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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过，即使前一晚的回忆再糟糕再无法面对，中年人必须睁开眼睛，不容许多作挣扎惆怅。
余森迅速下床，站到大理石流理台的镜子前。
跟着过来的袁泽起床气大到骇人，头发乱糟糟的，全然没有一点残酷资本家的模样。
他突然严肃的看着满嘴牙膏沫的余森，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我想骂我自己，对不起。”
“嗯……”余森边低头接水洗脸，边思考怎么接话。
他确实没想过袁泽会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等他再抬头，袁泽也在举着牙刷用力的上下左右刷。
“上午有什么安排没？”他撇开视线，转头去扯毛巾。
“嗯，上午……”袁泽吐掉嘴里的泡沫，“上午有一场慈善拍卖会，你陪我去一趟。”
“我听领导差遣，”余森拿起剃须刀正要对下颌的胡茬下手，却瞥见了自己脖子里紫红色的痕迹，不经意叹了口气。
这算怎么回事？
“对不起，”袁泽边搓脸边道歉。
余森皱着眉不理他。
袁泽继续说：“不过，这很正常啊，你和初致……”
我和初致……他才不会像你这样……
妈的……彻底被你带偏了！我竟然一大早听你解释这种问题！
余森胡子也不剃了，冲他不耐烦的摆手，“滚。”
“早餐吃什么？”袁泽沾湿了手指，把头发往后捋。
“随便。”
“慈善拍卖会我约了几家基金，你穿的得体一点，”袁泽恢复往常的傲娇脸，从余森胸前的口袋里抽了那支钢笔，拿在手里把玩。
余森一把夺回来，重新别回口袋，“别动我东西！”
“一根钢笔而已，我改天送你一打，”袁泽又作势去抢，被余森搡开。
他坐上流理台，斜着眼说，“小孩儿送你的？”
“……”
“你俩昨天吵架了？”
余森回忆起昨天自己在庄园里的失态，不觉长叹一口气，“可能不止，也许会分手吧。”
“这么严重？”袁泽愣了一下。
事情会这么急转而下，他不免对初致心生内疚。
余森转身陷进沙发里，头往后靠，“如果有人质疑你的人生规划，你会怎么想？”
“小孩儿质疑你？”
“别管是谁？假设有这么个情况。”
“没人质疑过我，”袁泽摇了摇头，“这话要是你对小孩儿说出来，难怪他会受不了。”
“我妈的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和我一样的管制。”
余森本来想用“虐待”，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妈妈，小时候的遭遇再不堪，至少她没有抛弃自己，把自己养大到十五岁。
“初致现在成年了，也健健康康的，她就算尽责了，这点你得承认。”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该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等着别人给他安排。”
两人陷入沉默，好一会儿，袁泽开口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要我……
余森觉得一根刺哽在喉咙里，只能拿手拼命锤心口。
“早餐得吃点软糯容易消化的，”袁泽拿拳头捂住嘴轻咳一声，挑了一套新定制的复古西装，往他身上比，“就这套吧。”
余森换好行头，将钢笔好好别在口袋里，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脖子里恶作剧一般的咬痕，拿出一条真丝长领巾替了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