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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想哭就抱在一起哭啊!为什么拿我的衣服当手帕!”

姚嘉知道,自己现在喊什么都是对牛弹琴,两个醉美人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她曾想过干脆把这俩人扔在一起不管了吧?程羽珂对前妻的爱还在没错,可她拿不准姜念衫的态度,她不清楚好友心中到底对程羽珂还有没有感情,哪怕是一点火星子,也足够重新点燃她俩之间的爱情。

当下她觉得这事儿很离谱,这两个人究竟要默契到什么程度?怎么喝个酒都能喝到一家酒吧去?

要是自己不来,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有可能直接喝到床上去?

“呸!”姚嘉赶紧把这个晦气的想法从脑袋里踢出去,她可不想两个人迷迷糊糊上了床,之后清醒了又引发世界大战,那倒霉的还是她。

不过这会儿两个人孰轻孰重姚嘉已经心里有了数,把好友扛起来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扔程羽珂一个人瘫在酒吧沙发上,只希望不要被谁拐跑了,是要五分钟,她马上就能回来!

可是就这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招蜂引蝶的程总编身边就站了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俯下身子打量着这个醉酒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正欲伸手把人拽起来,手却被狠狠拍开。

女人暗骂一声,抬起头正对上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一个黑发女人正一言不发盯着她,长发直伸到腰际,在最上端用发绳束起,白衬衣黑马甲,看穿着应该是这儿的调酒师。

“这位客人,我的酒吧里可不允许出现捡尸这种事,所以能麻烦你走远点吗?”

原来是老板。

穿着火辣的女人心里暗骂晦气,好不容易物色到了猎物,这多管闲事的老板竟然坏她好事!不过念在对方不好惹,这事就算了,于是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那脚下的力道恨不得把地板踩穿。

于是急匆匆赶上楼的姚嘉看到的,就是一个在酒吧穿着很闷骚的女人想要捡程羽珂的尸!

于情,程羽珂是自己好友的前妻;于理,当了快三十年社会好公民的姚嘉甚至自己的正义感爆棚,所以不论出于哪种理由,这人是必定不能让她捡走的,于是伸出了尔康手,大喊一声:

“别动她!”

正在搬程羽珂的女人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颤,差点绊倒,等稳定下来回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这位小姐,我是她朋友,难道我不应该负责把她送回家吗?”

“朋友?”

女人把好不容易抬到背上的程羽珂又丢回沙发,转着手腕走到姚嘉面前,伸了下手:“我叫贺诗远,这家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

“呃……”姚嘉觉得尴尬,怎么还碰了个大的?于是也伸手握了一下,“姚嘉,程总编的……”

前妻的朋友?这也太怪了!

“程总编的朋友。”

“哦?”贺诗远眯了眯眼睛,满脸写着不信,“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姚小姐,难道这家伙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

“我靠!老娘就是眼睛瞎了也不会喜欢女人好吧!尤其是她这样的,八辈子我也不会喜欢!”

这是什么?明晃晃的污蔑啊!她姚嘉绝不允许自己的性取向被人误解,而且还被拿来和程羽珂那个混蛋打比方,于是音调一下拔的老高,吓得对方后退了半步。

“哈哈,姚小姐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只是我和这家伙关系很好,她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包括交了哪些朋友,最夸张的时候每次和女朋友吵架都要跟我汇报。”

“女朋友?她哪儿来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程羽珂有女朋友?小念不是她老婆吗?难道说这家伙真背着老婆找小的?不对,她们已经离婚了啊。

今晚风刮得很大,还好是在室内,不然她就要在风中凌乱了。

“嗯……”贺诗远犹豫一会儿,在沙发上缓缓坐下,“你想知道?”

“嗯!”姚嘉重重点了点头,如果真有情况她就亲自替好友废了程羽珂这个混蛋!有女朋友还说复婚,贱不贱那!

此时躺在沙发上晕头转向的程羽珂对此并不知情,听着音响里放着动次打次的音乐,突然觉得这歌怎么这么恶心,飞快跳起来又扒在垃圾桶上吐去了。

但可怜的程总编并不知道自己要被好友卖了,还眼泪汪汪地朝她伸手要纸。

贺诗远把一团餐巾纸丢给她,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姚嘉笑了笑:“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下去调两杯酒,我们慢慢聊。”

说完她就踩着木制楼梯又往楼下去了,心里对着好友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致歉:对不起了小珂!为了姐妹的终身大事,就暂且委屈你当个坏人吧!

