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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平儿低低的应道,“奴婢们记下了,不让姑娘再为旁的事费心。”

“嗯。你们费心了,我心里都记着呢。”凤哥儿拍拍平儿的手,原先一直觉得平儿太过白莲花,把原主衬成个渣渣。这些日子,自己冷眼瞧着,她那般作为,原主确实有很大部分的责任,自己还是再看看吧,以后的事儿自己都说不准,若她想要自由身,平平淡淡的嫁人,自己少不得是要帮她一把,若她还是奔着别的想头去,便也不能怪她冷心冷情了。

回了扫红阁,安儿立刻吩咐人摆饭,凤哥儿让平儿自去,“你也跟了一天了,余下的事儿都交给安儿去办吧。”

“奴婢不累,还是待姑娘睡下了奴婢再去休息吧。”一边将手中的描红字贴搁到书案上,“姑娘晚上还要描红,奴婢下去备好笔墨。”

“去吧,若是累了便下去休息,让安儿来替你。”凤哥儿并不多劝,安儿摆好了饭来请,起身往饭厅走,她知道自己有时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分不清自己所处阶层,可她所处环境又太过险恶,所以经常提醒自己,有时候太过仁慈换来的结果可能是农夫与蛇。

从跨进饭厅的那一步,或者应该说,从今早踏进清凤阁,凤哥儿刻意把养成模式全开,所学即所用,行走坐卧,她都决定按嬷嬷教的来。以前听人说,一种习惯的养成,至少要三个月,她想把这种习惯,养得像条件反射一样,就不得不对自己更严格些。

凤哥儿第一次没有把人都赶下去,而是任她们站在自己身边。默默吃完晚饭,待丫头婆子将东西撤完,凤哥儿方才起身去小书房,看屋里丫头们神情似了然似惊异,笑道,“今儿才开始就这副表情给谁看呢!以后慢慢就惯了,都散了吧。”

到小书房的时候,天渐渐擦黑,平儿已经在桌边磨墨候着了,凤哥儿侧身让安儿下去吃饭,“自去吃饭,派人到前厅候着,婶娘回来便差人叫我。”

“早派了小丫头去守着了,奴婢先行告退。”

微一晗首,让她下去了。凤哥儿发现桌边居然没有椅子,心里奇怪,也不好多问,顺手拿起字贴细细的看起来。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凤哥儿不清楚卫夫人生平,只略打听过如今闺阁女子大多习她的字而已。自己小时上学,跟着写了几年大字,只学了个架子,拿笔姿势倒是错不了了,只那字就惨不忍睹了。

轻轻笑了下,又想起以前了,叹息一声,敛了心神,一笔一捺的勾画起来,写完回头一看,依旧没甚么笔韵,像她自己一样,精气神全无的感觉。撩了笔,托着字贴凑上前看,以前所学全忘了,只能摸索着来了,将整篇字认认真真的看完,如何起笔,如何转折,如何收官,一撇一捺,何时肆意,何时拘谨,心中又默了一遍。这才将贴子复又放平,手在虚空中轻轻临摹许久,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方才拿了笔写起来。就一直这么写着,直到门外小丫头低低的轻唤,“平姐姐。”

平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问是什么事?凤哥儿寻思,婶娘怕是回府了,将手下的字写完,撩了笔揉搓着有些发僵的腕子。“可是婶娘回府了?”

“正是呢?”平儿边说边挥手让小丫头下去,转身走回书桌旁收拾,“可要歇会儿子?姑娘一写就是半个时辰呢!”

“不用了,平儿你陪我去趟正院,路上替我揉揉腕子罢。”凤哥儿其实挺累了,不过若是不去问安,有些说不过去,费氏忙了一天,想也累了,不如早些去了,略坐下就回来休息的好。“写好的这些低,拿个大箱子收着,不敢胡乱扔着。”

“奴婢省得。”

见墨迹干得差不多了,让平儿到旁边找了个空箱子,将写好的字放进去,做完这些方由平儿掺着往正院走。

到正院里,费氏正让嬷嬷伺候着兰姐儿梳洗,脸上显见得倦怠,见凤哥儿来了,吩咐柳儿去泡茶,拉了她在身边坐下。“凤哥儿今日学着如何,可是辛苦,还吃得消罢?”

