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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几个钉子户都已经谈妥了，等原住民全部搬迁后，就可以开始动工。”
带路的负责人满脸堆笑，殷勤地向前来视察的叶荣一行人介绍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栋楼房的天台，从高处俯瞰远眺，正好能将整个地块收入眼底。
叶荣眯了眯眼睛，极目望去，前方除了已清拆的荒地外，还余下不少拥挤老旧的低矮楼宇，褪色的墙皮斑驳灰暗，密集的窗户层叠如鸽笼，与城市另一半光鲜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由于大部分居民早已迁出，楼间并无几盏灯火，黑压压的一片，更显得逼仄压抑。
然而这样破败的建筑更远处却有着开阔的大海，贺廷之指着远方的某个位置，侧过脸笑着对叶荣道：“那里以后会修成海景别墅，就像我们在科西嘉岛时住过的地方一样，还会有一片人造沙滩……”
随行的负责人及工程师们也正互相讨论着，叶荣望着天边，忽然生出几分感慨。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块地是如此，人生也是如此。
贺廷之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叶荣早就忘了他说的那些事。
他们过往的甜蜜就如同眼前这些曾经也充满过烟火气的民居，只留下回忆的躯壳，还即将被全部拆除重建。
他渐渐噤了声，深深地注视着叶荣的侧脸。
只要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旧楼可以新起，旧情是否也能重燃？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没有听清。”叶荣才反应过来似的，转过脸来看向贺廷之。
贺廷之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
他不说，叶荣便不再追问，显然并不关心的样子，转头问那负责人道：“能到那下面去看看吗？”
负责人面露难色：“这里的楼龄普遍超过五十年，因为缺乏维护而老化非常严重，恐怕不是很安全……”
叶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负责人打了个哈哈，改口道：“如果叶董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但最好戴上安全帽再去。”
一行西装革履的考察团便通通扣上了红色的安全帽，跟着负责人走进了还没有拆除的旧楼区域。
“目前还居住在楼里的原住民就集中在这一片，将在一周内全部搬离。”
叶荣一边听负责人说着，一边抬头向上看，果然看见有几个灰扑扑的窗台外还晾晒着衣物。
就在这时，叶荣头顶的窗口忽然伸出一个水盆，贺廷之正走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地推开他：“小心！”
“哗啦”
叶荣一个踉跄，倒刚好躲开了，反而是贺廷之被兜头浇了个正着，虽然有安全帽挡住了头发，一身西装还是被浸得湿透，不断往下滴水。
楼上的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泼到了路人，却没有丝毫歉意，还爆发出了一阵笑声，而后啪地关上了窗户。
出了这种事情，负责人简直吓得不敢吭声，然而看到像落汤鸡一样的贺廷之，叶荣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好，便只憋着笑对贺廷之道：“谢谢你。”
贺廷之一身狼狈，见叶荣眉眼带笑，也跟着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
如果只是这样就能逗得叶荣开心，他愿意天天被人泼水。
叶荣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递给贺廷之，示意他先擦一擦脸，一旁的负责人也连忙四处找餐巾纸，苦着脸道歉：“贺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贺廷之心情不坏，摇头表示不介意：“没关系，只是个小意外而已。”
但他这副样子，肯定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