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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笑容是针对敌人的,但还是让在场的人背脊一寒,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谢继安脸色平静,听了谢继宣的话倒是主动问道:“如何布置。”
谢继宣笑了笑,手指放在沙盘上一山凹处,开始缓缓道来,“我是在这里给陇海天设的埋伏,不过经过这次,陇海天应该会提高警惕,想再在半路设伏应该不太容易。”他说得轻飘飘的,倒像胸有成竹。
谢继安看了他一眼,继续。
“大哥觉得扫荡羌西需要花费的时日会多久?”他没继续,倒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谢继安沉凝,羌西地处边塞,全是牧马游民,而且极其善于打游击,想要完全扫荡羌西,保守估计都得五年。
他将目光放在谢继宣脸上,“那你的意思是。”
谢继宣淡笑,“沈大将军驻守边防的时候都只能以守为攻,从未有过进攻羌西的想法,臣弟以为……”他也抬眼,望进太子殿下漆黑如墨的眸底,“对待羌西不防利诱,不必强攻。”
利诱?
许昶泉却不同意,“恕未将不能认同,殿下可能不清楚羌西人的本性,他们强取豪夺且贪得无厌,若是利诱不成反倒容易招来祸事。”要知道,那陇海天可不是吃素的。
谢继宣扫视了他们一眼,或多或少都看出了不赞同。
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太子殿下的脸上,太子脸上倒是平静无波,像在思索此举的可能性。
许昶泉再次出声,“未将追随沈老将军驻守雁北关已有两年,很是了解羌西人的本性,那陇海天野心勃勃地聚拢各寨势力,可不会被刀微薄小利打动,而且若是以利相诱,虽能短暂和平,长久以往,却是养虎为患,还请主帅深思。”
谢继安这时将目光放到了许昶泉身上,看了许久。若是没猜错,这个许昶泉应该是他那三皇弟收编的人,现在却摆明拆他那三皇弟的台,真不知道该说他刚正还是死脑筋。
这次商议花费的时间很长,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主要是分歧太大,谢继宣主张利诱,许昶泉却主张战,沈凌博是随谢继宣的,冯勇左右摇摆,而朝太子殿下看齐的肖统领见太子殿下都未表态,也是紧紧闭嘴,没有说话。
这意见不合的场景,谢继宣早就有所预料,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别人不允许,他就会乖乖听话的人。
散会后,谢继宣抬脚要走,却被太子殿下留了下来。
谢继宣笑着看他,“太子留下臣弟可有急事。”
“……你先前的话是何意思。”过了许久,谢继安才张口问他。
哪句话?
谢继宣不明所以,但见太子殿下到现在还微微泛红的双耳,恍然大悟,“大哥是说令牌之事?”
谢继安看他,总要听个一二三来。
谢继宣走到他面前,“大哥不喜欢吗?”
他伸手勾了一缕低垂在太子殿下肩上的青丝放到他背后,眉宇间仿佛都带着一丝宠溺。
谢继安一抬眼,反倒是皱了皱眉,“你不必如此。”
“臣弟心甘情愿。”谢继宣伸手摸向太子温热的脸颊,眼神仿佛能够溺毙死人,“而且若是臣弟不这么做,大哥怎么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大干一场?现在大哥手握虎符与令牌,对于沈家军倒是能够完全掌控,不妨趁此机会,解决了陇海天大胜而归,也不枉费臣弟千里迢迢引大哥来此。”
现在,谢继安对于他的神通广大都不再吃惊了,连沈老将军将虎符交给自己的事都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没露出来,太子殿下也没那工夫去探究。
不过……
谢继安嘲讽地拍开脸上的手,“皇弟此番行事倒真是舍得下成本,若是换个人,倒真会感动于皇弟的无私奉献了。”
“大哥不感动?”谢继宣淡笑。
谢继安睨他一眼,“若是你在看向本宫时,不要用这种像看有趣玩意儿的表情,理应会更能获取本宫的信任。”
谢继宣眼神灼热,简直爱死了眼前冰冷的讽刺自己的男子,心底翻涌上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血脉流向了全身各处,全部都充斥着一股欲罢不能的酥麻与难耐。
好想……
好想将眼前表情冰冷嘲讽的谢继安紧紧禁锢,然后藏到一个只有自己才能触碰到的地方。
他简直太了解自己了。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倾心对待后,都不可能像太子殿下这样,无比冷静地查觉到谢继宣的真实想法。
简直就是……谢继宣双手强忍着颤意,才能压下心中的疯狂想法。
谢继安却仿佛没有发觉一般,“不过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只为获取本宫的信任,这让本宫也不由惊叹三皇弟的胆大。”
“呵呵……”谢继宣右手掩住眼底的幽暗之色,嗓音低哑而迷人,“大哥还真了解臣弟呐。”我都不清楚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是为了什么,倒被你这三言两语给点明了。有趣玩意儿?
呵呵……
如果是对待有趣玩意儿,他可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谢继宣放开手,眼中的幽暗早已压制下去,“大哥既然都不感动,那不妨将令牌交还级臣弟,也好过接受臣弟心思不不纯净的馈赠?”
