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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久了，肚子开始显怀。起先除了偶尔的恶心头晕，月白倒也觉得没什么，可看着一天天隆起的小腹他越来越能感觉到里头还有个小家伙。说不出悲喜，只觉得心头发酸。
“别老闷着不说话，对孩子不好。”李珏端着刚命人热好的牛乳血燕窝，从前脸上的阴戾之色减了许多，乍看之下还多了几分初为人父的期许。
是啊，君王也是人，为人父自是欣喜的，更何况一来就是两个。月白看着窗外时而飘进来的柳絮，这已经是盛春了。
他也懒得回头再去看李珏，过了一会才抬眸，“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李珏脸上有片刻的僵硬，但月白没有看到，“他……已好的差不多了。”
月白神色稍有了些生气，刚想再开口问问，一勺燕窝已送到了嘴旁。“你太瘦，养了这些日子也没见长肉，这样……”
“这样对孩子不好？”月白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是不是他早就死在冷宫了？父亲也要病死在那蛮荒之地？
“你放心，我会替你生下这个孩子，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劳神费思，再不济……陛下也不止这么一个孩子。”
李珏气的脸色青白不定，一股子火又撒不出来，只把瓷碗往案上重重一搁，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月白不见慌乱，不说话最好，免得他白费精力。李珏阴沉着脸，间或往他那瞥了几眼，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愈发憋闷，却也撒不出火来。
“外头的海棠开了。”月白望着窗外，“我闻见花香了。”挨着宫墙的外头确实有一株海棠，红的像是浸了血，只不过他从来没见到过。
他缩了缩脚，套在上头的银链子锒铛作响。李珏看着少年柔和苍白的侧脸，心生怜意，没了方才的怒气，思忖了一会道：“你若想出去走走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近日宫中多事，万不可踏出这院子一步。”
月白转过头来，李珏顺势捏住他的下颚，颇为温柔地吻了一会，临了轻轻地在下唇咬了一下。见月白没有反抗，不经意间扬了嘴角，“明日朕命人解了链子，不过记住了，只能在这院子里走动。”月白点了点头。
喂完了燕窝李珏也没着急走，他近来闲的不像是个一国之君。非要搂着人歇了午间小憩，月白上了榻也没理他，背对着外头扯了被子就闭了眼。李珏在与不在他都是要睡的，自从显怀开始他便格外嗜睡，小家伙平时闹腾半夜也不安生，可到了这个时候雷打不动是要睡上一觉的。
李珏也不恼，上了榻从后边搂着他，还颇为小心地在月白凸起的小腹上摸了摸，才心满意足似的搂着他的腰闭了眼。醒来的时候月白还没睁眼，眼角细密的睫毛交叠，看着可怜又可爱，李珏没忍住看了好一会，亲了一下，见月白没醒，又在眼睑处亲了一下，才下了榻。
听到门掩上的声音，榻上的人慢慢睁了眼，素手附上小腹。若是当初他能拿出今日一分的柔情，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月白想着想着却是笑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当初，只不过是痴人说梦，枉自嗟叹罢了。
“欸，今个儿你可瞧见了？”
“哪里轮的到我瞧啊，不过是站远了瞥了一眼，但是么……那北唐太子但真是好模样啊。”
“切，你不是没瞧仔细么，怎的知道他生得好模样？”
“人是好看不是，这不一眼就能瞧出来么，更不用说那等俊俏模样了，就是比上那潘安也不差啊。”
“你又吹，你是见过那潘安？”
……
转而传来的是小宫女的嬉笑声，月白揣着肚子在院子里走了快半个时辰着实吃力，可他又太久没看到外头的景色。听到门外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