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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午时尚早,天气晴好。

贺夫人问了家仆,说贺员外不在,在坊间赌铺那里。

贺夫人按捺喜色,挥退丫鬟奴仆,特别干脆地把渊玄领入自个儿闺房。

渊玄假装懵懂,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了屋里。

贺夫人转身去关门。

渊玄环顾闺房,床边有妆奁和铜镜,铜镜前散落着一些朱钗胭脂。

他伸手拾起一支翠绿玉簪,佯作把玩。

贺夫人贴了过来,抬眼瞧他:“你叔近日,身子不好,那里…疲软的很。”

“……”渊玄又不傻,自然听懂她意思,心想这走向不对劲,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贺夫人的廉耻之心。

贺夫人依上来,拉扯他衣襟,吓得渊玄连退三步。贺夫人一下扑空,跌坐在地,含羞带怨地嗔怪他:“就这么怕婶婶么?”

渊玄浑身鸡皮疙瘩,两世为人,除了师兄,他也没对其他人动心过,后来师兄为凌胥所杀,他便一心修炼为师兄报仇,仇恨蒙蔽双眼,再也分不出心神谈情说爱,更别提做这种事。

前世贵为魔道尊主,杀伐随心,满手鲜血,坏事做尽,唯独不淫.乱。

就那么数次,对那个人……也是他毫无章法地乱上,不带温情,不沾染任何欲.望……

渊玄有点委屈。

他越躲,贺夫人越馋他身子,锲而不舍地往他身上贴,□□软语,媚香扑鼻。

“婶婶,你是长辈,”渊玄尴尬,“这样不好吧。”

“你嫌我老?”贺夫人双眸含泪。

渊玄:“……”我嫌你有病。

两人一贴一躲的功夫,门外传来重物倒地声。

渊玄警醒:“有人!”

贺夫人吓得怔住,她先前已遣散丫鬟家仆,嘱咐他们不要靠近,这会儿能有谁?

不会是贺员外吧?!她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只见原配的孩子满脸惊恐,跌坐在回廊上,惊慌失措。

“贱皮子,偷听墙角呢?!”贺夫人抬脚踹他,踹了还不解气,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挥手向他招呼。

那手高高扬起,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贺夫人回头,渊玄望着她:“婶婶息怒,交给我吧。”

贺夫人想了想,冷哼一声,扔了鸡毛掸,退回屋里。

渊玄垂眸,面无表情凝视这小孩,他脸上颈窝处都有淤青,没少挨打。

“跟我来。”渊玄沉声道,步出回廊外。小孩从地上爬起,垂头缩肩跟在他屁股后。

两人到花园边驻足。

“都看见了?”渊玄问。

小孩点头。

这娃别不是个哑巴。渊玄转了转眼珠:“你爹在哪儿,你知道吗?”

再次点头。

“恨他们吗?”

这回没有点头,过了许久,他才嗓音沙哑地干口:“恨。”少年音色还有些稚嫩,却掩不住其中灼灼恨意。

不是哑巴。

“那就把你见到的,去告诉你爹。”渊玄笑眯眯地说:“让他赶紧回来,记住了?”

小孩猝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渊玄分明是笑着的,那双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就像冰冷彻骨的深渊,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几缕涌动的暗红,如浓稠血液。

那是一双邪恶的、属于魔鬼的眼睛。

小孩下意识退后半步。渊玄弯身,将刚才把玩的翠绿玉簪递进他手心:“去吧。”

小孩握紧簪子,跑出花园。

渊玄回了贺夫人闺房,自觉躺上床:“都解决了,劳婶婶为我宽衣。”

小鬼头行动还挺快。

贺夫人坐上去,刚想开始自己动,霎时,闻讯赶回来的贺老爷一脚踹开门。

可怜的门不经踹,嘎吱两响后,哗啦倒地碎成木渣。整座屋子都因贺员外怒气抖了三抖。

他突然回来,来势汹汹,吓得贺夫人骨碌碌滚下床,胡乱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避体。

场面一触即发。

渊玄自床上坐起,大松口气,曲起一条长腿,脚踩床沿,上身赤.裸,肤色白皙,宽肩窄腰,配上他那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整一个西门庆在世,笑眯眯地看对面“武大郎”出丑。

贺员外气得面红脖子粗,胸膛剧烈起伏,破口大骂:“贱妇!”

夫妻俩本来商量好,要在酒里给渊玄下毒,一不做二不休,拿走他身上全部地契银票。

谁知道,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妈的连侄子都搞!

“不要脸!”贺员外跳脚。

贺夫人哆哆嗦嗦地磕头,大声哭喊:“是渊玄逼迫我!”

渊玄震

惊,这么快就倒打一耙?

