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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齐瑾然仍然低着头，“我当时把他放在床上就离开，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话未说完，一个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反应不及，倒在了地上。
是一方珍贵的红丝砚砸在了他身上。
砚盘里的墨汁大半洒在他的衣服和脸上，十分狼狈。
很显然，扔出石砚的人是梁晟曦。
梁晟曦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火，起身走到齐瑾然身边，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即使齐沥和谢氏在场，梁晟曦也丝毫不给齐瑾然面子，狠狠地朝他踢了一脚，“如果不是你，瑾霖怎么会出事？”
梁晟曦从小习武，身体强壮，这一脚踢得齐瑾然疼得眼前发黑，手指划过地面蜷缩成拳，硬生生地忍住了。
“对不起”齐瑾然趴在地上没动，大脑一阵眩晕，“我不知道后面会会发生那些事对不起”
可就算当时他预见了今日的遭遇，他也不会改变当时的决定。
只要能待在梁晟曦身边，他心甘情愿。
也许有一天，他能重新看到梁晟曦对他露出以前那般温柔的笑。
只要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错过。
梁晟曦眼里染上暴虐，恨不得把他掐死为自己心爱之人报仇。
但他不会就这么便宜了齐瑾然。
齐沥叹了一口气，道：“家门不幸，都怪微臣平时没有管教好。”
齐瑾然嘴角扯出一个嘲笑。
自己这位父亲从来对他不闻不问，何谈管教？
谢氏还在啜泣：“只希望瑾霖没事，我明日再去寺庙为瑾霖祈福”
“齐夫人，瑾霖不会有事的。”梁晟曦放软声音：“我会加派人手去寻找。”
“臣妇多谢殿下。”谢氏朝他弯弯腰，拿着手帕轻拭眼角的泪。
齐沥又道，“殿下，微臣和内子有些话想对瑾然说。”
梁晟曦被封为太子后，手段一向强硬，但对齐家他多了很多宽容，原因无外乎是齐瑾霖。
特别是齐瑾霖出事后，梁晟曦对齐家更是好，把齐沥提拔成了尚书。
他点点头，“我还有其他事处理，齐尚书和齐夫人请自便。”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齐瑾然走了出去。
“是。”齐沥和谢氏连忙行礼，齐瑾然却趴着没有动。
房门关上，只留下三人。
“站起来！”齐沥盯着齐瑾然。
深吸一口气，齐瑾然忍住疼痛，慢慢地站起来，用衣袖拭去脸上的墨汁。
脸上虽然有些乌黑，却不掩他的气质。
“还算你刚才识相，知道怎么说。”梁晟曦不在，齐沥恢复了威严，仍然不忘警告。
“如果你敢在太子面前胡说八道，想想你娘的处境。”
“我娘她现在怎么了？”齐瑾然连忙问。
如果不是为了娘亲，即使对他严刑拷打，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你放心吧，你娘在府里吃得好住得好，不用担心。”谢氏脸上的泪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得意。
“管好你的嘴。”齐沥再次强调：“不然你每说一句错话，你娘就会受到一次处罚。”
齐瑾然握紧了拳。
世上还有齐沥这种无耻的男人，用儿子娘亲的命来威胁儿子，为的却是他自己的官运和前途。
半晌，齐瑾然才开口：“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