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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被换过，身下也冰冰凉凉的，想必是司空言已经替我上过药了。我掀起被子侧身下床，脚刚伸到鞋子里，司空言就推门而入。
他脸色不太对，我心里一沉，慌忙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眠眠……我不敢往下想，所幸司空言按住了我，“你别急，是那群人。”
我立马松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随意道：“那帮混蛋怎么了？”
司空言表情有些古怪，许久才张口：“他们死了。”
哦死了？呵，那不正常吗？毕竟昨天我们可是下了死手。我浑不在意地晃悠着腿。
“是死于鼠疫。”
……啥？
我两肘半撑起上身，疑惑道：“鼠疫？”
“是，今早看守的暗卫发现他们死在了牢里，身边还有老鼠的尸首，”司空言坐在我身边，“仵作已经验过了，那是得了鼠疫的老鼠，想是这些人被咬过以后，又兼昨日受了酷刑，当夜便死了。”
我还是疑惑，“这哪来的老鼠啊？”
“牢狱常年阴湿，有老鼠也是常有的事。”司空言倒是对这个没什么意外。
居然就这样死了……我还没解恨呢，不过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倒也是报应了。
我的心突然变得空空的，愣了会儿才坐了起来。
“我去看看眠眠。”
“……等等，”司空言拉住我，犹豫了片刻，“其实我有话对你说。”
啊？我一脸疑惑，干啥子啊？搞得跟表白前奏似的。
“恕臣说句不知轻重的话“
我翻了个白眼，“既然不知轻重，那就别说了。”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又道：“其实臣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
我立马打断了他，“你都知道不当讲了你还讲个鬼。”
某人有些沉不住气了，“恕臣直言”
“你别直言了朕不想听。”我一甩衣袖下床就走，被人一把搂了回去。
司空言危险地在我上方眯了眯眼。
“跟你客气一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一笑，“所以说你兜那么大圈子干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瞎客套什么。”
“再说，你也知道我不是元青易。”
他叹了口气，避开我的眼睛，“我怕我说出来，你会不同意。”
什么不同意？我抬手摸着上方的人，“啥呀？”
“白眠这个样子，恐怕不便同我们再往前走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你又想丢下白眠一个人？”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狗东西，这是嫌眠眠拖累我们了吗？
司空言愣了下，忙否定道他不是这么个意思。
“我是想说，白眠遭受了这种事情，恐怕一辈子都很难再回到原来的心态，”床上的人顿了一下，“我在想，要不要给他施针，让他忘了那些事情。”
我皱了皱眉，“你想让眠眠失忆？”
“不错。”
我陷入了沉思。
二、
我坐在床边兀自沉思，司空言也不急，只搂着我任由我默不作声。
我是白眠什么人啊……怎么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如果让眠眠忘了这些事，岂不是便宜了那群混蛋。
可是，留着这些记忆，他又会很痛苦。
我陷入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