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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再也没遇到过曹远志那样的客人，不过每天几个馒头的工钱。
这三天里，叶广白帮卖菜的小姑娘，看了一次嗝逆。
给勾栏里的小姐跑了三次腿。
给一位老奶奶寻到了不小心掉在下水道里的木簪子。
一共得了十二个钱，全部给了般若，也买成了馒头和盐。
至于背后的苦难，也不足为外人道。
碎雪夹霜，星月不明。
妇人实在没一丁点精神，只喝了两口水，半昏半睡的窝在墙角。
般若在外头拾了些树枝，正努力想把火升起来。
可惜柴火上都带着雪珠，洞里也实在太过潮湿，火折子都快烧断了，还是没点着。
叶广白靠在墙上，觉得今晚格外冷。
自己摸了一把脉，有点浮，看来，到底是感冒了。
正是打不起精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般若在前面小声的哭，声音细细的，明显是狠狠压着的。
叶广白随手沾了沾地上的脏水，往额头上拍了拍，迫使自己清醒了点。
迷糊着跪起身子，手脚并用的爬了两步，低头握住般若单薄的小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别哭啊，让你娘听见怎么办？”
般若咧着嘴抬头看他，长长的细眼睛，哭得肿成一条缝，嘴唇哆嗦着，小心翼翼地道：“我怎么点不着啊？”
叶广白给他擦擦眼泪，强忍住情绪，劝道：“你瞧你，这点小事，哭什么，我来吧。”
说着，接过他手里的火折子，吹了吹，先点了个小枯枝，灭了，又点碎木屑，也灭了，又把药吊子底下，烧过的木头找过来，点不着。
叶广白拿着这火，有点无措的看着般若，少年一把扑进他怀里，脸埋在胸口，不停地喘，不敢哭出声。
叶广白双手用力，几乎不把那几根潮湿的枝丫拗断。
“别别，别这样，明天我去药行看看，我会炮制药材，没准咱们就能活下去了。好歹再忍一夜吧。”
叶广白实在没办法，搂着孩子，不断摩挲他的后背。
在他怀里发泄了一会，般若红着眼抬起头，勉强地嘿嘿一笑：“瞧我没出息的，先生说的对，明天就好了。”
叶广白将身上的夹棉袄子脱下来，伸手盖在妇人身上，然后，自己搂着般若，哆嗦着往下水深处躲了躲，悄声道：“我教你背汤头歌吧，一背就睡着。”
般若好奇，叶广白就一字一句背起来，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少年人本来以为，为饥为寒，犯不上哭一场，只要天一亮，就什么都好了。
谁知道，老天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不等般若睡着，墙角的妇人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般若一下子蹦起来，双手抱着，用力拍妇人的后背，谁知没拍几下，呕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越呕越多，粘稠的血块混着口水，从妇人苍白干瘦的脸上落下来，沾得污脏的胸口，又一层腥酸。
叶广白摸了一把妇人的脉，促而紧凑，如指弹石……
原来，人到苦境，根本盼不到天亮。
“小菩萨，你别怕，我走到哪也不会丢下你的，我答应过你妈妈，我……”叶广白心里难受死了。
他是个医生，可是手上没针，碗里没药，就连那句经典的，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都说不出口！
般若顾不得再忍，哇一声大哭出来，跪在脏水里，不断地磕头，求叶广白救救他娘。
叶广白一手托着人，一手不断按压她手上的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