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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贾琏这几日为着外放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尘,转过月来初三四间,他方才打开了紧锁了几天的眉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凤儿,都办妥了。”

“嗯。”朔日之后的银月,朦朦胧胧,盯着远处模糊的海棠树影子,王熙凤将头靠上贾琏的肩,“这两日便要跟老太太去说了罢。”

“是啊,此事还得老爷出头才成。凤儿你这两天回避着点吧,指不定老太太何时会迁怒于人。”贾琏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轻挑着发稍把玩。

王熙凤闷闷的道,“省得。”

自打上月回过王府之后,王熙凤一回府,便将屋里一应器具皆收进了库房,又从自己库房里挑了陪嫁东西出来放着。隔了几日贾赦以赏玩为由将东西都要了去,她与贾琏二人方才安下心来。

第二日平儿与王熙凤两人唱了一出双簧,平儿欲言又止,王熙凤再三体贴,两人将一出主仆情深,孝义仁爱的戏码演得催人泪下。

隔日满府皆知,王熙凤已允了平儿出府寻亲的事儿,还允诺,若当真寻得了亲戚,还会还了平儿身契,叫她出得府去,不用再做个伺候人的丫头。

“平儿走了你可有不衬手的时候?”贾琏虽未曾得见那日她主仆二人离别场面,但从那晚王熙凤略显红肿的眼睛得出结论,她确实不舍平儿离开,“不过一个丫头,也值当你这般慎重。”

王熙凤苦笑,她难过不是因为平儿离开,是因为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那么娇娆多姿的一个人,偏偏是叫“平儿”。打小被牙婆卖进了王府,从小丫头做到贴身大丫头,见多了迎来送往,见多了人心算计,等到踩着人上位形成一种条件反射,那自己与她,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争战。

自己得了先天之利,先抓住了贾琏。她心知未来无望,转而寻求别的生路,若自己一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偶然转身方才发现,她已成了二太太的手中利器,照着原来的剧情,给自己致命一击。

王熙凤能想到利用银月,姑妈自然能想到利用平儿,甚至怜儿月儿都有可能站到了她那一边。想到此,不禁哂笑一声,就算自己看得紧,这两人平日里也是小动作不断,令人烦不胜烦。内宅战场,果然杀人不用刀,只是多出一个人,便能叫你恨得欲生欲死。

银月已然递过消息,二老爷虽未曾有所动作,却已将银月记住。

怎么记住的,王熙凤并不想知道,当初她自己并不出面,只叫了刘进财家的走了门路,将银月安排在外书房当差。皆因二老爷无事便会与自家门客在外书房饮茶喝酒,而自家公公贾赦则只是闷在屋里,鲜少出门应酬,更别提与那些个门客去做些风雅趣事。

王熙凤对银月颇为放心,一早就将任务说明,不过是想提醒她,比起秦楼楚馆的迎来送往,只是要她将一人勾得神魂颠倒。见惯风月的人不会轻易动心,勾栏的争斗不比内宅要少,王熙凤早已将她弟弟的去向告知银月,于银月来说,弟弟是她在孤单人世的惟一牵念,王熙凤不曾苛待,惟一要求只是叫二房的太太忙起来。

皮囊色相终是一时,你我都逃不过时间的雕琢。

“修远,我们总没有办法平平静静的过下去呢!”王熙凤想到接踵而至的烦扰,笑问贾琏。

贾琏挑眉轻声回她,“凤儿可是烦了?”

“怎么会呢!”垂头沉思,这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修远,你说老太太会如何反应?”晚上歇下以后,王熙凤实在忍不住问起贾琏。

贾琏一边脱衣一边回她,“老太太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

“我向来蠢钝得很,如何能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王熙凤白他一眼,问了等于没问。

“且等着吧,不会这么容易答应的,只求老爷能硬气一点,若老爷在头能扛下来,你我就算受再多委屈也值。”贾琏脸色略显凝重,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王熙凤也不好再说那你再跟你父亲念叨念叨,她怕念得多了,贾赦反而心里生烦,难得他奋起一次,还是不要给太大的压力才好。“睡吧,兵来将挡。”

二人皆是一腹心事,竟至一夜无话。

显然他们的忧虑是对的。

隔日清早,贾赦领着贾琏,到正院请求贾母同意贾琏外放,当时邢夫人正领了王熙凤在老太太院中请安尚未回转,可巧赶上一回“比比谁会哭”。

王熙凤眼瞧着自己的公公贾赦才刚说完,“儿子眼瞧着琏哥儿成家已有半年,如今府中诸事安定,想着不如叫他趁着如今年轻,出去历练一番,他日袭了爵,也好有些底气在外行走,特此来求老太太成全。”

贾母听完,方才还是晴天的脸色瞬时大变,将手中茶盏重重往几上一搁,“糊涂!”

