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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阳光透过窗纸，隐隐落在桌面上。枝头早有雀鸟啼唱，好似在应和着枝头下那人的声音。“将军台，王孙画神仙，轻歌曼舞，使君已醉矣……”杜言每日都要早起练嗓子，日复一日，练了十年，方有今日的所成。
“唔……”王瑾然揉了揉惺忪睡眼，起床穿了衣服，整理了仪容。他最喜蓝色的衣物，越是接近晴空的颜色，他便越是喜欢。桌上放着温热的粥和翡翠饺子，旁边放了一盏清茶。不用说，吃食是笺书端来的，茶是杜言泡的。他抿嘴一笑，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杜言，你已经唱了很久了，歇一会儿吧。”王瑾然打了个哈欠，用折扇挡了挡有些耀眼的阳光。杜言闻声才停了唱曲，跟着他到树荫下去坐着。
王瑾然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道：“笺书呢？”平时他起床之后，笺书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而他到现在也没看见笺书的影子。杜言喝了口茶水，道：“笺书说今日要去山过这样的话。因为在家时听二哥讲山顶风景极美，自己也心里痒痒，不过……“也不至于今天去吧。”
今日虽不比昨日炎热，却仍是有些令人难受，尤其是那白灼的阳光。杜言的手搭在石桌上，冰凉的触感让内心获取平静。“那便这两日看天气吧，先把东西准备好也行的。”
他们本来就只打算待到十五那日便回，毕竟快要迎来梅雨时节了，必须得赶在那之前回去。正巧的是，临走前一日就是个挺适合爬山的天气。然，却在出门不到半炷香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同样上山顶的白家兄妹。他们坐在一块山石上喝水乘凉，上方一棵茂盛的老树为他们投下一片阴凉。
“杜兄，瑾然兄。”白沐云先看到的他们，也先打了招呼。杜言面色微冷，王瑾然也不大自然。“呀，是王家小子！”白婉依小小的手指着王瑾然，面露坏笑。“小妹，不得如此。”白沐严肃地云制止了白婉依，看了一眼王瑾然，后者的确是一副黑脸。
王瑾然抬手抚上胸口，内心安慰自己：白婉依才五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杜兄也是上山话，尽管还是从中听得出生疏。白沐云笑道：“小妹初次来清寒山，我定是要带她来看看。”王瑾然挑眉，问：“哦？如此说来，白沐云你是已经看过了？”白沐云朝他点点头，又给白婉依倒了些茶水，道：“的确是难得的好风景。”
闻言，王瑾然顿时不觉乏累，也不管白家兄妹，拉着杜言就继续往上走。笺书向白沐云鞠了一躬以表歉意，便提着吃食和茶水跟了上去。
“哥哥。”白婉依虽才五岁，但一直对他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在那三人来此的一瞬间，她就知道，白沐云情绪变得很是低落。白沐云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道：“哥哥没事，我们继续走好不好？”他望了一眼山路，山回路转，哪里还看得见那人的身影。
白婉依牵着他的手，此时还算热，而白沐云的指尖却有些凉。她看了一眼哥哥，后者脸上还有笑意流连，只是那笑意浮不上眸子。她抿紧嘴唇，心中很不是滋味。
“哈哈，终于上来了！”王瑾然一路跑到山顶边缘。碧水蓝天，青山绿野，皆在眼中。远处屋舍俨然，依稀可见炊烟袅袅。晴空下，江畔杨柳更是婀娜，似一位位美人在翘首以盼心上郎君的归来，故而每一片白帆经过，都更加多姿。“这便是‘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山下好似是一幅画卷，地为纸，水为墨，勾勒晕染出了一纸绝世之作。此情此景，王瑾然已无过多言语来赞叹，只觉心跳之声都有些扰兴。他展开双臂，尽情感受这一切。黑发与衣袂随风翻飞，他好似要随风而去，羽化成仙。
“站远些，当心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