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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王府的后院,种了许多合欢树,正直花季,昨夜落了一场雨,花绒洒了一地,宛若铺张开的毯子,树下嵌着几瓦白瓷缸,粉白的荷苞开得正好,鹅黄花心含着几滴娇羞。萧潜站在树下,看朵朵团团,叶间枝上,曳曳因风而动。花间相称依稀可见‘合欢居’,朱红门匾,被繁花遮掩,若不仔细看恐怕觅不见踪迹。
萧潜徘徊在门前,最后还是入了门。
过窗而入的晨曦,照亮空气里的密布浮沉,玉白的珠帘早已失去了光华,案台上的笔砚也蒙上一层灰渍。
不知是屋里灰暗,还是萧潜迷了眼,他总觉眼前朦胧看不清。好在案几上放着火匣。萧潜扑去火匣上的灰,还可以用。萧潜笑了笑,打亮火匣送到油灯旁,结果油灯却什么也点不着,仔细一看,原来灯油已近被灰渍扑了个满,怎么可能还点的燃。萧潜笑容依旧,可是心里却隐隐作痛。
萧潜索性不点了,火匣又被闲置在一旁,孤零零的等待尘埃再一次将它扑满。
萧潜呆呆的站着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屋内一事一物。
不知过了多久,暗卫再次出现在他身后。萧潜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这房中的寂寥。
“人可找到了?”
“回王爷,属下等按照王爷嘱咐,果然在南湘发现了蓝桥踪迹!”暗卫回道。
“那三日之内将人带回来”
“是!”
“去吧”
萧潜冷着声听不出悲喜。
暗卫离开后,萧潜出了合欢居,合上门便去了前厅,吩咐了下人将合欢居打理了一。合欢居除了少了灰粒几乎什么也没变。当夜萧潜便宿在了合欢居。
暗卫离开的第三日。萧潜在合欢居外设了花桌,品酒赏花,玉软襟香,佳人在怀,好不尽兴。兴致浓时,暗卫来报,人已带到。萧潜点了点头,暗卫便退下了。
萧潜后院的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见暗卫前来,自觉的便要退下,结果萧潜倒是挽着腰将人抱坐在怀,美人一时也是受宠若惊,娇羞的往他怀里靠。
不消片刻,蓝桥便被带来了。白色丝带蒙住了他的眼睛,手也被绳子捆着绕到身后。萧潜点了点头,示意暗卫将他眼上的丝带和手腕的绳子解开。
丝带方落,映入蓝桥眼中的便是萧潜戏谑的面容,蓝桥只是一愣后便神情自若,看了看萧潜怀中的美人,便垂下了眸子。
“小桥还真是念旧”萧潜抚摸着怀中美人秀丽的脸蛋笑道“和本王一起在南湘待了一月便这般舍不得那地方”
蓝桥静静听着,未发一语。
“若是这般舍不得本王,何必舟车劳顿去到南湘,直接来我这潜王府不是正好”萧潜接着道。
蓝桥冷笑,“王爷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南湘本就是在下的故乡,为何归不得?”
“说来萧小桥在我这潜王府住了也近三年,怎么说话这般薄情”萧潜道。
萧潜信信说着,拇指磨砂着青玉酒杯。
“若论薄情,这世上又有何人及得上王爷”蓝桥面露笑颜“蓝桥的薄情不及王爷万分之一”
萧潜闻言大笑,“小桥,本王可从未允过你离开帝都,你说你擅自逃走,本王要如何罚你才好?”
“我既然已经帮王爷得到了想要的,王爷便该准守约定放我离开!”蓝桥猛然间便攒起怒火不复方才淡然。
“约定?”萧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
“小桥莫不是记性不好,你我约定可有文书!”萧潜看着蓝桥,眼中都是戏谑。
“你!”蓝桥恼羞成怒,拔下发簪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