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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殷夏问起,他是何时来的。

姬和也不隐瞒,直言他看到段承瑾进了祭酒的明敬堂,想到她在里面还不曾出来,略思忖了一下便跟进来了。

殷夏瞪他,抱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害她以一对二,最后还要受人欺负。

姬和说:“起初想先听一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有个小郎君伶牙俐齿,厉害又可爱。”

“我便想瞧瞧她的小爪子能挥舞多久。”

“没想到却听到她因和我相好,被人欺负辱骂,”姬和面色一肃,认真道,“我本是要立刻出去救她的。”

“那时候我心想,万一她觉得和我在一起太辛苦不划算,一口划清界限,从此不理我了,可怎么办呢?”

“我得赶紧出面护住她。”

姬和眸含狡黠笑意,俯首凑近,在她耳边说:“然后今天我听到她说……”

“她爱慕于我。”

隐约的热气扑在殷夏的小耳朵上,她的耳尖泛起红意,缓缓的蔓延至脖颈。

而后整张脸都烧红了。

姬和垂眸看着她羞涩低头的样子,突然间……胃口大开。

一只手半捧着她的脸颊让她微微仰起头,他垂眸深深的凝视她。

其实在段承瑾辩不过她,语出威胁的时候,他可以立刻出去挡在她身前。

但是尝到了甜头的饿狼有了耐心。

他蛰伏下来,等到他的可口猎物终于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只能牢牢地抓住他的时候……

他朝她伸出的手便必然不会落空了。

那日她提出要离开威远侯府的时候,姬和察觉到了她的警醒。

她感到了危险,萌生了退意。

姬和控制住了想把她揽回推入门中的手,而后故意退开两步,给了她一个能感到安全,却又略微嫌远,触手不可及的距离。

诱着她上前一步。

这距离也是他给自己的。

因为若是离的太近,得到的太多,他只会愈发的贪得无厌。

得了她的目光,便想着她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见到她的笑,便不想让别人也看见这样的温柔风情。

盯着她羞红的脸,心中的野兽便叫嚣着,把她吞吃入腹。

撕破她的伪装,夺去

她的……

姬和眸生暗色,指腹轻轻蹭过她红润柔软的唇。

而后俯下身闭上眼,温柔克制的轻擦过她的嘴角。

将触未触的,一亲芳泽。

感觉到她身子一瑟,姬和轻笑出声。

随后他便得了一记羞恼的眼神,小美人挣开他的怀抱,兀自把他甩在了身后。

殷夏平复着自己乱了拍的心跳,想起方才他那黑沉沉的眸光,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从心底里发怵呢?殷夏抚了抚肩,有点想不透。

她抬脚踏出门槛,明敬堂的门外暮树寒鸦,一片荒凉冬景。

门内的姬和看着冬景中回眸的殷夏,眸中却好似倒映了盎然春光。

他的小姐总能熨帖却无声的,抚平他心中涌动的燥郁。

他想起幼时他病重将死,即将被人抛至荒山,他用满是泥污的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罗裙。

那时候他最害怕的,便是那个神仙一般的小姐,嫌恶的掰开他的手,瞟他一眼扬长而去。

可是她却俯下身捏了捏他的脸,说随我走吧。

他心中突然就没有恨了。

罢了,姬和心想,曾经他于穷途末路中,觉得这天地之间再也寻不到她。独自出京,各处露宿,夜不能寐的时候,他最深的期盼,只不过是再见她一面。

那时候他偶有荒唐梦境,醒来后是要厌恶自己一整天的。

如今他们不仅重逢,他还亲耳听到了……她说爱慕自己。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于那爱慕是深是浅......姬和向前走去,袍袖轻摇,目光凝柔。

她给多少,他欣然收着便是。

太过贪心,是会遭报应的。

心中幽微深暗处,仿佛悠悠传来一声沉重枷锁落地的声音。

那里关着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天日的,他的心魔。

时节一点一点的变,寒气渐渐弥漫了大地,河流冰封之后,一场呼啸的大雪拥抱天地。

裹着厚厚斗篷的殷夏一出算馆,便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个七荤八素。

她使劲缩了缩脖子,然而毫无用处,寒气还是见缝插针的往她的骨头缝子里钻。

她这身子底子不好,天生体寒,极为怕冷。

冬日里三天两头的便要病一场,咳上好几日。

好在她自己懂得调理,倒也不会积成大

病。

那日在明敬堂闹僵之后,谢源之终究没能进广文馆。

然而不知是因缘际遇还是刻意安排,一波三折之下,他竟成了七皇子的伴读,凭着这层身份,进了皇族贵戚才能进的弘文馆。

国子监内的学生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被祭酒大人拒之门外的小少爷竟然攀上了这样的高枝,进了比广文馆还要高上一等的弘文馆。

