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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她，瘦了！
老太君报出两成利，本以为皇帝陛下还会与自己一番讨价还价，她内心里，已经做好了亏本为皇帝陛下经销这些物品的准备。
可哪料到，皇帝陛下之接将他们分成比例翻了个倍。
瞬间，老太君和麋威、麋照几人，无不对刘善感激莫名。
刘善见自己的提议麋府也无异议，对身边的张牛招了招手。
张牛立马上前，将剩余的几张未曾印字的纸全部拿出来，摊到刘善案上。
刘善看向老太君，笑着道：“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孤虽然自认一言九鼎，不会耍赖，但保不齐以后子孙会有反悔之举。今儿个还是立下字据为凭的好。”
说完，刘善指了指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麋照，道：“照儿，你过来，就按刚刚孤与你祖母商议的，写下四份协议， 待孤与老太君签字画押后，各自存好。”
麋照此际，对于这和蔼可亲的皇帝，心中也是佩服莫名。
闻言连忙恭敬上前，提笔挽袖，就跪在刘善案前，在那洁白的纸张上快速挥毫。
不多时，四份协议便即写完。
刘善见麋照写完，接过毛笔，在落款处写上“刘禅”名字，然后让张牛掏出随身携带着的玉玺，直接在上面盖了印。
这时，老太君在麋威的搀扶下，也来到刘善的案前。
签字画押的，却不是老太君，而是当家人麋威。
皇帝与臣子签合作协议，古往今来，刘善怕也是头一遭了。
签完协议，刘善又与老太君商谈半个时辰，把将作营即将改革的事情详尽告知。
此外，还将后世涉猎的一些经商理念，经意不经意地对麋府中人透露了。
比如什么是出口贸易，什么是进口贸易，什么贸易逆差，什么是贸易顺差，什么是市场起决定性作用等等。
最后，三番四次强调，若是要将这些东西销往曹魏、孙吴，最好以物易物，最好能够敌国的粮食、铁器等，换到蜀地。
在具有丰富经商天分的麋府众人面前，刘善这皇帝陛下，反倒像是个经济学教授，在给这一群小学未毕业的商场实战派作专题讲座。
足足花费了将近三个时辰，刘善才与强撑着的老太君等麋府众人将皇商诸多事宜敲定。
此时，天色已晚，已过了晚膳时间。
刘善只得在麋府府上用过晚膳后，才往皇宫返回。
麋府地处成都城中心最繁华的长明街头，长明街直通皇宫南阙，是成都皇城里唯一一条不曾实行宵禁的街道。
由此，也可见占着这条长街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
刘善出了麋府，负手在背，信步行走在冬日的长明街上。
一边吹着冷风，一边左右张往。
街道两侧，除了许多高门大院外，还矗立着不少酒肆、厩置（客栈）、郡邸（各郡在成都常设的办事处），甚至还有专供外国使者和商人食宿的“蛮夷邸”。
因为长明街是一条不夜街，这些酒肆、厩置等，即便到了深夜，仍旧一片灯火通明，喧嚣非常。
现在月旦评即将开始，各地文人士子齐聚成都，自然也有许多家底丰厚者，住进了这长明街里。
因此，此刻的长明街，更比以前繁华热闹许多。
一路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谈笑声、碰杯声，以及许多士子带着浓浓异地口音的喧哗吟唱声，刘善只觉自己仿似又穿越回去，置身在现代化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之中。
长明街长近十五里，刘善一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了一半，距离皇宫南阙，尚有六七里。
行到这里，灯火愈发通明，谈笑声、吟唱声，也愈发地大了起来。
除了这些嘈杂的声音外，还有悦耳的丝竹管弦之音。
刘善耳听那些悦耳之音，不由循音望去，便见前方不远，街道右侧，矗立着占地十分宽阔的三层豪奢建筑。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屋檐下垂着红绸丝带随风飘扬，丝竹之音里，还有让人耳酥的女子歌唱声。
“那是——”
刘善见到此情此景，面泛疑惑，不由向身边的张牛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张牛打眼望了下，便对刘善轻声道：“陛下，那里，便是大芳苑了！”
“大芳苑么？”
听到这三个字，刘善自然明白，前面就是蜀中第一美吕悠柔所在的蜀中第一青.楼。
难怪这处房屋占地如此豪阔。
想起吕悠柔当日与自己并肩立于群敌之前的情景，刘善心中，五味杂陈。
当日事后，刘善本欲将吕悠柔接到宫中，封她个贵人什么的。
而皇后张盈儿，也因欣赏吕悠柔的凛然之举，根本不介意她的出身，亲口劝她到宫中随她一起作个伴儿。
可吕悠柔根本不为所动，径直回了大芳苑。
如今十余日过去，刘善日理万机，不曾涉足过大芳苑，自然也不曾见到过吕悠柔了。
现在，鬼使神差地，竟然行到了大芳苑门口，他怎能不心猿意马？
“陛下，是否去看看吕大家？”
张牛借着昏暗的灯光，见到刘善面上复杂神色，十分知机地出言问道。
刘善闻言，转头看着张牛，见他一脸诚挚，不由笑道：“你这老狗，竟敢劝孤进大芳苑？就不怕你家小姐打断你的狗腿哇？”
毕竟，张牛是张府出来的老奴，为张盈儿计，此刻不劝刘善赶紧离开大芳苑，却要劝他进去见吕悠柔，的确不是他该有的行为。
张牛闻言，干笑两声，恭敬道：“老奴虽不愿小姐受了委屈，却也不想陛下忧了心神。那吕大家，当日为了陛下，不惧生死，如此高义，绝非寻常风.尘女子。即便是小姐和霍家丫头，对吕大家，也赞不绝口。所以，老奴以为，陛下既已行到此处，该当进去看看吕大家的。”
听到张牛如此说，刘善不由有些意动。
但一想到自己身为堂堂帝王，宫中又有被自己破了瓜的张盈儿，两人关系正在不断改善，刘善又有些犹豫。
毕竟，穿越前他还是个童子鸡，逛窑子这等行径，是从未干过的。
刘善没有抬步，也没有绕道，缓缓抬首，望着大芳苑。
寒风吹拂，红绸飘动，便见三层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着寒风，披着长发，穿着单衣，倚窗北望皇城的方向。
月光撒下，将她那张俏面映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淡雅。
“她，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