听出贺诗远话里有话的姚嘉此时狠狠剜了程羽珂一眼,看她吐得难受,在她背上重重拍了两下:“给老娘吐!把你的心吐出来我看看有几瓣!”

程羽珂差点被拍死,剧烈咳嗽一阵,又艰难地爬回沙发,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喝酒了,尤其是当着姚小姐的面儿,不然老婆没追到,自己先成老婆饼了。

姚嘉看她跟死狗一样不动了,索性把包扔到沙发里,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上去,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姜念衫送回家,晚点再来接她。至于程羽珂,就扔在这里不管了吧。

不一会儿,对上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不知情的贺诗远端着两杯鸡尾酒上来了,坐到姚嘉对面,缓缓开口问道:“椰林飘香和马天尼,要哪杯?”

“椰林飘香吧。”姚嘉拿了那杯酷似椰汁的鸡尾酒,嘬了一口,随即瞪大了眼睛,“嗯?可以啊你,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一版。”

“谢谢夸奖,我好歹也是调酒比赛得过奖的。”

“什么比赛?”

“cocktail大师赛全国四强。”贺诗远指了指一旁酒柜里摆的满满的奖杯,放得最高的那座就是她最后一次比赛的荣誉,“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要有人喜欢喝就好。”

姚嘉似懂非懂点点头,她爱喝酒不错,可调酒师这个职业她了解地并不多。于是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酒,试图把话引到正题:“程羽珂她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咳”贺诗远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出来,她本以为随便找找话题这个姚小姐就会忘了她刚刚那番话了,所以还没想好该怎么编,“我知道她有个老婆,不过好像已经离婚了……”

“对,我也知道。关键是女朋友,有几个?”

“呃……我想想?”

“嗯,你想。”

“她好像说过……”姚嘉让她想,但咬着吸管盯着她不放,贺诗远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嗯?”

“有……一,一个?”

“真的只有一个?”姚嘉眯了眯眼睛,往前坐了坐。

“好像……哎!我年纪大了一时记不起来,要不你留我个联系方式,等我想起来了再仔细跟你说?”

“好。”

姚嘉痛快地给她扫了二维码,她已经等不及撕开程羽珂假惺惺的面具了,花心大菠萝!

这时司机也刚好到楼下,姚嘉跟贺诗远打过招呼就缓步下了楼。

坐在沙发上得贺诗远先是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久,回过神来差点给昏睡不醒的程羽珂跪下:“小珂啊!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清晨,脑子跟被十几个炮仗轰过一样的程羽珂在贺诗远家的地毯上醒来,晕乎乎地根本站不稳,好在今天是周六,她才免去了迟到被罚款的惨状。

周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姜念衫刚消失的那一年,每逢周五她都在贺诗远的酒吧喝到烂醉,她知道自己心里放不下她,更不会让别人闯进去,于是两年的时间,对于周围人抛来的好意,她都不屑理会。

更不要说找女朋友了,对天发誓,不论是过去还是曾经,她只对姜念衫动过心,就连现在也是一副为了她要死要活的样子。

贺诗远从厨房端着一碗南瓜小米粥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喝点粥?”

“说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以她对贺诗远的了解,即便是和她做了二十几年的朋友,她也绝对不会展现出一个好朋友应有的素质,竟然会给宿醉之后的自己煮粥?呵呵,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的惭愧战胜了没素质的本性。

“咳,没,没有啊,我关心好朋友怎么了?快喝快喝,喝完陪我去逛街。”

“逛街?”

“对。”

“不去。”

程羽珂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站都站不稳,逛什么逛?

“求你啦~”

程羽珂被她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别看她这个朋友平时揣着一副正经脸,实际上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包括杵着个大傻个子跟她撒娇。要是被酒吧的客人知道这位冷美人私下竟是这副模样,酒吧的门槛不得被踏破了?

“那你先帮我买个东西。”

“行行行,买什么啊?”贺诗远立即狗腿地贴了上去。

“玖湾的冰糖雪梨。”

可等两个人顶着大太阳走了好久,终于站在玖湾店里的时候,贺诗远的眼睛蹭地一下就被点亮了:

“姚小姐!”

“姚嘉……”

程羽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江清也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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