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往事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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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哲走进一家欧式风格的私人会所，长廊里满是描金厚重的画框，配上了一排铁艺枝灯。这是王辰家的产业，隐秘性较好。

林宇哲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些发慌。他顺着领班的指引，走进了一间包厢。

王辰见到他先是一笑，随即上前勾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轻声地说：“兄弟，我先跟你道个歉。你之前让我别查的那件事……”

“我之前跟你提过一个老头，后来他主动给我发了消息。我和他见了面，他告诉了一些事……”

林宇哲这才发现，包厢的角落坐着一个老人，六十出头的模样，穿着一件毛绒背心。他驼着腰，满是历经风雨的沧桑。

林宇哲缓了缓，不知该说什么，他从王辰的闪烁其词中，似乎预见了事情的发展。

“宇哲，这事是我擅作主张，我向你道歉。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够知道一些事的真相。那个人名叫李建国，当年也是津阳东方大剧院的演员。”王辰说完，走向了那位老人。

林宇哲有种扭头就跑的冲动，他盯着老人那张上下阖动的嘴，头隐隐发痛。

王辰把老人领到林宇哲面前，扶他坐下。老人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沓老旧的照片，摆到桌上。

前几张都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林宇哲还是依稀辨认出了张天皓的影子。

“你这什么意思？”林宇哲拿起一张照片，在老人面前晃了晃，带着质问般的犀利。

老人不疾不徐地抽出了压在下面的照片：“你再看看这些……”

林宇哲吐了口气，手不禁有些颤抖，他拿起那几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主人公依旧是那个白皙俊俏的男孩，但不同的是，他撩起了两边的衣袖，上面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小男孩眼神空洞无助，就像一只遍体鳞伤却又习以为常的狮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林宇哲的胃里条件性涌起一阵绞痛。

他几乎不能把张天皓和照片中的人联系到一起。他师哥那么清冷与骄傲，万众瞩目……

“他那个时候不叫张天皓，叫张昉。他妈妈叫方菲，估计是取了妈妈的姓作名字。我们都叫他小昉。方菲性子内秀，亲近的人不多，当时我和她关系还不错。”

“方菲以前是我们剧院的演员，后来辞职了。但也没过几年，听说是离婚了。方菲带着小昉又回来工作。小昉从小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特别好看。她经常带着小昉去当童模，给一些儿童服装店拍照。”

“不过她回来以后，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起初，我以为她是因为离婚受了点打击，后来又一次我才发现……小昉身上的伤痕……怪不得这个孩子夏天从来都不穿短袖。”

林宇哲的胸口陡然一紧，他把视线从那些细碎的伤痕中移开，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伤痛。

李建国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当时留了点心眼，拍了几张照片……想着如果方菲再变本加厉，我就拿着照片去报警。但是后来……”李建国低下头，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了？”林宇哲的指尖紧捏着相片，压着嗓音发出一声质问。

“后来有一次，小昉在她妈妈的休息室里。我偷偷发现他把一瓶药倒进了一杯水里，我一直观察他，过了很久，他才把水倒进了洗手池中。我在垃圾桶里捡到了空药瓶，是一整瓶安眠药。”

“我不知道他一个小孩是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也不知道他本来是不是打算把这杯水给他的妈妈……”李建国沉痛地垂下眼，眉角堆砌的皱纹越发沧桑，像是默默忍受着人间疾苦。

“你他妈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