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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本就湿热,连日的降雨在有些地方已经成灾,瘟疫也随之而来,百姓冬日的存粮已然吃的差不多,新一季的稻谷还没成熟就都被淹了,这对靠天吃饭的农民百姓来说犹如灭顶之灾。
朝廷的大批赈灾粮在几天前到了岭南,而后却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刚刚看到点希望的百姓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时民怨沸腾,暴乱四起。
有消息称,在赈灾粮消失的大庚岭,有人发现了璇玑玉衡。
所谓璇玑玉衡,便是上古时候巫师实施巫术最基本的器具,巫师靠它和天神相通,助人们躲灾驱邪,趋吉避凶。这样一来,朝廷赈灾粮的消失在笃信巫神的岭南百姓眼里就变得神秘起来。口舌相传到了长安城,就变成朝廷发配的粮食并不是国库里的新粮,而是混了泥沙,石子,甚至还有砒霜的,巫神不忍心自己子子孙孙吃这样的粮食,所以才利用璇玑玉衡让这些毒害人的东西消失,以此来拯救岭南的黎民百姓。
苏将军无力扶额,“这种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信。”
谢大人瞥他一眼,“苏将军都知道的道理,百姓没理由想不到的,除非有人故意散布这等对朝廷不利的谣言。”
“嘶……大美人,昨日上朝时没见你,怎么,被狗咬了?”
谢淮鸢微微一笑,“苏将军何时咬过在下?”
“你……”
一旁的太子殿下一脸平静的看着唇枪舌剑的两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谢大人和苏将军的交流方式。
“……二位大人,早朝时父皇已命御史台彻查此事,王叔也会在岭南找寻赈灾粮的下落。”
“是……陆王爷?”苏诩问。
李玟看着他微微一笑,“是啊,陆王叔治理岭南这么多年,励精图治,无苛政乱税,百姓安居乐业,确是去了朝廷的一块心病。”他话锋一转,“不过,听说陆王叔最近几年身体不太好,年纪也大了,不知……”
谢淮鸢听出了太子的未竟之意,点了点头道:“若是真到那时,朝廷对于岭南的意思是?”
李玟负手而立,“能断则断。”
谢淮鸢摩挲着茶杯壁,缓缓道:“怕是不容易,暂且不论陆王爷膝下有无子孙,若是冒然收复,势必对其他边疆王造成影响。”他放下茶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殿下,御史台主查这案子的可是贺临川贺大人?”
“是,不过贺大人返乡还未回京,并未着手调查,怎么了?”
谢淮鸢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御史大人同左相势如水火,若是这事与萧家有关,殿下便可坐山观虎了。”
“谢大人说的是。”
三人又了解过岭南的灾情,拟好请求再次批粮的折子准备明日早朝上奏,苏诩和谢淮鸢便告退了。
“等等,苏将军,听说府上姨夫人患了风寒,我这里刚好有几副药,拿回去给夫人用了罢。”
苏诩挑了挑眉,对着太子微微弯腰,好心提议道:“不如……殿下随臣到府里坐坐,顺便把药拿给姨娘?”
“也好。”李玟笑着答应了。
苏诩对着满脸不解的谢淮鸢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先走喽,大美人!”
谢大人看着苏诩同太子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晌午一到,本就繁华的长安街更加热闹,来往的车马行人熙熙攘攘,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谢淮鸢刚拐进平日里常走的小巷,便猝不及防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快走几步想绕开那人,却不料从前面的巷口又拐出来两个人,这次却是避不开了。
三人中,两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