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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这个把月来都没什么好天气,才晴了几天,又开始连绵不绝的下雨,到处都湿漉漉的;春雨润物细无声,眼瞅着已经是阳春三月,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院里的桃花树枝干顶端已经长了嫩芽,灰蒙蒙的,凑近了才能看清楚。
秦苍用过早饭,看到雨幕中,有人在亭子里练拳,他挨着屋檐,走得近了些,才看清楚亭子里的景象。
少年穿着一身胡服便装,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有道是,气以直养而无害,劲以曲蓄而有余。高束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飘然散开,发丝划过脸颊,有几根贴在唇边,与白玉的肤色大有对比。
秦苍忽然起了心思,大喝一声,几步跃到少年跟前,接下他一拳。
几息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秦苍的拳法讲究以力打力,虎虎生风,可在这人面前,每次出拳就被轻易卸去力道,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偏生对方还不主动攻击,就这么耗着;秦苍有意逼他出招,故意主动撞上去,在对方收拳时,出其不意的一腿踢出。
啪
“……他’娘’的!”
“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殷祸哼笑一声,把趴在地上的青年提溜起来。
秦苍翻了个白眼,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不起来,他揉了揉砸到地上的鼻子,哼哼两声:“我真搞不懂殷王是怎么想的,把你这么个大杀器送来云朝等死。不说让你做个将军,就是做个刺客,那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所以他活该被我算计。”殷祸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诶,不是。”秦苍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他身边:“我说你一个小娃儿,到底是跟尊公有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搞他?”
殷祸把酒壶塞他手里,淡淡道:“喝你的酒吧。”
多大仇多大怨?
讲实话,殷王虽然风流花心,但也并不是虐待儿女的主,玉夫人过得不好,纯粹是自己不会争,失宠了整天只知道埋怨,被其他女人陷害了,也只知道哭,柿子要挑软的捏,这道理谁都懂,她当然过不好了。
儿子因为那些不祥的传闻被殷王厌弃,母亲又是个没有心计的软柿子,这么一对组合能在殷王花花绿绿的后院里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殷祸活的很清醒,他幼年过得不好,大部分原因并不在殷王身上,从生下来那天,他就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膜似的,遇到什么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好像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人来人往,花开花落皆不属于他。
这种感觉在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无名功法,懂得了排兵布阵后就更明显了。
他其实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和与众不同,只是身边的人太少,来来回回也就玉夫人,栖华,和几个下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玉夫人和栖华只会在教他读书写字时出现。
直到遇到李承泽,那人与他相识相交,认可他的才华,不因他的年龄而轻视,不因他的身份而疏远,不因他的冷淡而后退,反而教会他如何伪装出正常人的情绪来,如何学以致用。
那时,不过幼童之龄的殷祸看着日渐愁苦,却还在他面前强装笑颜的少年,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我得让他开心,他想要的,我要给他取来。
至于殷王和玉夫人,他离开西殷时,玉夫人就已经病入膏肓,他来到云朝做质子,也能换的玉夫人安安稳稳的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而殷王,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中。
他会帮助李承泽实现他的抱负,别说弑&039;父&039;杀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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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的死讯传来时,院子里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