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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和10岁，本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年龄差，正卡在“哥哥”和“叔叔”的界限上。日子久了，陆涯本来听习惯了，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单身着，谁不想让自己听上去更年轻点呢？
宋思明淡定地转转眼珠，说：“他行为举止太幼稚。叫你‘大叔’是夸你沉稳。你要是不爱听，我也叫他‘叔叔’就是了。”
“你可真好意思说别人幼稚，小萝卜头。”
“你才小萝卜头！”
“一米八几萝卜头，外星人种的是吧？”
逗贫的话，说两句得了，太计较称呼其实也没意义。陆涯抛到脑后，谈起卢重锦：“他叫卢重锦，和我同一年入伍，是舍友，后来又在同一年选进狙击班。”
宋思明瘪瘪嘴，不明意味。
“不过他没我厉害，永远被我压着，千年老二。”
谈起过去，有多自豪，就有多遗憾。
陆涯觉得，自己在军队的那些回忆就像一坛被遗忘的陈年老酒，放在地窖的最深处，无人问津的话就永远不会开封，可但凡那个手贱的闲人揭开了封口，酒味就会沿着地窖的楼梯一路飘出去，谁也拦不住。
卢重锦就好比那封条，提起他自然也就带出了那段尤为短暂的峥嵘岁月。
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摸枪，第一次打靶，第一次参与狙击班的训练。背被烈日灼伤过，腿被顺河流下的乱石刮破过，负重越野差点跌下山崖再也爬不起来。
记得当初为了磨练臂力，教官命令整个队伍都在枪口上挂上几块砖头。端久了，整个胳膊都在打颤。每个人都面红耳赤地咬牙硬撑着，就是不把枪口向下移动分毫。
“放下吧！你不行！你不配当兵！”
他用更大更洪亮的声音回应教官：“不放！我能行！我一定要当兵！”
陆涯的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嘶吼，他鬼使神差抬手去摸肩膀，想碰触一下肩章。
空空如也。
宋思明看他眼神空洞，试探地叫了一声：“大叔？”
陆涯如梦初醒，苦笑着摇头：“真的是魔怔了……”
距离开饭的时间还早，陆涯打算先回帐篷歇着。
掀开门帘，先前的那种压抑夹杂在昏暗中袭来。他拼命眨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见先前占好的位置。黑暗影响不到宋思明的视力，他一眼就瞧见了，不过没做出任何反应，拉着陆涯的手，乖乖待在他身边。
陆涯摸索着走近，发觉背包拉链开着。虽然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他单膝跪在包旁边，翻出一件件物品确认数量，不一会儿就发现压缩饼干少了些。低头，旁边就是包装纸。顺着方向抬头去看，那半秃老头的嘴边还沾着饼干屑。
宋思明懂得察言观色，早就看出了端倪，心头一下起了火。
身处末世，谁不知道最重要的东西除了自个儿的性命就是食物和水。
对于陆涯，说一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拳头攥紧又松开，理智告诉他不能动粗。
他捡起散落在地的包装纸，直勾勾地盯着老头，直言不讳道：“大爷您是饿了吗？”
老头似乎没料到陆涯竟会如此直接，而且这个问题怎么都不好回答，肯定又否认地支支吾吾了好久。
“饿了直说，别干偷偷摸摸的事儿。”说着，陆涯又拿了两包饼干，扔进老头怀里。他声音不小，附近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搂紧了自己的包。
老头又羞又气，脸都红了，胡搅蛮缠着：“谁……谁说是我拿的！”话虽如此，手里却无耻地紧攥着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