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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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堂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叶近椋难得的保持了沉默。
如果他的设想没有出错的话，向导其实根本就不能治愈哨兵所谓的疏导精神海，实际上地将哨兵承受的意志反噬，简单粗暴地转移到向导的身上，让向导以身代之。
……最开始在亚威的废墟与卫堂相遇时，叶近椋亲吻了卫堂，将卫堂身上的哨兵反噬储存到了自己这边，因此事后他才会突然感觉身体不适。
彼时的叶近椋只当自己是反应神经慢半拍，吃坏了肚子，现在想来，倒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其说向导是治愈哨兵的医生，倒不如说他们只是单纯的“容器”。
叶近椋的心中隐约有些惴惴。
他反制轻佻哨兵的手段，是让身体中存储的、尚未消减的哨兵反噬回流；而他在监`禁所触碰狼化哨兵时所感觉到的痛楚，则是因为自己转移了威鲁身上的哨兵反噬，分担了威鲁的苦痛。
叶近椋失去了记忆，忘却了有关自己的一切。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正值末日，哨兵是守卫人类最后的乐园的卫士，但并不记得向导与哨兵的真正关系。
而现在，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已然触碰到了向导会被视为奴隶的真相：意志的反噬是恒定存在的，作为容器的向导必然有着一定的“容量”。
一旦向导储存的反噬超量
嗙。
向导是哨兵的奴隶，是捍卫废土乐园必要的消耗品。
这是维系岌岌可危的文明的
残忍秩序。
叶近椋呼了口气，略微将脑中的思绪隐藏了起来。
见卫堂仍旧在盯着自己，叶近椋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反问道：“你头上的那个四声道耳朵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耳朵么……半兽化而已，”卫堂微顿，语气稍显局促，“我和骆天衡赶到监`禁所的时候，那里还有两个受伤的哨兵和几个应该是他们同伴的人。”
“然后呢？”
“我不太清楚你和威鲁跟那两个哨兵发生了些什么，反正在我和骆天衡到场的时候，那几个哨兵向我们发起了攻击……我应该是正当防卫吧！就稍微跟他们打了几拳。”
叶近椋：“……”
卫堂既然发生了兽化，就说明他应该是在打架时使用了哨兵异能。
真实的战况，应该不止“几拳”这么简单。
出于人道主义，叶近椋不由得在心里向轻佻哨兵和他的同伴表达了一丢丢假惺惺且隐含幸灾乐祸的怜悯。
片刻后。
叶近椋朝卫堂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朝自己这边凑近些。
待卫堂靠近了，他突然抬手，精准地捏住了卫堂头顶那对圆圆的黑豹耳朵。
卫堂：“……”
叶近椋毫不客气地搓了两把豹耳。
和他想象中的触感不一样，虽然同为猫科动物，但与家猫柔软的猫耳相比，黑豹的圆耳毛质更硬，摸起来稍显扎手。不过，这份略带酥麻的触感倒是更合叶近椋的胃口，他一时没忍住，差点把卫堂的头发也给一并揉了。
“你在干什么？”卫堂的语气有些局促，他还是头一回被人摸了半兽化形态时的兽耳。
叶近椋无辜且坦诚：“我在治愈你啊！”
“治愈什么？”
“你不是因为反噬发生了半兽化么，”叶近椋道，“我帮你疏导一下精神海。”
一边说着，叶近椋还一边转移阵地，把手伸向了哨兵的屁股卫堂是正对着叶近椋的，因此叶近椋不太清楚半兽化的哨兵有没有尾巴，只能亲自上手去确认一二。
被这么上下其手，卫堂只觉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悉数绷紧了。
他已经知道，向导是通过身体接触，帮助哨兵疏导意志反噬。可这并不代表，卫堂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叶近椋的触碰。
回想起废墟城市里的那个吻，卫堂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取向应该是正常的，毕竟卫堂虽然没喜欢过女人，但也未曾对男人产生过想法。他一向独来独往，对谁都不假辞色，是个不讨喜的性子，也完全没有朋友不管是骆天衡还是威鲁，在卫堂的认知里，都是共同战斗的同伴而无话不谈的好友。
叶近椋是第一个和他如此亲近的人。
但叶近椋是向导。
他对任何一名哨兵都是这般亲密。
卫堂觉得自己发昏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些许，在叶近椋即将得手的时候，猛然攥住了银白向导修长的手腕，并顺势起身前压，把越界的叶近椋给压回了床上。
向导的体质和正常人无异，完全比不得哨兵这样的人形怪物。仗着体能的优势，卫堂轻轻松松地压制住了叶近椋。
他捏着叶近椋的手腕，微虚眼眸，想跟没什么分寸感和自觉的向导撂几句狠话，但又不清楚尺度，只得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道：“别乱搞小动作。”
“什么叫‘小动作’？”
卫堂言简意赅：“豹子的尾巴摸不得。”
叶近椋惊讶：“真有尾巴？让我看看！”
“已经没了。”在叶近椋和他亲昵的时候，卫堂便发现自己的半兽化已经一点点地解除了。
叶近椋缩了回去：“小气。”
卫堂无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叶近椋没搭理他，挣开卫堂的手，便一抓被絮，把自己埋了起来，像是在跟卫堂置气一样。卫堂拿他没办法，只好妥协服软，凑到把自己裹起来的叶近椋耳边说：“下次半兽化的时候让你摸一下，行了吧！”
“就一下？”
“……两下。”
“能不能大方点，拿出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来！”
卫堂咬牙切齿：“摸到反噬结束！满意了么。”
叶近椋把头探了出来，总算是心满意足了：“这还差不多。”
卫堂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忍字诀：“你睡了快一天了，我现在出去给你拿点吃的东西来，稍微等我一会儿。”
“我要吃甜口的。”
卫堂：“……”
卫堂忍了。
待卫堂捏着拳头，大步流星地走出宿舍后，躺在床上的叶近椋这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嘴角渗出的零星血迹。
叶近椋现在是乐园·天都唯一的向导。
虽然未曾接触过向导的卫堂和骆天衡对他态度尚可，但这并不代表，天都的其他哨兵会对他抱有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