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郁闻起来是烂掉的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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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被关在小黑屋里，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伸手只能摸到冷冰冰的墙壁，密不透风，喘不过气。

他分不清哪里是门，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缩在角落，很快就焦虑不安，全身浸满冷汗，心跳加快。

他扬起脖子艰难地吸气，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嘶嘶声，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重重捶打心脏，胸口剧烈起伏着。

像被人捂住了口鼻，他不能呼吸了。

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指甲死死抠着地面，气若游丝地向外面哀求。

“……唐郁错了再也不敢了，唐郁是坏孩子、求求爸爸妈妈让我出去，唐郁错了呜呜。”

唐郁费力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一下比一下用力，耳朵震得嗡嗡响。

“我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不在里面待着就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外面传来妈妈刺耳的骂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现在就丢出去。

唐郁捂住嘴巴拼命摇头，惊恐地瞪着眼睛，眼泪收不住地往出涌。

“不要扔掉唐郁，唐郁听话，唐郁听话，唐郁听话……”

唐郁不吃东西，不喝水，不穿厚厚的衣服，不睡觉，唐郁什么都不要。

能不能不要扔了他。

他被黑暗压榨的只剩那么小小的一团，抖如筛糠，几近崩溃地磕头认错，血流的满脸都是。

黑暗一点点将他蚕食吞尽，他比一粒灰尘还渺小，比在角落的霉菌更容易腐烂。

额头的伤口更严重了，血迹在地上抹出大片刺眼的红色，血腥铁锈味混着潮湿发霉的气味，是唐郁最熟悉的气味。

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他只知道……

唐郁闻起来是烂掉的。

“603号病床的病人，输着液呢！起来干什么？”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拦住要走的唐郁。

唐郁脑子不清醒，黑暗渐渐褪去，他迷茫地看着周围，妈妈把他从小黑屋放出来了吗？

护士严厉地按住他的肩膀，“都烧到40度了还有力气起来？小腿和脚被冻伤了，再晚一步就要截肢了！o免疫力本来就差！”

唐郁只觉得呼吸都在发烫，又冷又热很难受，身体不知道哪里在痛，控制不住地发抖，脑袋动一下都很晕，想吐。

这是哪里呀？

在看到手背上的针头时，他突然吓得清醒，潮红的脸瞬间苍白。

“不、不要这个！”他连忙扯掉，双手递过软管和针头，“没有钱，不能看病、这个很贵！”

“血管那么细好不容易才扎进去。”护士气急，“先打点滴，让家人来付钱……去哪？”

唐郁疯了一样冲出病房，看着走廊上陌生的人。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明明在等妈妈啊！

“呜。”唐郁用力咬住下唇，眼泪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路，“怎么、怎么才能出去啊？我找妈妈……”

护士三步追上唐郁，“刚发生了追尾车祸，你被汽车碎片砸伤了，不用担心钱。”

唐郁一直在摇头，声音细弱，慌得不行，“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出去……”

“外面那么大的雪，你出去也没办法回家。”

唐郁眼睛倏地红了，身体虚弱地晃了一下，靠着墙低头喃喃：“要回家的、要回家。”

“你怎么在这儿？”

裴临钧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刚和医生了解完父亲的情况，就看到这边像在争执。

仔细一看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