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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四夜的分离,初致也不太好过。
白天,他忙着赶各种流力、热力、线代、微积分基础课程,晚上留在中央图书馆的长桌边,整理笔记复习预习。
周四晚上,他在二楼唯一的饮水机前接水,被关行之塞了本杂志。
那是最新一期的生科前瞻,封面正是他家叔叔和袁泽。一个是不苟言笑的科技精英,一个是精明强干的资本大佬,再配上内页那篇采访青梅竹马同谋共进,看的他特别受打击。
他和余森的年纪差了这么些年,短期内在专业领域追上余森的脚步,原本就不可能,现在看起来似乎更不可能了。
中央图书馆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可还不到八点他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头顶的路灯散下一些昏黄的光,他沿着红色的橡胶路面走的很慢。
听见灌木丛里的响动,他顿住脚步问:“还有什么事?”
从暗处走出来的关行之,浅色衬衫领口微敞。
“……伊顿弦乐协会的聚会定在周五晚上,你有时间吗?”
他自认用这个话题开场,搭讪成功的概率极高。
初致没什么课余爱好,除了大提琴。每次他在小礼堂的舞台上演奏时,关行之都拉着协会会长陪着坐在观众席一起欣赏。只要他的手一架起大提琴弓,平时掩藏的情绪就能借着那几根弦彻底发泄出来,那种松弛的状态让关行之痴迷。
“周五不行,我得回庄园。”初致答。
“我姨妈……还好吗?”关行之问。
初致发现关行之走的比自己更慢,还突然深情的望着自己。
“她并没有多爱你,只是一心逼你活成和他儿子一样的人,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啊。你已经成年了,咱能不能别再回去那儿?”关行之愤愤的说,“实在不行的话,你跟了我!”
高中时,他曾缠着初致一起去了庄园。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绝不敢想象初致的寄养生活过得那么憋屈。他第一次见到庄园夫人,还没认出她就是自己的姨妈,直到她对着初致喊出另一个名字“余森”。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关行之侧头问:“你老实告诉我,这样真的开心吗?”
初致眼神空洞,望着深蓝的天空沉默。
听琴姨说,他一岁被人丢在庄园门口,是好心的女佣把他抱进屋里的。半疯的余夫人盯着奄奄一息的他,忽然一把抢过去,大声的训斥:“你该死,怎么把少爷冻成这样!”
琴姨凑近看了一眼,发现他和小时候的余森有几分相像,登时明白过来,她家夫人这是认错了人。
她逼着他左手写字,三餐素食,四季正装。连头发刘海的长度都严格的规定,必须在眉毛以上1厘米。也是从那时开始,他被要求学习大提琴。
而他唯一一次想活成自己,就是一个人偷偷回国找自己的亲生爸爸,可人家死活不想认回他这个不明不白的便宜私生子。
“我可以开心吗?”初致问关几道。
“你拉大提琴的时候就很开心!”
初致在湖边坐下来,低头扯脚边的杂草,“那是因为余森很喜欢大提琴。”
“那你喜欢吗?”
初致仰躺下来闭着眼睛,“我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
关行之朝平静的湖面上扔一颗石头,“你给我记住,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