凤哥儿欠身礼了一礼,微笑着接口,“劳婶娘费心,嬷嬷教得很细心,婶娘放心,凤儿都吃得消的。婶娘今日辛苦了,我见妹妹看似有些疲惫呢,怡姐儿可好,今儿可是热闹?她定是高兴得什么似的。”

见凤哥儿一连串的问题,费氏还以为她在为今儿的事儿可惜,本想再问学得如何,却也不好太拂了她的意,“你怡姐儿今天确实高兴,拉着兰姐儿忙个不停,一时这样一时那样。”一边说一边抚着凤哥儿的手,“待咱们凤哥儿学好了,婶娘再带你去瞧她。”

“那凤儿先谢过婶娘了,可不许食言。”凤哥儿扮做一脸期盼,笑眯眯的摇着费氏的手。

兰姐儿正好洗漱完毕,听得凤哥儿这么说,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凤姐姐,可惜你今儿没去,怡姐姐家甚是好玩呐,带我也收了许多新奇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连咱们兰姐儿都觉得稀奇,姐姐定要好生瞧瞧。”

“兰儿!”费氏宠溺的搂住兰姐儿,“你姐姐心里正不自在,你还拿这些个东西来勾她。”

“啊……”兰姐儿似乎发觉自己失言了,两个眼珠子咕溜溜转着,想着要怎么办。

“婶娘!”凤哥儿忍俊不禁,她又不是真的14岁,还能跟一个小萝莉计较,“婶娘别为难妹妹了,今儿没去成凤儿心里固然可惜,可是南嬷嬷也是婶娘费了心思才请来的,凤儿心里怎能没轻重。再说了,只要怡姐儿不怪凤儿,待凤儿得空了,再去看怡姐儿,或是请怡姐儿来家玩也行的,哪里就不自在了!”

费氏很满意凤哥儿的表现,拍拍她的脸,“你这丫头,怕婶娘冤枉了你么?婶娘这才说了一句,你就来了这么一车轱辘话,婶娘还能说什么。”

凤哥儿窘了,她是解释好不好?怕误会好不好?被调戏了有木有?索性一跺脚,扯着费氏的袖口,“婶娘!”

娘们三个接着说了些凑趣的话,凤哥儿又问了问生辰宴的情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了身要告辞,“婶娘今儿劳动了一天,凤儿便不叨扰了,婶娘和兰妹妹早些歇着,我明儿早上再来。”

费氏和兰姐儿也起了身,“回去好生歇着。平儿,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姐姐慢走。”

凤哥儿笑着点头行礼,方才退了出来。回屋之后觉得累的话都不想说,由着平儿安儿梳洗完倒头便睡了。

凤哥儿忘了,她在清风阁小厅对着上座的佛爷磕了多少头,不对,是拜了多少次。各种名目齐全的拜拜,她都磕头磕齐全了有木有?

稽首大礼——三十三拜礼、二十四拜礼;自亲近亲的二十四拜礼;旁亲直亲的十三拜礼;远亲十拜礼,平辈九拜礼,远亲九拜礼……各种名目繁多,各种场合不同身份的人不同的拜礼。凡拜必跪,一叩三拜,三叩九拜。凤哥儿听着南嬷嬷慢慢的讲解关于各种拜礼的用途,脸有些僵硬,她不是纯粹的古代女子,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让她一下子接受这些跪拜,心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原来她的社会地位之低,只比她自己院里的丫头婆子们好上些许了,想想以后要过上见人就拜的日子,这脸实在是一时暖和不过来了。

凤哥儿的脸色不虞也只是一会儿,她一直标榜自己最懂当世的一句话,人需要去适应社会,不是让社会适应你。挫败的感觉再次溢满心头,如今的处境,让她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只是想活下去,平安的活下去,不用为奴为婢的活下去。

