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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慎王府正殿后,李佑鸿便再没说过话。

明明路上他还与何挽有说有笑的,一踏进正殿,便像被抽走了魂似的,眼神空洞得可怖,身子有几分僵直地坐到了主座上。

在正殿当差的都是李佑鸿的心腹,他便无需再演了。

何挽在他对面坐下,打量着他的神色。

心道:“难道是太元帝留不住了?”

她自幼病生得多了,对病理了解得也教常人多些。太元帝那病,并非是一朝一夕夺人性命的急症,而是教人气血亏虚,不良于行,再而瘫痪在榻,慢慢折磨人的病。

万寿节那日,太元帝让人扶着时,还是能行动的,并未病重到将死的地步。

怎么短短几日,皇帝就病入膏肓了?

李佑鸿阖上眼,摇了摇头,再睁眼,眼睛中清明了不少。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蹙眉,抬起眼睛,看向何挽,问:“王妃,我一共服了那药多少次?”

李佑鸿神情严肃,何挽却是一怔,“药?甚么药?”

闻言,李佑鸿也是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是我糊涂了,不该问你的。”

他把元士唤了进来,又把方才的话问了一遍。

元士道:“殿下,自打您遇刺,温先生来给你诊脉后,那药就没停过。每隔两日就服一次。”

李佑鸿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先把药停下。太元帝如今病重,想来也没精力再派太医来给本王诊脉了。”

元士有些惊讶,道:“温先生说,那改变脉象的药对身体无害,王爷无端怎么要停了呢?”

“这样是否有些冒险?”

李佑鸿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心中细想这几天来,他几次觉得头脑昏沉、精神恍惚。特别是昨夜,故太子的音容笑貌竟在他眼前闪现,他当时意识昏沉,竟分不清那是梦还是他亲眼所见。

虽说这不一定与那药有关,可是他心中总是免不了疑虑。

但元士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他停了药,万一哪日太元帝派了太医来,诊出他脉象没有异常,也着实是不好解释。

李佑鸿犹豫片刻,改口道:“那便隔三日服”

“先把药停了罢。”何挽突然开口打断,“王爷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未尝不是那药的缘故。”

“虽说,太元帝对我的关注比对慎王的少许多,但我从始至终只服了那药一次,不是也没发生甚么意外么?”

李佑鸿有些诧异地看向何挽,只见她蹙着眉头,神色竟有几分忧虑、恼怒,开口,语气也不是很好,“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种改变脉象的奇方。那温远洲说此药对身体无害,怎能轻信?”

“正好他今日要来,王爷,你且把这药的事情问清楚了。”

何挽是最温和的性子,李佑鸿从未见她露出些许强势,今天算是破天荒了。

他对着她微微俯首,道了声“好。听你的。”

“你去王府正门,等温远洲和道玄。”李佑鸿又冲元士吩咐道:“等到之后,你亲自把他们两个送到正殿来。”

元士领了吩咐,忙走了,临了还关上了正殿的门。

殿中,只剩下慎王李佑鸿与何挽两个人。

静默片刻,李佑鸿突然开口,“王妃,对不起。”

何挽疑惑回道:“甚么?”

李佑鸿:“你也曾服过一次那药,若是它有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弥补你。”

何挽原本就压着火,闻言,直接气得把茶盏重重往桌案上一摔,道:“王爷只服过一次药时,身子没有丝毫异样,想来我也不会有甚么大碍。”

“你有空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不如担心担心,每隔两日就服一次的自己。”

慎王未必是近日才发现那药不对劲的,否则不会只让何挽服了一次,便早早地再不让她碰那汤药。

他明知道不对,还偏要等自己症状明显了才下令停药。元士方才只劝了一句,就险些让他该了主意。

真是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似乎是从未见过何挽发火,李佑鸿受惊不小,张了张嘴,端起茶盏又抿了口茶,才迟疑道:“王妃,你生气了?”