谢继安看他一眼,嗓音淡淡,“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再夺回去便是,真当本宫稀罕。”话音刚落,就转身携着贴身太监出了驿站,想必是近距离刷将士的好感度去了。
大厅里,谢继宣坐到一旁做工精良的木椅上,许久之后,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
一直隐在暗处的清风,这时走了出来,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家殿下。
“主子你这嘴还真是……”
能别作死地逗弄太子殿下吗?明明是真的对太子殿下有好感了,而且又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发展得好,还真有可能与太子殿下强强联手,然后所向披靡。
而且这半年里每隔两天就一封书信,比传给湘妃娘娘的信都多了两摞了。
清风敢以他的生命起誓,他家主子肯定是对太子殿下上心了,偏他自己还不觉得。
如果有那胆量,清风都想“啪啪”打醒他家殿下,别让这么上好的情缘就这么被他自己给作死了。
至于鼓励自家主子断袖,清风觉得,他家殿下不孤独终老他都已经谢天谢地了,断袖算什么,简直就是毛毛雨。
他想到这里,就被自家殿下扫了一眼,“你现在胆子倒大了不少,还想说什么。”
清风哑语,随即说道:“其实属下是有要事禀报。”
“说吧!”
“您让属下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哦?”谢继宣倏地坐直身子,眼神锐利地看向他,“你确定?”
“属下确定。”清风十分肯定,“那人正如殿下所言,全名第五言,湘江人士,父母早逝,他自幼跟着流浪商贩从商,只不过前两日随了客商出海去了,归期不定。”殿下让他调查这人简直平凡到了极点,清风调查完都还一头雾水。
谢继宣却眉宇大张,似乎十分满意,“你继续派人在沿海地区关注过往船只,那人一旦上岸,立刻给本宫带过来。”
“殿下,那个商人出海,归期未定。”清风提醒。
谢继宣挑眉,“你当本宫聋了,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好吧!
清风一脸抽抽,“那属下就告退了。”
“回来。”谢继宣想了想,“咳咳”两声,脸上难得涩颜,“本宫问你个事情。”
清风见他表情,简直就是汗毛直立,“……殿下还有什么事。”
“咳咳!”又是两声低咳。
谢继宣握拳掩唇,嗓音低沉:“本宫问你,若是真心诚意地追求一个人,怎么才能让对方感受到,从而软化态度。”
清风嘴角一抽,看了他家殿下一眼,艾玛,这说的肯定是太子殿下,顿时兴致勃勃,“属下觉得您应该让太子……”
恩?
谢继宣眯眼。
清风眉心一跳,重新说道:“属下认为在面对心爱之人时,态度可以再软化一点,说话也不要再过挑弄……”
“当当当”谢继宣连敲了几下椅背,”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态度不好?”
“属下不敢!”清风连忙半跪在地。
他这跪下的动作也太快了,谢继宣双眼微眯,“算了,你下去吧。”
清风退下后,谢继宣摸了摸下巴,还真有些苦恼,按理说,他都这么巴心巴肝了,谢继安怎么反倒对他更加警惕了?
就在谢继宣百思不得其解时,太子殿下于雁北关的城中又遭遇了一朵桃花。
这也不得不令人感慨,太子殿下这正妃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这偏桃花倒是不少,宫里一个小宫女对他情根深种,这远到雁北关了,在这大街上还能遇上一个烈女子,追赶着要给他生孩子。
这烈女来势汹汹,先是被太子殿下的外貌所吸引,随后得知太子殿下身份就更加肆无忌惮,大街上就表态,倒贴太子殿下她都愿意。
街道在场的百姓都一阵哗然。
却在得知了这女子身份后,又恢复了一脸了然。
哦,原来是她啊!
这名烈女子貌美娇艳,年纪已十八有余,别看她年纪不大,却已是嫁过一次的寡妇了。她本名肖若水,乃肖统领之女,不过在去年丈夫死于战场后,就来了雁门关想从军杀敌。
她一介女子,虽有当统领的父亲,但是军中却不能容许一个女人从军。
她也不气馁,不让她从军,她单干便是了。这念头刚起,她就行动阻止了一票娘子军,那娘子军的人数虽不过二十,却还真对付了不少羌西潜入雁北关的敌寇。
也因此,雁北关的百姓对她也是耳熟能详,这女子性子肆意大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这次心血来潮看上了太子,在百姓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肖若水飞身扑倒的太子殿下可不怎么吃得消,还一脸苦笑地掰开女子的手指,想将她推开,哪知她这只手被掰开,随即就更加用力地将太子殿下给抱得死紧,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一闪一闪地看着太子殿下英俊的眉眼。
“姑娘,还请放开在下。”太子温和的脸上却被苦笑覆盖,还真没有遇到过这般胆大的女子,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肖若水抱够了才放开,连声音都清脆悦耳,“忘记自我介绍,本姑娘肖若水,拜见太子殿下。”
谢继安趁她还没跪下去,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温和地道:“不必多礼,肖姑娘不妨随在下换个地方再说。”
大街上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肖若水笑了笑,点头道:“一切都听殿下的。”
她笑起来两颊边各有一个小酒窝,眉淡如菊,却有男子一般的精气神,让人远远看着,都觉得浑身一震,炎热中突然现一阵清风的感觉。
这原本应该是很怪异的,但看得久了,倒也让人习惯。
就这样,太子殿下就这样将肖若水带回了驿站,却没想到,这一带,还真是为自己揽上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这姑娘,她一住进驿站,她,她,她就不走了!!!
太子殿下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
先不说这姑娘是肖雄的女儿,谢继安刚笼络了一员大将,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生了隔阂。就单说这肖若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叫若水这名字,还真是糟蹋了“若水”二字,这姑娘简直就是个重量级的炸弹,走到哪儿都能惹起事端。
肖雄这是老来得女,对这女儿看得跟自己小命一样重要,所以肖若水一闯祸,肖雄就赔罪,都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实在让太子殿下万分头痛。
这单单还只是肖若水一方面,另一方面,被肖若水刺激的谢继宣,才是太子殿下最最糟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