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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梓宸在车队启程离开敦煌后的第二天,提出了告辞,原因是目的地不一。

突然的分道扬镳,药青心中有些不舍,很想说些什么。可面对特地到自己面前告辞的向梓宸,她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保重”。透过帷帽,小心翼翼看着他,离别赠言这种事情,她有着莫名的抵触。现在的她对于向梓宸很有一种看一次少一次的心态。每每看着他,就和小时候一样,总是会舍不得移开眼睛。可少时自己看着他,带着的是少女情怀,现在自己看着他,却有着迟暮沧桑。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以后还会愈加遥远远到自己再也见不到。

景安还是肆无忌惮地站在一旁,对于他俩的私下告别,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只是稍微站远了一点点。但就这点距离,听听他们的对话绝对不是难事。

向梓宸对于景安的不识相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专注地看着药青。“一路小心,多顾着自己点。”嘱咐完,向梓宸又勾了勾嘴角,“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后半句,他的声音轻不可闻,是特意避着一旁的景安说给药青一个人听的。

很快会再见是多快,是在西域,还是在汴京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向梓宸已经转身和月七一起进了无名教的马车,他揭着车帘,看向药青和景安,“向某这就告辞了。景小爷,一路顺风。”

“向教主也一路顺风。”对于景安来说,烦人精能自己离开可是天大的好事。

两位无名教弟子打马掉头,向梓宸一行向北离开了绿羽山庄车队。药青还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满目的戈壁黄沙,远行的马车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官道的那头。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落寞地笑了。

“走啦还看什么看”景安夸张地从她面前走过,“上车,我们也要赶路。””他边说边拉开帘子等她。

“是,景爷。”

踏着黄沙,一袭绿衣,微风吹拂,似旱土里唯一希冀,走来的她,紧紧吸住他的目光。恍惚间,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期盼,一种,仿佛自己就是那片干涸的戈壁那一抹绿,他想留住。

药青走来,淡然安静,“多谢。”就着他拉开的帘子,低头进了马车。

“都腊月里了,得抓紧时间”景安跟在她的身后,也坐进了马车。

冬月、腊月,接下来就是正月新年

药人存世已过一年。

车轴声声路连连,漠土茫茫行漫漫。

西去吐蕃寻绿处,芳草深处有人家。

绿羽其峰裹银装,高山白雪觅踪难。

九曲十弯百千转,绝壁悬崖独一阁。

绿羽教,隐于雪山之中,山路百转千回,峭壁千丈之脯银装素裹,凡人不可近;山下却是芳草鲜美,牛羊成群,碧水湖泊美不胜收,一派生机勃勃。

绿羽在此建阁定教,其山难上,其踪难觅。山下多说雪山有仙,其派绿羽。但也只是此处牧民如此说说罢了。牧民不问江湖事,怎知绿羽其质。绿羽教,怕是只能称之为魔,于仙之一事相去甚远。

初到绿羽教,药青跟着景爷他们行了好几日的山路。那路是硬生生在雪山里凿出来的,仅够一辆马车通行,坡很是陡,路口也很隐秘,藏在一处山坳里,还有一道石门相阻。光这山道他们就走了大半天,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碰到。药青很是奇怪绿羽教不需要有人看门什么的吗但转念一想,绿羽教的作风,怕是连看门的都是暗卫吧。

药青紧了紧马车的帘子这越往上,气温越低,风也大了起来。

一路行得很慢,听着外头风啸的声音,她越来越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门派才能在如此环境下立足。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景安带着她下了马车。

刚看到眼前的景色,她愣住了。

他们到的是一处高山上的平地,周围都是连绵的,围着他们所站之处,挡住了四面来风,竟然形成了一处天然山谷。看着脚下的嫩草,她几乎不敢置信这雪山上也有绿意

一幢三层宫阙矗立其间,纯白墙面,青黑瓦片,层层汉白玉台阶,漆黑铁门,巍峨壮大,一派肃穆威严。环着宫阙的是相连的白色房屋,形成了一个半径直有千米的围墙,只是这围墙应是住家。约一估计,此处住了应不下千人。

“终于到了每次回来都这么麻烦。”景安伸着懒腰,“除了最后一辆马车,其他的都拉到后头院里去。”

“是。”

“这最后一辆,拉我院里去。”

“是。”五辆马车缓缓驶离。

景安看向药青,“你跟着我,走吧。”

药青没有多问,提步跟了上去。景安带着她慢慢走向了宫阙。一路上,不少人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景爷回来啦”

“是啊,过年啊”

那些人有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却依然叫着景安景爷看来景爷在绿羽教里地位相当高。

景爷一路带着她穿过了宫阙,,虽然内饰都是简单的黑白二色,可由于搭配适宜,显得简洁而又大气。脚下的黑色地砖,光可鉴人,四周的白色廊柱都雕有羽毛的图案,每一处廊柱下都有一位黑衣绿领侍卫笔直立着,带着黑色面巾,隐隐显出一丝煞气。景爷走过,那些人没有丝毫反应,就如雕像一般。

绿羽教果然不同凡响。

穿过宫阙,是一片白色的围墙,与刚才在最外头看到的白色平房圆圈不同,这只是普通的高墙,有两人脯框出了一条条道路,隔绝了视线。景安带着她走进了那些围墙之间,一路曲曲折折,见到的只有白色的围墙和脚下黑色的地砖与在宫阙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这宫阙后头还有这么大的地方,药青心下惊叹。

终于,景安停在了一处白墙前。那白墙顶上有一个匾,写着“毒楼”。景安伸手在那墙上某处拍了一下,墙上生生开出一道门来。

“记住了,这是爷的地方。”景安笑眯眯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进来吧。”