“婶婶,你脱我衣服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呀?”渊玄一脸无辜,仿佛纯洁的盛世莲花盛开于冰天雪地。

他还嫌场面不够刺激,决心再添把火,甜滋滋地笑:“叔叔,你老婆,滋味儿真不错。”

贺员外腾一下就点着了,冲上来掐住贺夫人:“贱东西,我弄死你!”

贺夫人伸手抓他,两人在屋里缠斗起来。

渊玄笑眯眯地看了会儿热闹,张嘴打了个哈欠,跳下床穿上衣服,步出门外。

有人扯住他衣摆。渊玄回头,没看见人,低下眼睛,瞧见那阴郁小孩。

小孩伸手,掌心一支翠绿玉簪:“还你。”

渊玄顺手收来,拢入袖中。

“你本来也该死。”小孩忽然开口,语气森幽:“现在你可以不死了。”

渊玄目光一凛,本能地察觉到其中不对劲,但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便没做多想,抽出怀中地契:“送你,拿去卖了,得两个银钱,离开这儿。”

说罢,他走出贺府。

想想前世,这是渊玄的鸿门宴,他全部身家都被贺家夫妇夺走。九死一生逃出贺府,路遇降魔归来的师兄,师兄救了他一命。

而现在,这场鸿门宴已然泡汤,只剩闹剧。既然这都改变了,那师兄,是否也可以不死?只要…那件事不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渊玄忽然庆幸,他重生了,还有一次机会,他定能抱得美人归,护他一世周全。

思及此,想到那个人,渊玄目光柔和下来,算算时间,前世这时,两人也该遇上了。

渊玄溜达到大街上,前边聚满人,把路口围得水泄不通,马车过不去,行人过不来。

大冷天的,那帮人吵得热火朝天。

渊玄爱看热闹,兴高采烈上前围观。

好巧不巧,正碰见那人!

方兰舟,他师兄,十六岁时上的昆仑,性子温和,像普天下最柔软的玉,不带棱角,温润俊秀。

此刻方兰舟正与他人争执,但就连争吵的时候,他都温柔得紧,等别人连父母带祖宗十八代一顿喷完,他才涨红了脸,慢吞吞地解释:“在下的确不曾绊这位阿婆,我见她步上前,正要让开,她却突然冲在下而来。”

行吧,师兄给人碰瓷了。

壮汉人高马大,比方兰舟还高一个头,扶着自己娘,怼在他面前,怒目圆瞪:“臭道士,仗着修道了不起啊,赶紧赔钱!”

老妇人哎唷叫疼,及时配合儿子表演。

渊玄低头,摸出袖中玉簪,上前为方兰舟解围:“这把簪子赔你,够么?”

方兰舟一回头,见是他来,笑着喊:“师弟,在这儿碰见你了,你不是回家探亲么?令叔婶可康健?”

“身体好着呢,还能打架。”渊玄戏谑一笑,意味深长。

方兰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壮汉见他俩师兄弟,也没客气,一把夺走玉簪,对着阳光瞅了半天,玉质晶莹,是好玉。

“算你识相!”壮汉忙不迭将玉簪揣回怀中,揽上妇人退场。那俩溜得飞快,生怕渊玄将玉簪讨要回去。

方兰舟都没能喊住他们:“那玉簪”

渊玄拉住方兰舟,方兰舟苦笑:“有邪息。”

“给他们个教训。”渊玄抱臂,无奈:“师兄,你就是太善良。”

方兰舟摇摇头,转而问他:“那玉簪邪性强烈,能见血色,你从哪里得来?”

“别人送的。”渊玄含糊其辞,岔开话题:“倒是你,师兄,事情办完了吗?”

“嗯。”方兰舟点头,拉上巧遇的师弟,两人边走边聊:“师尊说镇上有不详物,怨气冲天,我便携几位同门在此停留,一探究竟。你回来也有数日,可曾察觉不对劲?”

他嘴里的师尊,正是凤凰遗脉,昆仑山上高不可攀的紫微君,凌胥。渊玄恨他入骨,一听这名字就不高兴,哼哼两声,没答话。

叶平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兰舟!罗盘有反应了!”

他身后追上来的另一名弟子抱起罗盘,此为示邪罗盘,分为上下两层,取天圆地方之意,罗盘盘面雕纂古文,密密麻麻布满盘面,依稀可辨出道家八卦阵。

罗盘没有指针,依靠法力驱使,一旦察觉有邪祟作乱,朝向邪祟那一方便会闪烁暗光。

下修界一宗两门三世家,只有昆仑承天宗门下的器宗能制作出这种罗盘。

叶平川扫一眼渊玄:“你探完亲了?”

