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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致蜷在双人床中间，仿佛一块浮木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五天前欢爱汗液浸湿的毛毯上，残余的薄荷烟味信息素只有最后一丢丢，任凭他再怎么大口的吸，也起不到一丝安抚效果。
今天是他的发情期，原本以为这个月余森会陪在他身边。可现在看来，一切还是和过去两年间的每一个月一样，他得一个人硬抗过去。
两年前，他第一次出现o急性抑制剂排斥反应时，自己完全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才会一直呕吐不止。
那时，初致敲着那半包从余森那儿顺来的烟，随意的问关行之，“你会抽烟吗？”
十七岁的他身上会带着这种东西，立刻让关行之产生了警觉。他一把抢过去，还提高声调警告，“你给我趁早戒掉！”
等他再看一眼烟盒上的中国汉字，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属于另一个成年人的东西，而这个成年人就是初致倾慕的男人。
“你喜欢抽烟的男人？”关行之皱着眉凑近烟盒嗅了嗅。
这种动作看起来非常讽刺。他一个根本没有嗅觉的人，怎么可能闻得到烟的味道。
初致在地毯上爬到他身边，伸手和他要烟盒，“嗯，我喜欢的男人喜欢抽烟。”
闻言，关行之又故技重施，把烟盒揣进内裤里，“我没收了，你别想再要回去。”
初致在心里骂他“死变态”，收回空手，继续以大字躺在床上，不久，就沉沉入睡。
看着他安然的睡颜，关行之也松了口气，盯着烟盒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隔天，他把准备上课的初致堵在宿舍门口，拉开他的书包拉链，塞了一个神秘的浅黄色试管进去。
初致怀疑这个变态是在试管里装了某种人体排泄物，费解的望着他，“我以为你只是变态，没想到你还这么恶心！”
“闻闻看！”关行之猜出他的腌臜曲解，不怀好意的作势去拔木塞，吓的他惊叫一声拔腿就跑了。
整整一天，他一想起那种暧昧的颜色，就想干呕。晚上刚回宿舍，他又是一阵反胃抱着马桶痛痛快快吐了一场。
隔壁宿舍的关行之听的挠心挠肺，隐约听他呕完了才跑过来，“对抑制剂的排斥反应这么大，你要不要找个固定alpha临时标记？”
他的胃里已经彻底清空，再也吐不出一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非常狼狈，“第一次用的时候就很正常，不会想吐。”
“第一次？”
“那个人给的。”他闭眼侧过身面朝墙，蜷成婴儿一样的姿势，露出的后颈腺体微肿，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稍显粉嫩，释放出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浓郁。
关行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现在有没有好受一点？”
“你抽烟了？”初致表情错愕的偏回头，又深深的吮了一口飘散在周围空气的烟味。
“是不是和那个人的味道很像？”关行之眸色微亮，举着早上非要送给他的浅黄色试管，“我提取了那盒烟里的尼古丁，再混进一些香根草，还加了男人身体上常带的檀香。”
整个高中都知道的，关行之的化学成绩极好，甚至比讲课的老师都好。
“如果再加入一点人体荷尔蒙，香味会更加逼真，”关行之把沾上香水的手掌递过来，“就像香水里的格雷诺耶调制的一样完美。”
初致翻一个身，抓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汗津津的脸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是他的味道。”
从那个月开始，关行之会定期按时把调制好的香水交给初致，好帮他缓解发情期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