通过气管直达肺部所带来的刺激感，目色凝重。
“我来自华夏军方，跟你一样，是一名间谍。”李承晚喷出肺里的雾，唇齿间依旧弥散着香烟的醇厚味道。
“你恐怕是华夏最不靠谱的间谍吧？”黑人老哥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这么挑明身份，就不怕我干掉你么？”
李承晚看了一眼黑人老哥，淡然地继续抽烟。
“要是怕我就不会来了。”
黑人老哥点了点头，伸手拉掉李承晚嘴里的香烟，往塞纳河里抛去，从兜里取出两支铝管，神色专注地打开。河对面的协警对着这边招呼，操着法语一顿侃，应该是在说不要乱扔垃圾之类的吧？
李承晚接过那支被精修过的雪茄，棕色的身段上还保留着手工的痕迹。
“见鬼，你居然能搞到高希霸。”
黑人老哥笑了笑，取出打火机依次点上。
“为什么到这里来？”
“这算审讯么？”李承晚微笑，用力抽了一口，“为了钱咯，你懂的，这年头有钱人就是好，还能抽高希霸。”
“你还真是会说笑啊！我是问，你的目的，不是剧情设定，这个我也懂。”黑人老哥呵呵一笑，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李承晚瞥了一眼黑人老哥，又抽了一口，“看吧，你也不会跟我说，那你还倒回来问我。”
黑人老哥用夹着雪茄的手指轻轻挠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要合作么？我有资源你有能力，干一票我们就去外星生活，有妹子，还有雪茄。”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有一种基佬的即视感。”李承晚笑道，“你有时候蛮像华夏人的。”
“我母亲是华夏人，所以我也算半个华夏人吧，”黑人老哥把雪茄叼在嘴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那伙人为了让我成为你这样的人，把她杀死了啊！”
李承晚点头，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货色，在几个小时前他还以为这个人掌握着欧洲的经济命脉，但是就在刚刚，他明白了这个人不过是一只傀儡，一只只能守着财宝的傀儡。
黑人老哥原名袁震，是中非混血，在小时候被欧洲的情报机关秘密培养，在刚开始时他十分抗拒这种训练，可是鉴于他拥有超于常人的感官能力，西盟一直不舍得放弃，于是他在情报机关里无法无天，直到后来换了一位负责人，负责人第一天就把他母亲从院子里拖出当场枪毙，用还带着硝烟的传统大口径左轮手枪顶在他的额头，狞笑着要他臣服。
所以从那以后他成为了情报机关的王牌，但是那么多年了，他依旧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就好像岁月不去伤疤不散一样，他的生命就定格在母亲死去的那个晚上。
他很爱自己的母亲，那个注定因他而生的女人在生下他之后又因他死去，这就是飘渺的宿命论呐！
于是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找各种理由去祭奠母亲，李承晚也因此挖出了他那张隐藏在世人之下的真实面庞。
“我想要知道西盟的经济情况，本部的，外星的。”李承晚把手里的雪茄抛进塞纳河，那支世面售价上百万的高希霸仅仅激起一朵小浪花之后，就消失在似火的残阳里。
“没问题，但是我要你杀掉他，顺便再附赠一个合法的华夏身份。”黑人老哥同样把高希霸抛进河里，无视和对面不断挥手的协警，低，“这种该死的东西就像烟囱！”
李承晚摇了摇头，转过身来，靠在栏杆上看着大街，来来往往的人不断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圈保镖以及他们中心的两个外国人，颇为好奇。
“再加一点，把你名下的所有财富，无条件转交给北盟。”李承晚耸了耸肩，“你知道我们缺这种东西的。”
袁震嘿嘿一笑，把手搭在李承晚肩头，表示没有问题。
李承晚瞥了他一眼，率先走进超跑，轰鸣声中他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他已经暴露了身份，却又面对着欧洲情报机关的王牌，说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的颌下甚至贴着小小的语音设备，只要他发出号令，两分钟之内君子号就会带着烈焰从天而降，但是两分钟足够做很多事了，其中包括把一个人打成筛子。
………
武黑脸袁震坐在办公室里，360度的窗外是茫茫星空，那个熟悉的恒星和蔚蓝的星球早已远远抛在脑后，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却又基本相同的恒星。
“为什么挑事。”袁震翻着文件，没有抬头看黑霸王一眼，绕是如此，面前的那位大汉也是冷汗直冒。
“挑事可以，但是你为什么拔刀？刀锋无眼，你难道不懂么？！”
黑霸王低着头，不敢搭茬，他在人前可以不怂，可以硬气，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一位却不能不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袁震很硬气，那种作风在往日的训练里就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袁震是他自身能力的缔造者，也是摧毁他心理防线的毁灭者！
“我们要抵达阿尔法星了，希望你长点眼，这么大的一艘飞船在进入大气层时，必定会有一场恶战，我希望你准备好。”袁震的语气忽然放缓，也没了平日里的肃穆，此刻只是一个奔六的老人罢了。
“抢滩登陆战么？”黑霸王抬头，打仗这种事情的确可以激起他的兴奋。
“对，刚刚我收到消息，天眼已经看到了降落甲板，就在一个小时前，它被攻陷了。”袁震长叹一声，“他们要在我们进入大气层时就把这艘船打掉！”
“这是场恶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