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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琪切断了和费铭的意识交流，转身对靠在床上的储焕道：“焕，他没事。”
储焕垂着的眼睛并没有抬起，他依然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摆在被子上的文件。
眼睛的专注是一方面，可是实际上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或是在想谁，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叶思琪故意放慢了语速。
“等等，”不出她所料，储焕还是喊住她了，“上次你调查的文件，是否有误？”
储焕一说，叶思琪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那是不久之前，储焕让她做的一份关于失忆有关的调查。
“上次我搜寻的信息全部来自权威专家的论文，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误的。”
储焕默然片刻，仍然不死心地道：“但是，偶然也有些例外。”
“你也说是偶然了，”叶思琪不知道储焕在坚持什么，但她想那一定是需要提早打消的念头，“我想你应当知道幸存者偏差的，能被你知道的一定是最幸运的那万分之一个，实际上它背后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失败案例不为人知。”
储焕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
“但是他总是会无意识的重复以前的动作或者语言。”
“谁？费长官？”
储焕偏过了头，“不是。”
叶思琪扶额，“焕，你的性格太闷了，从前我就一直告诉你。说实话，你要是有费长官一半的开朗和坦诚也不至于追人把自己追住院了。”
“并没有。”
“好吧好吧，没有，”叶思琪无奈道，“当你这个小孩儿的长辈真的太不容易了。”
储焕沉默了一会，然后又问叶思琪：“之前化验的结果？”
叶思琪在自己的记忆里检索了一下储焕安排给她的任务，道：“是费长官的衣服？上面确实有残留的头发之类，但是恕我直言，焕，这个事不等洛落回来恐怕很难出什么结果，科研组那群人……你也知道的。”
“他还要多久？”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说不准。”
“等。”储焕下了结论。
叶思琪叹息着走出了病房，她其实能看出来储焕在五年前那场大病前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这些年间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不肯向自己吐露只字片语。
大概是真的有什么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吧。
费铭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想了一些事情，等身体的不适感没有那么明显的时候他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外边是他们摆的一桌简陋的宴席。
说是宴席，其实就是罐头开会。
“费先生，你终于醒了。”有人热情地招呼他。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今天的演讲非常成功，现场就有二十多个人表示想加入我们的意向。”
费铭装不出兴奋，只能勉强笑道：“是吗？那真好。”
兴许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敷衍，没人再主动跟他搭话，费铭就在他们旁边坐着，没有动筷子，桌子上浓郁的肉香又让他胃部一阵痉挛。
费铭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他问他们，“另一个义体人呢？我有话要问他。”
“他就被绑在门边呢。”
费铭起身，步履有些沉重，不全是因为腿伤。
盖亚也是心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费铭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束缚果然是松的。
盖亚有个常人做不到的被动技能，他能徒手解开一切绳结，所以每次出任务时费铭都不用为他的安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