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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门旁,看着陆林深和洛长风离去的黎罄,脸上一直挂着的笑终于慢慢收回。
对着黑夜,他自言自语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暗夜里,回应他的只是呜咽的晚风和长久的沉默,陆林深他们已经走远。
重新关好竹屋门,黎罄走到钟以言身旁,昏暗的屋子里,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黎罄将自己在屋子里找到的八九颗同样的黑色药丸丢在地上,他坐到床边,用视线描绘钟以言的模样。
在一片黑暗里,黎罄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床上的钟以言闭着眼,呼吸微弱。
瓷瓶里的蛊母被黎罄倒出,他看着钟以言心想,如果现在将蛊母种回或许还来得及。
“算了,阿言不喜欢吃药那就不吃了吧。”
长久的沉默后,黎罄最后笑吟吟地弯下腰,在黑暗中捧住钟以言的脸,很亲昵地吻了下对方的额头。
将蛊母收回瓷瓶,黎罄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成亲取东西,师兄还有几件事要忙。阿言在这里等我回来,这次可一定要乖了。”黎罄的话语中参杂着一种阴冷,像是从骨子就透露出的。
钟以言仍在昏睡中,对于黎罄的话,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黎罄就当他是乖乖答应了,走出竹屋,他边把玩着钟以言炼制的情蛊,边回素华山庄。
那里他还要解了所有人的蛊,处理钟以言留下的麻烦。毕竟婚礼才要开始,暂且还不能够有人死掉。
另一边,已经离去很远的陆林深和洛长风,带着栀子阿爹的救命蛊默默赶路。
拿到解蛊的方法,他们离成功就差临门一脚,按理说他们也没必要这般急促。他们离开村子连五天时间都不到,陆林深留给栀子阿爹的静神丹也足够用很久。
“师兄,我想帮你却好像总是将事情变得麻烦。”
临近晨曦时分的凉雾模糊了视线,陆林深忽然听见洛长风这么说。
“没有。”陆林深侧目看向洛长风,他否认道:“解蛊的方法找到了,我们的目的一样达到了。”
陆林深这似安慰的话并没有让洛长风好过,他为的不仅仅是这一次,还有久远到很久从前,三重殿前那永远让他记得的“削骨之刑”。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让他师兄承担了那本该属于他的刑罚。
他永远都忘不了,冰冷刑台上,那暗红色的血,虚弱单薄的身影和沉默无谓的神情。
他那时一路杀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刑台上,他的师兄嘴角沾着血迹,仍然对着他温柔的笑。
他轻轻抱着师兄时,就像捧着一片随时可能融化的雪。
削骨之刑,透之血肉,碎骨断魂。
一身修为同碎同断,对修行者而言,此为极刑。
更何况,还是他那么努力重视修为的师兄。
“师兄……”
那时候,洛长风第一次感觉到了那般强烈的痛楚,从心脏一直延伸到指尖。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擦去陆林深唇边的血液,他让师兄受伤了,因为他自己。
“哭什么,咳咳。”陆林深听见陆林深的轻笑,带着受伤的虚弱,还有因为疼痛微蹙的眉。
“师兄,万凌决……”
洛长风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他一路血战而来,此刻却如手足无措的孩童,看起来比陆林深还要难过。
陆林深目光望向哪怕在高高三重殿,依旧遥远的天空和闪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