南嬷嬷依旧很严厉,不会因为凤哥儿略显难堪的表情,就断然不教了的。只表情冷淡的瞧了瞧她,吩咐平儿下去备身换洗衣裳,并煮碗莲子羹来。然后以最标准婉约的姿势作了示范,接下来便不断的纠正凤哥儿细小的错漏,从开始的“姑娘姿态过于生硬,肃肩太过……”

于是重拜。

“姑娘,先以左膝下跪……”于是,再重拜。

“姑娘,以手心贴额,而非手背……”于是……

“姑娘多叩了一次……”于是……

“姑娘少叩了一次……”

卧槽,有完没完……

“姑娘行错了礼,老身才将说的是平辈九拜之礼……”

凤哥儿的表情淡定,眼神却早已从微微的难堪,到无奈,到僵硬,到烦燥,到暴燥,再到无奈,淡定,木然。

闺阁教养果然是个磨性子的好东西!

再也不敢错一点,也不想错一点,嬷嬷大人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一边呢,拜多拜少左手还是右手在上都有规矩,一不留神就得重来,光一个三十三拜,就得叩三十三下,还有接下来的各种二十四拜,各种十拜九拜。

亲爱的蒲团,你受累了……

虽时值春日,乍暖还寒时,凤哥儿背上却汗津津的,以古代淑女的标准来说,凤哥儿的活动量,不可谓不大,是以,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凤哥儿颤抖着两条小短腿,换了套衣服,喝了碗莲子羹,一直到卯时三刻的饭点儿,才结束了和蒲团的相爱相杀。

嬷嬷很是体谅,将平儿喊进来,“掺了你们姑娘下去洗个脸歇息一下,四刻之时再来饭厅。”回头看到凤哥儿因运动微微发红的脸,“姑娘莫怪嬷嬷心狠,万事礼先行,若姑娘这点上出了叉子,其他便是再好也枉然了。”

凤哥儿无力的笑笑,“凤儿愚钝,让嬷嬷操心了。嬷嬷且去,凤儿不刻便来。”说完强支着身子礼了一礼,见南嬷嬷点头,便领着平儿下去梳洗。

洗了把脸,又重新梳了次头发,这才感觉人松快许多,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了平儿起身往饭厅去。嬷嬷已经就坐,见她来了只轻轻点头,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凤哥儿从善如流,略一躬身子坐下了。悄无声息的吃完饭,凤哥儿仍随嬷嬷坐在耳房喝茶,等着南嬷嬷的上午总结。桐儿瞧着人将饭菜收下去,将栎儿换上来,行了礼退出屋子自去用饭了。

“姑娘今儿上午学得不错,身形姿势都无甚问题,只老身所教何时行事行何礼,望姑娘记住了。”

“是,谨遵嬷嬷教诲。”凤哥儿将茶搁下,点点头认真看着。

“回去歇着罢,未时四刻再来。”

“嬷嬷也好生歇着,凤儿先行告退。”回房自去休息不提。

下午的课程轻松许多,头天所学揖礼在嬷嬷面前行它个遍,“嗯。”嬷嬷并未多说什么,轻轻点头表示肯定,“请姑娘行稽首三十三礼一次。”

凤哥儿不说二话,垂了眼帘略一思索,就迈向蒲团开始叩拜,礼毕起身站定,等待讲评。

南嬷嬷并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肃着脸,当凤哥儿做得还不错的时候,眼角才会浮出些笑意来,“并未有差错,看来姑娘的确用心。闺阁小姐们平日不得出门,待议定婚事,更是轻易出不得门子,是以姑娘们若想给人留下好的印象,这礼上就得多下功夫。姑娘既有心学好了它,以后每日上午抽上一个时辰练习,之后再随老身学些旁的东西。”

凤哥儿轻轻躬一下身子,“凤儿省得了,多谢嬷嬷提点。”

“姑娘自在这屋里练习,申时三刻桐儿来请姑娘。”说罢不再言语,一径出了屋子。

凤哥儿盯着门口瞧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叹了口气,在脑子里细细的归纳总结了一翻,这才从稽首大礼开始练习起来。

间或的休息一会儿,喝口茶润润喉,直到申时三刻桐儿来请。

“姑娘,嬷嬷有请。”

叩完最后一拜,方站起身来,“嬷嬷在哪里?”

