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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前因后果
大获全胜，却也是惨胜，毕竟好好的一座山寨烧成了一片焦土。
还好对于獠人来说千百年来并没有固定居所，此刻他们已经在另一片水土肥美的空地搭起了帐篷。
几堆篝火点燃，部众们欢喜的载歌载舞，似乎在庆祝火烧藤甲军的大胜，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失去家园。
此刻，以蓝凯里为尊的乌日部领导层也围坐在一堆篝火周围，正在享用浓烈的“凤胆酒”和肥美的野猪肉。
蓝凯里激动的举起牛角杯，“瑞公子，这次多亏你的火攻计策，虽然失去了山寨，但是仗打胜了，保住了乌日部，在这里我们代表所有部众敬您一杯酒！感谢您对乌日部的再造之恩！”
妲菲、昆塔和其他长老也一同举杯，恭敬的望着李仲宣。
“族长，各位长老，你们太客气了，在下实不敢当。
经过两天的患难与共，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为朋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
李仲宣的话说的很大气，也很云淡风轻。
“你可不只是乌日部的生死之交，你现在也是乌日部的一员，你是阿图鲁！”
妲菲笑容满面的指出李仲宣的“错误”。
“阿图鲁，阿图鲁……”
部众的呐喊声又一次响起。
“阿图鲁，还有你的朋友们，请饮下这碗甘甜的美酒吧。”
蓝凯里和大家一口同声。
……
李仲宣放下酒杯，吃了一口烤肉，然后将目光移向蓝凯里，
“族长，既然诸位不拿在下当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李仲宣突然话锋一转。
蓝凯里道：“瑞公子请讲！”
“族长，我想知道汉国的官军为何要剿灭乌日部？你们有什么过节？
而且藤甲兵之中还有人懂得你们獠人的语言，你们和他们的首领洛坦也是老熟人，他还自称阿图鲁。
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是不是该让我知道事情的原委？”
李仲宣的一番话让现场静了下来，都听得出李仲宣有点挑理了。
“唉！”
蓝凯里长叹一声，
“瑞公子，你别多心，我发誓乌日部待您确实是一片赤诚，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罢了。
你说的对，我们和洛坦早就认识，因为他也是獠人，而且是乌氏部的阿图鲁，他手下的藤甲军也曾经是乌氏部的精锐。”
李仲宣眉头微皱，“族长，乌日部和乌氏部都是獠人支脉，怎么会成为仇人呢？”
蓝凯里面色凝重，“公子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同宗同族，本来也相安无事。
直到乌氏部换了一位新圣女之后，两个部落才产生裂痕……”
原来乌氏部的新任圣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樊胡子，由于她精通巫术，南汉皇帝刘鋹将她封为国师，而且言听计从，她几乎成为了南汉实际的统治者。
自从樊胡子成为了国师，他的乌氏部也乌鸡变凤凰，阿图鲁洛坦被刘鋹封为圣犀军指挥使，而乌日部的藤甲军就是圣犀军的雏形。
经过几次扩充，圣犀军已经是近万人的大部队，在南汉24卫中也是翘楚一般存在。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樊胡子成为国师以后，给曾经的盟友乌日部下了一道命令，让乌日部说出天命谷的具体位置。
两百年前，獠人叛乱失败，躲进深山，乌日部作为盟主确实掌握着天命谷的具体位置，但是经过百年变迁，此时的族长蓝凯里已经不知道天命谷的任何信息了。
然而，他的话樊胡子并不相信，认为是有意欺瞒，至此开始对乌日部发动战争，目的就是逼迫乌日部说出天命谷的位置。
两年多时间里，双方交手数次，乌日部寡不敌众，败多胜少，阿图鲁昆烈（昆塔的父亲）也被洛坦击杀。
李仲宣听罢蓝凯里的讲述，微微点头，和他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原来有这样的隐情，樊胡子想要知道天命谷的所在应该是为了‘勇者之花’吧？”
蓝凯里无奈的点点头，“瑞公子说的对，此人野心极大，寻找天命谷，她肯定是为了‘勇者之花’。
其实自从两百年前战败，獠人首领曾经歃血为盟，永久封印天命谷，不允许后人进入，正因如此天命谷的位置才会逐渐失传。”
李仲宣沉默不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獠人为何封印天命谷。
说到这里，一位白发苍苍的乌日部长老突然发言：
“族长，昨夜妲菲和瑞公子误打误撞进入了天命谷，既然樊胡子想知道，咱们告诉她位置就是了。
我们没有实力与官军长期对抗，早晚会被剿灭，只有这样才可以换取乌日部的永久和平。”
他的话说完，其他的长老也跟着附和。
只有昆塔牙齿咬的咯咯响，“族长，我不同意，这两年间他们屠戮了我们多少兄弟姐妹，您忘了吗？我和他们有杀父之仇！”
“昆塔，你不能光想着自己的仇恨，咱们要为乌日部的大局着想。”
长老们对昆塔的话不以为然。
而此刻的蓝凯里有些举棋不定，一脸愁容的低着头。
李仲宣感觉事态不妙，必须要发言了。
“咳！”
只听他轻咳一声，“族长，还有诸位长老，我说两句可以吗？”
“瑞公子请讲。”
“我不建议你们将天命谷的位置告诉樊胡子，因为即便你们说了，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相信我，人性都是自私的，她绝不会让知道天命谷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到时乌日部将要面对更大的浩劫，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陷入了沉思，长老们面面相觑，却无人发言。
最后还是妲菲打破了沉默。
“阿灼，我觉得瑞公子说的有道理。樊胡子为人心狠手辣，乌氏部族长是她的养父，她为了争夺权利都将其害死。
所以妲菲也认为她即便得到了‘勇者之花’，也不会放过我们乌日部，为了保守秘密，她肯定要斩尽杀绝。”
听到女儿也这么说，蓝凯里更加无奈，
“诸位长老，我也认为瑞公子和妲菲的话有道理，那个女人心如毒蝎，绝不会允许知道秘密的人活在世上。”
长老们一阵交头接耳，还不时发出哀叹，看来他们想通这个道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