墙的里头是一个别院,有好几处独立的厢房,仍旧是白墙黑瓦。他们进来后,就有人上前行礼,“景爷。”景安点了点头,带着药青继续走到了靠东的一处房屋前,“这段时间,你就歇在这里吧。”她看了看,和自己在绿羽山庄住的差不多,都是一厅一卧。

“是。”

“你先歇歇,等明日和我一起去见教主。”

“见教主”自己只不过是个签了三年约的人,也不算绿羽教正式弟子

“你现在也算是爷我的得力助手,哪有不见教主的道理。”景安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自豪,“爷看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是。”她没有多说,应下了。这些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绿羽教教主,陈倾柳,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几年前突然就带着绿羽教离开了中原,现在只有绿羽山庄在汴京接中原的生意,他从来就没有再回过中原,似乎早已退出了中原武林。

“对了,在教主面前不要提起雪湖山庄。”景安特意吩咐了一句。

雪湖山庄绿羽山庄不是和雪湖山庄关系不错吗为什么教主面前反而不能提及不该问的不问药青直接点了点头。

“那你就先歇着。”景安又对着外头喊了句,“来人。”不一会,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就出现在了面前,“护法大人有何吩咐。”

“今日起,你好好伺候青大人,她的吩咐不可懈怠。”

“是。”

“爷就先走了。”景安笑着看了药青一眼,离开了。

景爷走后,药青准备向那丫鬟说明自己的习惯药人,毕竟还是要注意下。

“你以后离我不要太近。”她的语气有点生硬,不早点说清楚,出事的话不太好。

那丫鬟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景爷之前已经来信特意吩咐过了,青大人请放心。”

“那麻烦了。”原来他已经提前吩咐过了。药青笑了下景爷还真是个细心的人。

晚上,饭食被送到了药青的屋里。药青用好后,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就准备上床睡了赶路还是很累的。明天还要去见教主,先好好睡一觉吧。

第二日,景安一大早来找她一起吃了早食,便带着她再次去到了那个宫阙之中。一路走到顶层,他们停在了一扇雕着羽毛图案的黑色木门前。门的右边挂着一个黑色的牌匾,上头有绿色的两个隶书绿羽。这应该就是教主的地方。

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侍卫,见到景安走近,他笑着说道,“小安来啦。”

“默大哥。”景安和他很是亲近的样子,“现在能见教主不”

“教主正在等你呢,快进去吧。”

“好。”

药青跟着走了进去。在看到教主陈倾柳的时候,她觉得他整个人有一种被冰雪覆盖住的阴厉气息,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微低了脑袋,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教主。”

“你来了。”在抬头看到小安的一瞬,他的脸上现出了些许温暖,“在汴京过得可习惯。”

“还不错。就是绿羽山庄的生意太好了,整天没得闲。”

“哦还不是你自己找的事。”陈倾柳似笑非笑。

“这个”景安的眼神躲闪了起来,一下拉过了身边的药青,“对了,教主。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药青。”

感觉到陈倾柳打量的目光,药青忙拱手低头,“教主。”

“药青。毒护法经常向我提到你。”对于她的打扮,他没有任何惊奇的表现,“是个人才绿羽山庄不会亏待你的,毒护法更不会亏待你。”

“谢教主。”

“你先去外头候着,我和毒护法有些话说。”

“是。”药青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了景安和陈倾柳。

“这段时间,你又是挖墓、又是盗树,究竟为了何事。”陈倾柳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景安犹豫了半响,说出了缘由要帮药青解药人之毒。

“我没记错的话,她只签了三年的约。你是不受得太多了”陈倾柳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景安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想她能好过点”

“什么时候我们的毒护法也这么爱管闲事了。”他的语气带了点笑意,“既然管了就要管道底。”

“教主”景安惊喜地抬头看他。

“合约什么的只三年可不够。”陈倾柳笑道,“想必,你也不会觉得够吧。”那笑意里多了些揶揄。

景安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我只是求贤若渴”

“是吗”一声反问,让景安愈发尴尬了起来。

看着他一副少男怀春,内心羞涩的样子,陈倾柳微顿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既然决定了,就要坚持到底不要轻易错过。”

“那是当然。”景安小声嘀咕着。

“大过年的,回来了就多去串串门,许姨他们都很想你。”

“一定一定”

“你先下去吧。”陈倾柳笑着挥了下手。

“嗯。”

转眼,小安也长大了他都会喜欢姑娘了。感概了一下,陈倾柳拿起了桌上的函件看了起来,心中浅浅弥着一丝涩意。当初如果能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意,能向小安这般,也就不会和她错过了罢了,都是陈年旧历了。

景安带着药青回到毒楼。

“你现在可记得怎么到毒楼”

药青略一沉思,“遇白墙先三次左转,再四次右转。”

“想不到这么快就记住啦。爷我很是欣慰啊。”

随便扯了几句,景安边离开了毒楼,初回绿羽教,想必是繁忙的。

午食后,有好些人进了院子。听到嘈杂,药青开门出来看了下。原来是来贴门对子的,红色的门对子贴在黑门白墙边醒目而又喜庆,每扇门都要来一对。过了一会,那些人来到了她门前。

“青大人,可要选个对子”

“不必了,你们捡个喜庆地贴给我就行了。”

“是。”

那些人从身后的一堆对子中选了一对,“青大人,您看这个可以吗。”

她看了一眼,是隶书的对子春满人间欢歌阵阵,福临门第喜气洋洋。她点了点头,是个好对子。

将红纸展平,对高低,一点点地糊上白墙,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笑意新符旧符,除旧迎新。

看着他们,她的心中也溢出了暖意。小时候,师父师娘每到过年都会忙着贴对子,印象最深的是“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红艳艳地贴在小小无名教的正门口,多少年都是这两句,从来不带变的。

平安是福,简简单单,实实在在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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