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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料司空言瞅见那野菜眼前一亮，欣喜地拿过翻捡了一下，抬头夸赞道：“居然真的找到了，很细心呢。”
白眠的脸红红的，没说话，眼只看着我小心地给他剔指甲缝里的泥。
“说起来，你干嘛让眠眠找这马苋菜干嘛？是晚上回去蒸窝窝头吃吗？”我疑惑地瞥了眼那绿叶红茎。
不是我乱讲，那真的是我们那儿蒸窝头的野菜啊！去地里逛一圈可以铲一篮子那种。
“是治痨病的良药。”
我简直一口老血喷出来。
神他妈良药啊啊啊！
我尤自在那儿风中凌乱，司空言抱起那堆宝贝野菜，边走边道：“这是‘长命菜’，是药方里的药引，用这熬成浓浓的汤药，可保那人数年内性命无忧。”
“否则，他可能撑不过今年。”
这么厉害……我瞅着那捧其貌不扬的野菜，打心眼里不相信。
一直到晚上司空言蹲小灶旁熬药时，我还想着蒸窝头的事。
暖黄色的火光从灶台下透出来，映在他的脸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还在老家，奶奶坐在那种烧大锅的灶间，从炭火里用小耙扒拉出冒着热气的红薯递给我，满脸慈爱地看着我被烫得左翻右翻也不肯撒手。
我来这里有半年多了吧？也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子。
我悄悄抹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珠，狂眨了几次眼，装作没什么事的和司空言贫嘴。
“你瞅瞅你煮个药慢成狗，来来来爷帮你加把火。”我噼里啪啦折着手里的枯枝，试图给那小炉子添点儿柴火。
司空言一把给我丢一边儿去了。
“别捣乱。”
我翻了个白眼，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然后屁颠屁颠去找白眠。
眠眠正在切我带回来的那根大萝卜人参，我摸起一片塞到嘴里，又“呸”地吐了出来。
难吃的要死啊啊啊啊！
“睿睿你也太嘴馋了。”白眠把那参片铺在簸箕里，每片都留出间隙，大抵是为了晒得更均匀。
我看着眼前的人忙前忙后，鬓角间的一缕散发无意间滑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我想也没想顺手就给人撩了上去别在耳后。
白眠的手顿了一下，哪怕光线很暗，我也看到有红晕爬上了他的面庞。
啧啧啧，这要是那傻狗摸了眠眠头发，那不得是个小鹿乱撞，幸好是我。
我心里感慨着，倒是听见司空言在院里叫我，忙“哎”了一声出来。
“叫爸爸干啥？”我嬉皮笑脸。
“什么？”傻狗一脸懵逼，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坏笑了下，贴在他耳边悄声说：“是我们那儿对伴侣的爱称。”
哎嘿嘿嘿……看老子不忽悠死你。
司空言没在意，随口应了下，把小蒲扇塞我手里。
“我去去就来，你先帮我看着药，微微扇一下就好，但别让火太大。”
噫……刚刚还不让朕碰，现在用上人了又叫老子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去吧。”
他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转身去了茅房的方向。
咿呀呀，小仙男怎么能拉屎呢？我抠着鼻孔扇着炉子，心里想到。
不过……这人是掉在厕所里了吗？他人呢？！
我百无聊赖地保持着一种幅度扇着炉子，那混着不知道多少种草药的气味从药罐里散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