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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之境开启的那日，白砚抱着毛球站在一群小辈中间，看起来就像鹤立鸡群。
问涯真人望着他，眼里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磨蹭到白砚身边，他期期艾艾道：“师兄……”
白砚看向问涯真人：“何事？”
问涯真人动动嘴，还未开口，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马又别过了头：“没，没什么，师兄一路小心。”
白砚觉得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的，但毛球咬着他的衣服闹，他来不及问，问涯真人便走远了。
和众多弟子一起低着头的云墨宣笑笑，长而密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一片阴沉。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白砚戳了戳毛球，悄悄低声问道。
毛球很害怕，又要回到无尽之境似乎让它的情绪焦躁不已。
白砚像是看出了它的心思，轻声安抚道：“放心，就去里面找个人，不会再把你关起来的。”
毛球窝在白砚怀里，连吱都不吱了。
前方，问涯真人抚动衣袖，一把散发着幽蓝色亮光的钥匙自他手里飞出，浮动于空中。他口中轻声念着秘诀，浮在空中的钥匙开始颤动，半响，随着一道清洌灵气化向众人，无尽之境豁然开启。
白砚看见不少幽蓝的光在人群中一闪，同时他突然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热。
“什么？”白砚摸了摸脖子，没个所以然。
云墨宣站在他身旁，道：“师尊，这是用来区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
白砚转过头，云墨宣指了指他自己眉心的幽蓝色火焰印记。
“那我刚刚脖子上也有了这个印记咯？”白砚扫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确实都有这么个印记，只是形状和地方都不相同，脸上，手背手腕上的都有。
“师尊身份不同，印记自然也不同。”
“哎，那我是什么样的？”
“师尊的这个是红色的莲花，很漂亮。”
云墨宣冰凉的手指突然就抚上了白砚的颈侧，白砚克制不住的抖了抖，耳根到脸颊瞬间蔓延上了一抹薄红。
就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样可爱，云墨宣笑笑，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控制不住的偏。
“呵呵，是，是吗。”白砚默默后腿了一步，觉得有点尴尬。
红色的，是朵花，太骚气了吧，还被主角夸漂亮了……这难道不是主角应该对妹子们说的么。
白砚抱紧了怀里的毛球：“咳，你刚刚说什么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现在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内门弟子了，那外门弟子呢？”
“飘渺城外门弟子众多，难免鱼龙混杂，所以会等我们先进入后再由问涯师叔放行。”
听起来像是不太公平啊。无尽之境除了试炼外，还可以在里面寻到稀奇的宝物和珍贵的灵兽。那先进去的不就是可以先得到好东西么。白砚在心里低估。
云墨宣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听起来确实是不公平，不过飘渺城每一个内门弟子不都是这么进来的么。外门弟子以杀内门弟子来夺取进入内门的资格，内门弟子杀外门弟子为保全自己的地位。这是一场残酷的试炼，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如此。”
白砚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看小说时对这些个规定也许就是那么匆匆一瞥。那时候这些人和事对他而言不过一个打发时间的故事和故事里不起眼的配角，但现在当这些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已经无法再用一个读者的眼光去看待。
“师尊，走吧。”
前方，无尽之境的入口如同深海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