许多学生心中愤愤不平,只有菀青一脸淡然。

众人十分纳罕,明明一众学生中独独他与谢源之不得入国子监这事牵连最深,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参与其中,如今谢源之突然翻身,他该是最先变脸的那个。

然而他该吃吃该喝喝,在别人刻意在他面前说这起件事的时候,只干巴巴的“哦”一声。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承认,近日祭酒大人对菀青颇为推崇,的确是有道理的。

一时间国子监中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不,瞧见她走在寒风中有些瑟瑟,身旁又恰巧无人,殷夏边上凑上来一个身着绯衣的桃面公子,自来熟的搭话:“菀青,看把你冷的,我府上的马车在外面侯着,你随我来,我让车夫送你一程。”

“不必了。”殷夏缩了缩袖子,埋头往前走。

这人是薛尚书正妻的小侄子,攀了个表亲名头入了国子监,修的是四门学。

尚书府中风水奇怪,薛尚书已过了而立之年,家中小姐排排站数一数都有了十一个,偏生不见一个小少爷。

而薛尚书夫妇二人恰好都姓薛,薛少爷这个名头,便白白便宜了他一个外侄。

按理说这人比殷夏高贵多了。

但是这薛少爷在她身边打转,她却瞟都懒得瞟一眼。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面敷白/粉,颊抹茜色的花哨公子了。

也不止一次的被李瑾元告诫:“离那个娘们唧唧的薛少爷远点。”

她在李瑾元义愤填膺痛斥之中了解到,这个薛少爷十分好色,男女不忌,荒淫无度。

花言巧语骗了不少清白姑娘的身子,春宵一度之前许诺定会明媒正娶,吃干抹净之后便翻脸不认人。

也有那贫穷孤苦却坚贞不屈的,他便露出恶心嘴脸霸王硬上弓,不知成为了几个女子的噩梦。

至于那些貌美少年,便更好办了。

左右他们受了屈辱也只会和血吞下。

这样一个人在殷夏身边苍蝇一样打转,她没给他一脚已经是忍耐后的结果了。

至于眼神自然是没有的。

那日在明敬堂中,魏子珣曾说她是长乐公主点头容许的存在,这对她是一种莫大的抬举。

按理说知道她于魏子珣的地位之后,是没哪个纨绔敢冒着得罪威远侯府的危险,不长眼的肖想殷夏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那日他们在明敬堂撂下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有外传。

毕竟在场的除了一个锯嘴葫芦就全是人精,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晓得的。

而魏子珣又从未在明面上刻意抬举过她。

一来是不想让她成为被众人攻击的靶子,二来......

是他留给她的退路。

其实姬和很轻易的就能让殷夏离不开他。

单单把那日在明敬堂中说过的话刻意透出来,殷夏这个人就会彻底打上他的烙印。

她甚至可能意识不到。

三两个月温水煮青蛙之后,京城中半数权贵都会认识她。

若是时日更久一些之后,她想反悔,姬和甚至什么都不用做,自会有暗恨他的那些阴私肖小对她下手。

她只有等他来救。

又或者,她运气好一点,被那些想讨好他的谄媚小人先一步得手,可能会少吃点苦头,被完完整整的送入他屋中床帐里。

不过那些会带给她风浪暗流的抬举之辞,姬和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也正因此,殷夏身边才会出现像薛少爷这样不要命的撞上来的狂蜂浪蝶。

平日里殷夏就在姬和眼皮子底下,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凑上来。可是最近年节将近,他身为威远侯府的二世子,被长乐公主强硬的带回了娘家也就是皇宫中。

今天已经是他被自己的娘和宫中各种宴席困住的第三天了。

殷夏左右没了别人,于是便有盯到了缝的臭苍蝇嗡嗡的飞过来了。

那人在殷夏耳边喋喋不休,十分聒噪,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薛少爷急了,神情一狞伸手要去扯殷夏,心想你个爬男人床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殷夏一躲,让他扯了个空。

薛少爷捋了捋袖子就要不顾脸面的扑上去,心道等我把你抱入轿中,可就半点由不得你了。

好在殷夏机敏,嗅出不对当机立断的拔腿就跑,一头钻入了林中。

那姓薛的见状大喜:“倒真是会给自己找地方。”

这林子荒僻,而且听说曾被广文馆中哪个嚣张的小少爷划成了自己的地盘,所以很少有人踏足。

他狞笑着钻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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