鸳鸯见贾母发怒,用手替贾母顺气,又吩咐琥珀将茶杯收走。贾母面色阴沉道,“鸳鸯你们都下去候着。”鸳鸯见主子面色不善,忙使眼色摒退了屋里下人,方才掩了门出去。

“琏儿身上有个五品同知之职,如何不能在外行走!你莫不是觉着我老太婆将他拘在身边委屈了他?”贾母厉声说道,“糊涂东西!今上仁慈,念着祖宗们跟着打天下的功劳,对咱们四王八公世家皆有厚赏。我等便该谨守着本分,莫再妄想那些个高权重位,方才不会让上头忌惮。你倒好,生怕咱们过得安稳了,竟想叫琏哥儿去争那份虚荣,那五品同知之职你便这般不放在眼里?”

贾赦见老太太横加指责,惊慌不已,忙一头跪倒贾母榻前,“老太太所虑甚是,只是儿子心里另有算计,还请容禀。”贾琏见自己父亲跪下,忙撩了衣服随之跪地,王熙凤与邢夫人对望一眼,站到各自夫君身畔缓缓跪下。

贾母见屋里瞬时跪下一片,冷哼一声柳眉倒竖,也不叫起,“我倒要瞧瞧,你有个什么算计。”

“咱们府里到琏儿袭爵之时,又须降上三等。到那时节,在这西京城中只怕连个二等人家都算不上了。现今元春尚在宫中,前途未料,纵有妹婿和亲家王大人在,也不曾见她在宫中挣得一二荣光。且那些终是外人,如何能比得了琏哥儿,若琏哥儿得了外放,他姐弟二人名正言顺,不怕今上不注意到咱们姑娘,如此元春在宫中地位定要好过从前。”贾赦郑重磕头道,“老太太谨慎,原是为我们好,只是如今咱们府里,毕竟赶不上老公爷那辈的荣光了,只盼着琏儿与元春姐弟守望相助,若哪一日得了上面贵人青眼,且不说琏儿,咱们府里,又有多少得益呢?”

王夫人眉头微拧,“大老爷如何又攀扯到元丫头身上,官场之事我一妇道人家不懂,只想着,连我哥哥与林姑爷都不能助上元丫头一臂之力,何况琏哥儿?”

贾母盯着贾赦的脸,似是对此话颇为赞同。

贾赦冲王夫人冷哼一声,“弟妹可知,你哥哥是手执京畿大权的节度使,历来圣人最忌讳武将与后宫有所牵连,若元丫头四处宣扬自己是他亲外甥女,只所宫中贵人们只会忌惮不会提携于她。林姑父远在南边任上,盐政事务繁琐,他尚且自顾不暇,若真帮得上,元丫头如何如今还是这般模样?”

一席话将贾母与王夫人说得脸色微变,二人心中百转千回。王熙凤心知要让贾母动摇还要使些力气,若此次无法说服她点头,只怕外放的事还要凭空生出一些波澜,转过头想看看贾琏,却见贾琏正盯着自己。心中一动,贾母的弱点,不过宝玉,贾琏向来知机,口舌灵便,遂冲他轻启口唇示意却并不念出声来,“宝玉。”

贾琏初时还有些疑惑,王熙凤连说几便,他这才恍然,低头思索一阵,见父亲说完老太太半晌不曾接话,只得咬牙上前,“老祖宗,这原没孙儿说话的地方,只是今儿这事与孙儿相关,少不得要上前说上两句,还请老祖宗宽待。”

贾母目光轻移,“琏儿有甚话要说?”

贾琏就地拜上一拜,方才直起身子道,“孙儿没有老祖想得深远,也不如父亲想得细致,孙儿只想着,宝玉和兰哥儿迟早要进场比试。依着宝玉如今的真性情,说不得会吃些亏去,不如我这做哥哥的先去历练一番,待日后宝玉进了官场,不说提携于他,至少能令他少走些弯路。有我们兄弟二人,元姐姐也无须忧心贵人们会忌惮于她。还请老祖宗三思!”

说罢复又拜下不起,不管贾母脸色。

王熙凤心知这种时刻,贾母断断容不得她插上一言半语,遂乖乖伏地跪着,心里思量着这般作态不过要全一个孝字。若贾母执意不肯,府中传出贾琏违逆老太太的话,只怕就算他走到了半途,也会被招回来。难怪贾琏说希望贾赦扛下,若贾赦一力扛下贾母怪责,外人横竖只会说荣国府大老爷愈发不着边际,少不得对二老爷贾政愈发同情。

心中正自盘算,只听老太太说道,“你们都下去,此事我得好好思量一番。”

王夫人心中复杂,“老太太,若琏哥儿走了,这府中庶务无人打理,我一妇道人家,如何能抛头露面!"

贾赦见老太太心思略动,忙上前应承,“这些原就该是儿子承担,往日里想着横竖是有琏哥儿的,方才做了甩手掌柜。今日既来相求于母亲,这些琐事便不须母亲烦心,儿子自会一力担下。”

贾母听得这些尚可,王夫人却是脸色一变,瞬即恢复。贾赦心中明白她为何变脸,笑道,“弟妹可是不放心?”

“大老爷言重,我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如此便好,此事还请老太太考虑,儿子告退。”贾赦伏地叩头,等贾母示下。

贾母眼神不知聚向何处,只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贾赦起身拂袖而去,贾琏亦是叩了头方才起身,又向二位太太告了罪,也出得门去。王熙凤眼见不能再留,只随着邢夫人一句,“媳妇告退。”也出了正院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出门旅游,更新时间改至每晚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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