何挽垂下眼睛,并不回话。

李佑鸿叹了口气,眉眼间有几分无奈和疑惑,“王妃,你莫要生气,是雀奴做错了。”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

何挽:“”

慎王说话,向来是噎人的,有时说好话听着也像冷嘲热讽。

曾经,何挽以为他是自持清高,看不上那些俗气之人,故意把话说得犀利。

现下倒越来越觉得事实怕是正好相反。

“不过我有一事疑惑。”李佑鸿看着何挽,语气很是认真,“元士一直伺候在我身边,都不曾发觉我精神不好,王妃,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何挽眼神闪躲,并不看他,只道:“女人家的心思自然更细些。”

李佑鸿浅浅一笑,“多谢王妃关心。”

两人正交谈时,元士扣了扣门。

温远洲与道玄走进殿中,向慎王李佑鸿与何挽行礼。

温远洲看到殿中的何挽,明显是惊了一下的,不过马上便调整好了表情,翩翩有礼地冲何挽作揖,道:“王妃的气色瞧着好了许多,想来是病见好转。”

何挽道:“先生不要只看我的气色,也该看看王爷的气色。”

温远洲从容答道:“是。太元帝突然病重,王爷定是忧虑不已,气色不好也是有的,待草民给王爷写个方子,调养调养便好了。”

何挽蹙眉。

自从何挽见过温远洲房间里的那张桌案上,轮廓被抚摸得模糊的故太子,她心中总是对温远洲带着些许敌意。

他如果是故太子的死忠,又为何要来帮助慎王演戏,利用故太子呢?

他的目的究竟是甚么?

李佑鸿:“本王一直在喝你那能改变脉象的药,近来精神恍惚,时常梦魇,且日益加重。”

“本王先停了药,你把方子拿回去再斟酌斟酌。”

被暗指药方有问题,温远洲丝毫不恼,笑得温顺,道:“是。”

李佑鸿并不避讳道玄和何挽,直接问道:“太元帝突然病重,若是让你去诊,你有办法治么?”

温远洲抿唇笑了笑,“太医们医术高超,但因着常年给贵人请脉,都养成了用药拘谨、只一味求稳的习惯。”

“有的病适合这样拘谨着治,而有的病不适合。太元帝的病就属于后者。”

言下之意,便是他能治得比太医更好。

但太元帝身患隐疾,绝不愿让旁人知晓,故而为他诊脉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李佑鸿却点了点头,只道:“那本王会为你尽力打点。”

“不过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件事要请道玄主持帮本王办好。”

道玄闻言哼了声,语气很是不客气,“王爷有甚么事情,只要是对贫僧复仇有利,贫僧都会照办。用不着让您府里的小厮,明晃晃地带上板子,凶神恶煞地到护国寺去,要把贫僧绑来似的!”

李佑鸿一怔,随即才想起,他吩咐王府侍卫去请道玄时说的话。

他蹙眉,心道:他们也着实是够听话的。

不过,道玄乃得到武僧,在故太子屠戮中州寺之时都能逃出升天,那几个侍卫就算拿着板子,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李佑鸿淡淡道:“听闻你时常出入公主府,想来与长公主也算熟识。本王要你出面去请她,带着太元帝的所有子嗣及重要家眷,去护国寺给皇上祈福。”

日出东方,恰有一束光透过窗纸照到他白皙的侧脸,纤长的眼睫泛起点点金黄色彩,说出的话愈发意味深长,“太元帝久病,做儿女的自然要为他祈福祝祷。”

“公主皇子们的家眷带不齐不要紧,只是,秦桓必须得跟着。”

翌日,黄昏时分。

李佑鸿驾临月满楼。

他笑得很是开心,刚一见到何挽,便迫不及待地道:“挽挽,长姐说要让我们去护国寺给父皇祈福。”

“我在京中闷坏了,早就想去京郊逛逛,这下如愿了。”

何挽微微挑眉,问:“我们是要在护国寺过夜么?”

李佑鸿点了点头,道:“每次去祈福,都是要过夜的。”

他走上前去,把眼睛笑得月牙一样,轻轻推了推何挽的背,“我们上楼收拾行李罢,好不好?”

何挽听出李佑鸿这是有话单独对她说,道了声好,由着他把自己推到了月满楼二楼。

何挽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的温度,两人一踏进二楼,那温度便短暂地离开她的背,继而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李佑鸿一手握着她的圆肩,一手撩开床幔,轻轻把何挽推到床榻上。

他放了手,坐到何挽身边,注视着她,低声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有一事需与王妃提前商议。”

“明日祈福,我需得与你宿在同一个房间,不过王妃放心,不会同榻。”

何挽点了点头。

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而是问了句,“王爷,你此次祈福的目的可是在秦桓身上?”

李佑鸿:“自然。”

何挽凑近,神色很是认真,“你要做甚么?”

李佑鸿看着何挽关切的表情,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李佑鸿:“我准备……打秦桓一顿。”

何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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