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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祁木摇摇头：“不用了孙医生，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要我妈好好活着就行了。”
孙明一：“医院这边你放心，我会照看着，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伤口处理完了，祁木把领子重新拉了回去，说：“我知道，现在我还不能倒下，不然我妈怎么办。”
“嗯……”孙明一重新坐回了椅子里，语气有些犹豫。
祁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早就做了准备：“没关系的，您说吧。”
“本来是打算晚一些告诉你的。”孙明一双手捏着一支笔，想着措辞，“……情况不是很乐观，不会太久了。”
一阵沉默。
祁木还是低着头，肩膀塌着，半晌后有气无力的问：“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最多半年吧。”
“……”
祁木的两只手攥得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但他已经感觉不出疼了。
两人都很沉默，孙明一知道，以祁木所遭受的一切连安慰都很无用，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给他一点时间消化坏消息。
相对无言，祁木心里疼的难过。突然，手机响了一声，程钊的短信，原本呆愣的祁木瞬间回魂。
程钊：「你在哪？」
祁木不想告诉他，他现在身心俱疲，分不出一点精力照顾他情绪。但程钊是个容不得他含糊的人，他得听话。
祁木：「在医院。」
程钊：「怎么又去了？」
祁木：「想我妈了，来看看她。」
程钊：「别动，我一会儿过去。」
祁木有些慌，孙明一看见他打字的手都有些抖。
祁木：「不用了，我这就要回去了。」
程钊：「说了我过去，别给脸不要脸。」
祁木的手顿住，半天不知道该打些什么，他抬头茫然的看看孙明一，又看看门外，终于回了个字。
祁木：「好。」
孙明一给祁木倒了杯热水，问他：“怎么了？”
祁木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更不想让他见到程钊。
他是真的害怕程钊，如果只是身上的疼他咬咬牙还能忍过去，但是羞辱不会，那种灵魂上的凌虐他无法抵抗，只要还有自尊就一定会觉得难过。
祁木站起身，匆忙的打了声招呼就往出走。
孙明一隐隐感觉到什么，但他没说破，只是提醒他：“杯子。”
祁木都走到了门外，听声音低头看看，后知后觉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忘了。”
“别慌，没事的。”
祁木点头离开，他在走廊里转了两圈还是不放心，琢磨一会儿决定到楼下去等他。
窗外零下十几度的气温，祁木呼出的每口气都是白雾，他裹紧大衣，在冷风中等着程钊的车。
半晌后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驶进来，司机下车到后座开门，程钊在里面打着电话，眉毛皱着往他这儿瞟了一眼。
“行了，我到地方了，回头和你说。”程钊放下手机，冲着祁木的方向快走了几步。
祁木脸冻得发白，两条胳膊抱在一起取暖，看着就觉得冷。
程钊喜欢他对自己这种小心谨慎的样子，但脸上不显露出来：“等很久了？”
“没有。”祁木冲他乖乖的笑，他想问他怎么好端端的来医院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才能不怀疑。
而程钊似乎猜到了祁木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