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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从晏知竹的韶阳殿里出来,对身边小厮吩咐道:“转告丞相大人,计划不变,可以动手了。”
“是。”小厮点点头,急匆匆地向着死牢的方向去了。琴音望着小厮远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原先伪装出的温和良善消失殆尽。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眼神阴鸷得好似淬毒利刃。
晏知竹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琴音阴毒,兴许就是来挑事儿。“来人,摆驾,去见皇上。”
在去前殿的路上,晏知竹见了好几队侍卫急急地向西北方向去,他还好奇这些侍卫要去干什么。“你,站住,本宫有话问你。”见到第六队侍卫,晏知竹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队伍最后的一个人。
“属下见过娘娘。”
“免了,你且说你们要去做什么。”晏知竹声音和善,恐怕吓到这小侍卫。
“回娘娘,皇上有令,为免死牢瘟疫扩散,烧死死牢众囚。还特别吩咐说不许叫晏妃娘娘知道。”小侍卫颇担心,“不知娘娘是后宫里哪位妃子,可千万要保守好秘密,不要教晏妃――”
晏知竹听到焚烧死牢众囚时便如听了个疾雷,心头突突乱跳,他勉强舔舔嘴唇,定下神儿来细问:“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你可还知道什么吗?”
小侍卫看他面色不对,心里一惊:“娘娘您――”
晏知竹手里绞着帕子,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头上晕晕乎乎地。“你只管说。”
“皇上说,晏妃娘娘心思太多不好操控,该找个机会废了才好。”
晏知竹一双杏瞳里泛起盈盈泪光,他咬住贝齿,只暗自和自己较劲,“你净胡说,皇上今早儿还晋了晏妃为贵妃呢。”
“我们侍卫长说,皇上这叫捧杀。”
“……知道了,你走吧。”晏知竹无力地挥挥手放他走了,“去见皇上,快!”
苏清跟轿,小侍卫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心下焦急,催促轿夫快些赶往前殿。
“娘娘且慢,月妃在里面呢。”晏知竹到了殿前被人拦住了。月妃是指月芽,他和琴音同时获封妃位,只没有封号。
“月妃算什么东西!滚!”晏知竹拨开太监的手臂就要推门。咿咿呀呀的月琴声从殿里传出来,声音悠扬,琴韵悠长。他推门的手兀的顿住了。大殿里气氛温软,楚辙正和他的爱妃相拥而坐,楚辙或许正握住月芽的手,你侬我侬……
晏知竹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低下头,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呜咽声打扰了楚辙好事。他猛地跪下来,对着殿门喊道:“皇上,晏知竹求见皇上!若皇上还念得与知竹一丝情意,就请皇上――”
殿里月琴声停了,楚辙不耐烦的焦躁声音传来:“又发什么疯!”
晏知竹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依旧颤抖:“楚辙,你说过的,我做你的――你就不会伤害他们,你为什么骗我!”
“呵,你那么不称职,又怎么叫朕守信?”楚辙依旧没有开门,他的话从红木门后传出来,倏地刺伤了晏知竹的心。“爱妃说朕是个变态,那朕怎么能不做点变态的事呢?”
晏知竹哽住了,他哽咽了一会儿又道:“就算我不该骂你,你也不该……”
“不该?”殿门大开,楚辙怀里抱着柔若无骨的月芽裹挟着香风走出来,“朕有什么不该的?你也不看看你这副样子,叫朕恶心!”
晏知竹膝上有伤,跪了这么一会儿就有血渗出来,他霍然起身,“恶心?你看我恶心,我看你又何尝不是?!你我不过,两看相厌罢了!”他后退几步,眼里闪烁着晶莹,“既如此,你这贵妃,不做也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