渊玄挑了下眉梢。

叶平川忽然靠近他,绕着渊玄左三圈右三圈,紧拧眉头,若有所思,

他凑到渊玄身旁,鼻尖耸动上下一嗅。

“师兄,看不出来你有变狗的爱好。”渊玄挪开:“噫。”

“你丫去过哪儿?一身臭气,臭不可闻!”叶平川满脸嫌弃。

论斗嘴,他叱咤魔道、横霸九州的渊大爷绝不能输,立刻反唇相讥:“我这不是刚见过你。”

叶平川挥拳欲揍,渊玄抱头躲方兰舟身后。

方兰舟哭笑不得,拉住他俩:“正事要紧。渊玄,平川是说你身上有邪息,你仔细回忆,可曾去过邪祟作乱的地方?”

渊玄下意识以为,自己的魔尊本质暴露,但转念一想,前世这会儿他还是朵纯洁无辜小白莲,根正苗红着呢,那邪息必不可能来自于他,而是他从别处沾染上的。

“贺家。”渊玄说:“我刚从那里出来。”

叶平川追问:“贺家是哪个方向?”

渊玄伸手一指东南:“那里。”

顺他手指的方向,叶平川低头一看罗盘:“糟了,别是你叔家!”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去贺家,渊玄没想到自个儿刚离开没多久,又回来了。

短短十分钟不到,贺家已成修罗血海。

这景象太过熟悉,前世身为大恶霸,这番场景他没少见。

家丁丫鬟尽皆惨死,尸体横了一地,血流的到处都是。

最可怕的是,每张面孔都扭曲了,口鼻错位,两眼倒掉,似有怪力生生拉扯扭曲,撕坏了脸皮,因此皮开肉绽,露出阴森白骨。

贺家门口堆积着更多尸体,头绊头脚绊脚,都在门扉前的台阶处戛然止步,也许他们想接二连三逃出去,却在门槛遭遇突袭,恐惧惨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

众人倒抽凉气。

渊玄拧紧眉头,什么情况,贺家出什么事了?

前世这对夫妻可是高枕无忧活到十年后。没想到,他死里逃生,贺家却发生这般人间惨剧。冥冥中,似有一只无形大手,拨弄命运□□。

渊玄有片刻恍惚。

叶平川已取出包裹中的辟邪幡,此幡大小恰好能遮人面,通体暗红,旗身饰以九雷云纹,旗面正正镶了个去字,看上去比寻常的旗子奇怪。也是承天宗门下器宗得意之作。

渊玄望向他手里剧烈颤抖的辟邪

幡。

辟邪幡不遇邪气不会动,就算有风,旗面依旧纹丝不动的垂落,只有当遇邪魔,旗幡无风自动,邪气越盛幡动越紧。

叶平川手里那支辟邪幡,几乎抖得要自行飞出去了,看得出叶平川用劲攥紧它,咬住牙关,额头憋出了青筋。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剧烈抖动的辟邪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旗幡如泼洒开的暗红鲜血,众弟子眼底流露出惊恐,就连方兰舟都变了脸色。

众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大魔,大凶。

叶平川和方兰舟入门多年,跟着师父师叔见过些世面,饶是如此,像眼下辟邪幡这般激烈反应,他们见过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那帮入山门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两三个吓得腿脚发软,转身便逃。

渊玄怒喝:“滚回来!”这要是他自个儿的鬼喽啰,渊玄非得削他们两层皮。

只见那俩莽撞逃跑的弟子,在门扉、尸体横积处,仿佛遭遇无形的隔离墙,他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一瞬间,两只眼不可思议地瞪大,仿佛被看不见的怪力生生拉开上眼皮和下眼睑,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时间静止了,连画面都一帧帧浮现。

口鼻上下移位,皮肉缓缓绽裂,几乎能听见血肉崩裂的声音,刷拉如毛刺刮过粗布,一下接一下。血滴进泥土,浸开一片妖冶如彼岸花的红。

“结界。”渊玄目光沉下去:“出不去的。”

剩下的新弟子扑通跌坐在地,有一个忽然指着前方大喊:“他…他……”那神色过于惊恐,他整张脸都泛出青紫。

方兰舟霎时回头,迎客矮松后,伸出一只血红的手,干枯如爪。

那人衣襟染血,须发尽白,渊玄认得,是贺府门上的管家!

“老伯!”叶平川大步上前,迅速检查他伤势。

管家一把按下叶平川的手,眼神涣散,奄奄一息,他快死了。

“脸…”老人张了张嘴,喉咙犹如破风箱,发出难听的嗬嗬嘶气声。

“脸…”管家重复,刹那,如回光返照,猛地瞪圆了眼睛,浑身青筋暴起,绝望嘶喊:“两张脸”

说完,干瘪的身体栽下去,死不瞑目。

余下众人,脊背升起阵阵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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