“在偏厅候着姑娘呢!”

凤哥儿终于知道南嬷嬷撇下是为什么了,感情这是做准备工作去了。靠左的几案上码放着几部大部头,桌上铺开的纸墨笔砚,下面一干丫头婆子们一脸的狐疑。她当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当她们的眼光扫过凤哥儿的脸时,凤哥儿回了个别问我,我也不明白的眼神。

“都到院子候着。”嬷嬷赶人了。“一会儿子叫到谁,谁再进来。”

凤哥儿心里琢磨,该不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嬷嬷,嬷嬷要拿她做筏子,示范如何惩处底下人吧!她很明智的不开口,只安静看着嬷嬷做完这些事儿。

“姑娘且坐。这两天老身也细细打量过了,姑娘底子虽差了些,但人伶俐通透,学规矩又甚为用心刻苦。老身思量着,若早些年,我还能慢慢教导姑娘。如今姑娘出门在即,少不得要花点心思,另辟蹊径让姑娘日后少走些弯路,如此才不负姑娘厚望,便也不枉我身为姑娘教养嬷嬷一场了。”

“但凭嬷嬷安排,凤儿无有不从。”凤哥儿仍旧笑得一脸平和,不过嘴角咧开的幅度出卖了她。激动的想哭,终于到了宅斗题了有木有?好不容易有木有?

嬷嬷也不点破她,只用手点点几案上的大部头,“姑娘走时将这些带回去,细细研读,若有不懂尽管来问。”

口!

卧槽,这是给我的!!!凤哥儿脸部表情真实的反应出了她的内心,但是嬷嬷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一个字,她也只好应下,“是。”刚刚燃起的宅斗热情,立马熄了大半。

“女子势弱,从父,从夫,从子。虽有“夫妻一体”之说,但一家之主只能例由夫君一人,身为主母不得自专,是故名分上女子是得“从夫”,在夫君前降格“卑者”。世人皆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准,而世间男子则可‘学优则仕’,要求也不外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嬷嬷,你想说什么?您老隐着的话题到底是啥来着?

“世间女子不易,所谓闺阁之训,若要学个十分,少不得四五年方可完毕,其中辛苦,也只有自己方可领会。也有世家并不看重此事,养而不教者,比比皆是,姑娘们嫌弃辛苦费力,学个半途而废者尽有。姑娘心志坚定,若时间充裕定能学个十之□,只是如今条件所限,老身便擅专一次,替姑娘择了些来学。”说罢推了推手边的墨迹才干的手稿。

凤哥儿忙躬身接过,细细瞧着,上面居然只得三个字,察,辩,稳,度四字。抬眼看了看嬷嬷,见她正打量自己,也不接话,凤哥儿复又看看那四个字,指腹轻轻摩挲着,以字面意思解释,察,应该是观察。辩是分辩,稳是沉重,这个度就有些费思量了,是行事有度还是雍容大度?

好费脑细胞!

心底叹息,“凤儿愚钝,且自行解释一番,如有不是还请嬷嬷教训。世情如此,凤儿心里所解,闺阁之训不过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若学好了,能就着这些规矩,让自己过得舒心些罢了。”抬眼看了看嬷嬷,见她并无反感之意,心下稍安,“依凤儿拙见,察是体察之察,察言观色之察。”

见得嬷嬷点头,复才开口继续,“辩是分辩之辩,明辩是非之辩。稳是稳重之稳,稳妥之稳。”略顿一顿,“只凤儿不解这度?”

“姑娘且说说自己的意思。”

“凤儿心底揣测,是行事有度,还是雍容大度?”

“是张弛有度之度。”

……

“姑娘无须妄自菲薄,以姑娘聪颖,已解了前三字之意,已是不差。神佛皆有不明之事,况人?”

“是。”

“虽只得四字,但要面面俱到,实实是有些为难的。每一字皆涵万千表象万千手法,若想明察,实非易事。今日所教便是察之一字。”说罢唤了声“桐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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