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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也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还是不在意，他们跟着他走过长安路后，眼看着他进了一家热闹红火的烧烤摊。
范郁快了两步拉住要往前走的驰奕阳。
“驰哥，顾也应该在这打工的，听说他挺缺钱的。”
“那我们进还是不进。”
欧俞志话刚落，驰奕阳已经抬脚进去了。
他还是一言不发，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后就直盯着顾也的方向怔着。
此时的他像是夜里静静蛰伏着要猎捕食物的野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伸出尖锐的爪牙。
范郁跟欧俞志也跟着坐了下来，碰巧的是，在这一片临靠几座中学，所以下了自习后来吃饭的学生居多。
驰奕阳人气一向广，坐下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三四波人打招呼，这么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这个烧烤摊位很快就被来的学生填满，大多数和范郁和欧俞志也都认识。
跟驰奕阳打招呼他心情不佳不理人，其他两个就好说话多了。
耳边有着范郁和欧俞志和一旁人说话的笑闹声，而驰奕阳却紧盯着那个削瘦的身影忙进忙出，他丝毫没有被影响到什么，穿着后厨白色沾着油点的员工制服拿着小本一桌桌去登记。
夜色渐凉，驰奕阳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他越是不说话，心情就越是差劲，沉默了多久，他胸腔内的火气也就憋了多久。
为什么是顾也。
驰奕阳在问出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才堪堪意识到。
原来在之前，他从未真正的去怀疑过顾也，以至于一旦有了小小的风吹草动，他心里的天秤就会歪斜一边，他面上看似认定了范郁口中的顾也，其实心里面，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倔强的他都有些不知所谓。
他不懂这是因为什么。
他跟顾也之前，并无交集。
可这几次见面后，甚至于第一次见到顾也…
他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以至于后面范郁说什么，他都会下意识的说一句。
顾也，不是那样的人。
起码他认为，不是。
那时候他和顾也只见了一面，他只看清了他校服前襟的血迹，看到他骨瘦如柴的身形，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包括那一张，清冷淡薄的面孔。
只凭这些初始印象，他就觉得那些谣言，全都是放屁。
包括到后来…
他看见过顾也吃药时被狼狈呛住的样子。
看见他咳的眼眶通红却还倔强不服输的样子。
看见他安然睡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听见他说，不还手，被打趴下的人就是他。
这些种种，让他无法去给顾也安上那样一个不堪的标签。
那样的标签应该和顾也，恰恰相反。
只要他说一句不是，他真的会信，信了自己当初的选择，也信了顾也。
说不定他和顾也…
可偏偏就是顾也。
偏偏那个人，就是顾也。
那个会联合凶手，将女孩子拖入深渊的地狱的人，真的是顾也吗？
“老板！你怎么做生意的？没看见我们这几桌没点菜？”
范郁猛拍了下桌子，非常敌对似的看了眼顾也。
他伸手一指，二大爷似的发话：“就你了，过来给我们点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