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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怎么样？”
卫迟猛地起身，转头就往外走，似乎是气的不轻。
“喂!”齐玦吓了一跳，立刻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生怕他一生气就跳下马车，磕磕绊绊的追了过去。
然而卫迟只是气呼呼的在马车出入口的位置徘徊了几圈，转头便一屁股坐在一边，冷着脸扭过头，对着马车的壁花生气。
齐玦噗了一声，忍了忍笑声，上前去扯他：“卫迟。”
傻子卫迟气性还不小，齐玦笑眯了眼睛去掐他的脸，却被他一掌拍开。
“哎哟。”齐玦装模作样的捂着自己的手，一脸吃痛的回过身：“下手这么狠啊”
果然，卫迟立刻扭过头，紧张兮兮的去查看他的手：“疼，疼吗？”
“不是故意的。”
齐玦没有回话，只是认真的看了他一会。
平日里他所见的卫迟，无非都是隐忍克制的，即便是真的生气了，脸上根本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他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个人的脸上有如此明显的心疼。
在那个瞬间，齐玦心里突然浮上来一股特殊的﹑前所未有的热度。
半晌，他反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的手心滚烫，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这些年两个人难舍难分的命运。
齐玦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低声凑在他耳边说道：“现在傻了就傻了吧，我养着你就是了。”
“你放心，将来就算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一定会治好你的。”
卫迟瞧着两个人紧握的手，半晌，他凑上前去抓住他的另一只。
十指紧扣。
日落之后，他们才到达了阴宿旁边的小镇。
小镇里的易容师墨怜算是齐玦早年云游苗疆时结识的旧友，别的不行，易容手法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走进易容的医馆之前，齐玦就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原因是一向听话的卫迟突然不肯听话了，死活不进去。
“为什么要换？”卫迟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垂眸低声问他。
齐玦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脸，左右晃了晃，欣赏了好一阵才肯放开：“你说为什么？听话，跟我进去。”
这张脸再怎么说也太吸引人了，就算如何加工也很容易会被人认出来。
要是想带着他进京，除了易容，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卫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眉，伸出手悄悄拽住他的袖子，眼睛里雾蒙蒙的，似乎想向他表达什么。
齐玦盯着他看了一会，隐约猜到了他到底在介意什么，于是哄道：“别怕，就算你换了张脸，我也认得出你，会一直带着你的。”
陪伴在身边十二年的人，就算换了张脸，变了身份，他也一眼就能瞧出来。
况且他已经被他弄丢过一次了。
再也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