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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阴冷潮湿,昏暗非常,常年不见光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腐烂,腥臭。
娄兮白站在铁窗前,皎洁的月光透过缝隙,明亮了他的脸庞。
那是一张十分好看的面容,颜如冠玉,唇若涂脂,略显英气的眉峰并未敛其锋芒,还依稀可见当年高中文朗仕时,少年意气勃发,潇洒不羁的模样。
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娄兮白转过身,目光平淡的看着来人。
“陛下口谕,九千岁娄兮白,目无皇权,以下犯上,公然将国师斩于朝堂之上,特赐鸩酒一杯于九千岁。”梁公公端着一杯已斟满的酒,将其递至娄兮白的面前,道:“请吧,九千岁。”
娄兮白看着那杯酒,忽然展颜一笑,带着三分悲凉七分嘲讽。
娄家世代从军,祖辈打下来的江山够他享受一生,可他偏偏走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少年高中文朗仕,扶持废皇子登帝,获封九千岁荣称,看似风光,实则踏着多少枯骨才攀得其位,他看着不染纤尘,其实早已满身腐臭。
他终是活成了自己所厌恶的模样,可是他也并没有求得一代明君。
嗐。
娄兮白微微叹了口气,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没有一丝停顿。
待酒杯落地,人也倒在了地上。
深夜,有人秘密将尸体运至乱葬岗丢弃,不久后,又有人将尸体拖出乱葬岗……
嘶,头好疼!
娄兮白揉着太阳穴悠悠转醒,看着红罗纱帐,雕花木床,颇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难不成这里就是阴曹地府?
额头隐隐作痛,像是针扎一般,刺痛难忍。
娄兮白坐起身,尚还绵软的身子像是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欢愉,带着丝丝颤抖,差点撑不住又趴下去。
门外守着的奴仆听到房中声响,赶紧推门进来询问:“大人,您可是要起了?”
娄兮白眼冒金星,头痛欲裂,并没反应过来有何异常,只低声沉吟着。
等到缓过来时,娄兮白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阴曹地府,而他,竟也没有死!
难道……是谁救了他吗?
可一杯鸩酒下肚,怎能挽回?
娄兮白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从那面金黄的铜镜中依稀可见模糊而又熟悉的面孔。
年轻,俊郎,眉宇间还犹有着不羁的神色,眸中还未沉淀风霜后的沉稳,这俨然是他少年时候的模样啊!
“大人,漱水来了。”那奴仆将一盆清水端进来,放在架子上后便垂头恭敬的候在一边,仿若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毕竟,这一位可是当朝九千岁,其位仅次于一国之君,当初他是怎么扶持新帝上位的,其过程还历历在目。
娄兮白看着他,突然出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奴仆一愣,赶忙回答:“回,回大人,此地是定安王府。”
娄兮白秀眉微皱。
定安王府?他怎么会在他府上?
娄兮白不再说话,草草洗漱完,便要出了这定安王府。
那奴仆一看急了,这可不行!王爷吩咐必须要将九千岁留下,可他,不敢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