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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祁木点着病床上的小橘色灯，还没睡，靠着床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脖颈侧起，一小条筋脉连着尖细的下巴，显得脖子无比修长。蓝白色的病号服在灯光下变得柔和轻盈，连头发都显得更加顺从。
一点难言的悸动从头顶开始蔓延，程钊干净利落的推开门，祁木回头看见他瞬间紧张起来，十根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揪着被子，慌张的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这么好的人就在自己的手里，程钊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这种全然拥有的满足超过了一切，程钊脱下大衣坐在病床前。
“今天怎么样？”他问。
“还……还好，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程钊把灯调暗，身子前倾摸向祁木的脖子，“今天想我了没有？”
祁木感觉那根手指冰凉，摸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想是被蛇信舔过一样，能寒到人的心里去。
他的喉头滚动，隔了几秒乖顺的回答：“想了……”
“哪里想的？”
“我……”在祁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程钊的手从脖子慢慢向下。仓皇间祁木一把握住，脸上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来，“别，这是在医院……”
“呦，不好意思了？”程钊笑，可笑容在脸上停留了不到三秒就消失去不见，两只手收了回去，整个身子向后倚着，态度疏离冷漠，像是一头就在潜伏的狮子，“听说你今天想出去？你傻不傻啊，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他们敢放你走吗？”
“我只是想看看我妈，我不会乱跑的，你相信我。”
“你说怎样就怎样那要我干什么？是我花钱买的你，听话是你的本分。你不是说想去吗，我现在陪你？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顺便告诉你妈她的医药费都是她儿子用什么方法得到的。”
这太残忍了，听着他的话，祁木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能！绝对不能！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会活不下去的！她一定会死！
祁木颤抖着去抓程钊的手，程钊冷脸将手拿开，根本不让他触碰到他：“你刚才不是挺清高的吗？都说女人变脸变的快，你一个男人也没差到哪儿去啊！”
“程钊……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别找我妈……她现在真的经不住任何打击了，孙医生说了，我妈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你行行好，放过她。”
程钊嗤笑一声：“你是伤到肋骨还是伤到脑子？我不是什么好人，放不放的事儿只看我的心情。我要是心情好，就什么都好说，我要是心情不好……可能就得有人更不好。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某种东西在心里碎裂，祁木闭了下眼睛。程钊大剌剌的坐着，看着祁木露出那种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小兽般的神情，心里十分舒坦。
很长的一段沉默，灯光下谁也没有说话，门外有人故意放慢的脚步声，显得周围更加寂静。
祁木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犹豫，也害怕，但最终还是在程钊的目光下，颤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颗颗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