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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去见许定南
洞内,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萧十娘端坐在宽大的虎皮交椅上,怀里抱着灵猫,神态严厉,目光如刀,紧盯着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走过来的公孙敬义。
少许,冷笑一声,佯装糊涂地问了这样一句话,“小子,那丫头走了?”。
“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公孙敬义抱拳当胸,恭恭敬敬地很客气地说,“这等大恩,容晚辈来日再报答。”。
萧十娘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的冷笑,很不屑地说:“她能够活着离开,只是老娘我没兴趣要她的小命罢了。”。
紧接着,鼻孔里又发出重重的一声冷哼,“算她小丫头命大福大造化大,今晚不该死。”。
说话的时候,凌厉的目光一直紧紧聚焦在对方身上,妄图从眼前这张年轻白净英俊的脸上,挖掘出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种冷峻刺眼的目光紧紧注视下,公孙敬义觉得周身很不自在,仿佛大白天赤身行走在长安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很是难堪。
“小子,我问你。”就这样过了一小会儿,萧十娘开始说话了,语气里透露出一股不容违背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个嬴灵的爷爷是谁?”。
这句话立时令公孙敬义猛然一怔。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从内心深处来说,那天晚上误闯秦皇地宫,有幸结识嬴雷嬴灵爷孙两人,是一个决不能对外透露的天大的秘密。
当然,他也没预料到,嬴灵今天晚上会来天下第一洞房找他,不仅让萧十娘遇见了,还差一点引发剧烈冲突。
而今,嬴灵平安地离开了天下第一洞房,可萧十娘竟这样很严厉地追问自己,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烛光下,山洞里寂静无声,公孙敬义默默地注视着神情越来越冷峻的萧十娘,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很是恐慌不宁。
“小子,你还想隐瞒。”萧十娘一眼就识破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很不满意地冷笑着说,“他爷爷是不是江湖上唤作百变老狐狸的嬴雷?”。
见其点破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公孙敬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略有尴尬地自嘲似地微微一笑,点头承认道:“老前辈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嬴灵的爷爷就是嬴雷。”。
萧十娘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出老娘所料。多少年过去了,这只老狐狸终于又一次现身江湖了。”。
叹完气,稍微停顿了片刻,又说:“他的孙女嬴灵今晚来了,时间不长,老狐狸嬴雷也会找上我的门来。”。
这些话听得公孙敬义云山雾罩莫名其妙,心想,萧十娘莫非与嬴雷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为何如此这般模样呢?
对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说句大实话,他至今确实还没有弄清楚。
一忽儿这个与那个有仇,一忽儿那个与这个又有怨,绕来绕去,盘根错节,争名夺利,复杂的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弄得他头脑昏沉沉的。
以前,多次听父亲和师傅说,江湖的水很深很浑浊,稍不谨慎就会被活活淹死。如今回过头仔细一看再一想,确实如此。
当下,竟不由自主地暗自叹了一口长气,心想,江湖太复杂了,复杂的让人不可理喻,人与人之间好像都有深仇大恨似的。
“哈哈哈,他想来就让他来吧。”萧十娘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高亢。笑毕,咬牙切齿地说,“我等着老狐狸来找我。”。
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惊得公孙敬义浑身禁不住一哆嗦,怔怔而又警惕地紧盯着对方,暗自琢磨她说的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此刻,见萧十娘阴沉着一张丑陋的老脸,沉默了一会儿,他率先开口了,语气很是诚恳,“老前辈,我想见我师父。”。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如果不及时转变话题,说不定,这个恶婆娘会把对嬴雷的仇恨转嫁到我的头上,那我当出气筒泄愤。
在这之前,萧十娘已经满口答应,跟她来天下第一洞房,就会告诉许定南的下落。
师傅的生死,时时刻刻牵挂着公孙敬义的心。即使真的就像萧十娘说的那样死了,公孙敬义也要为师傅尽最后一点孝心。
“许定南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收了一个好徒儿。”。
萧十娘的怒气来得很快消失的也很快,眨眼之间,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不无揶揄地说:“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见其心情陡然间由阴转晴,公孙敬义感到一阵轻松,也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能够宽慰人心的话。
老前辈,你也会有像我这样的一个好徒儿。
这句话令萧十娘顿时很高兴,眉开眼笑地说:“我以前有过一个徒儿,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与那个嬴灵一样好看。”。
说到这儿,略微一停顿,随即,又用遗憾的语气说:“只是后来她不声不响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看望过我。”。
见萧十娘很喜欢她的这个女弟子,公孙敬义又赶紧说:“老前辈,你不要着急,这个徒儿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萧十娘点点头,很满意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继而,脸色一沉,语气很冷淡地说:“走,现在老娘我就带你去见许定南。”。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很坚定,公孙敬义瞬即如释重负,情不自禁地暗自吐了一口轻松的长气,心想,恶婆娘,你终于要带我去见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