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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柱子,快爬,我听见枪声了”李子月在蛇洞里猛然听到了巨大而猛烈的枪响,顾不得身后有条大蛇,连推带搡地催促前面两个人迅速前进。

幺大柱这时稍微回过点神来,但是他实在是不能爬得更快了,李贺就更糟糕,废了一条腿,只能用短刀插在土里借力,胳膊都开始抽筋了。

枪声越来越响,幺大柱忽然看见前面洞口一片光亮,立刻爬了过去,结果到洞口却停住了。

“怎么不走了”李子月焦急喊道。

“太高了,要绳子,可是我绳枪已经坏了,勾不住”

“把绳子抽出来给我,枪不要了”

幺大柱依言而行,将绳子从枪里抽出来递给李贺,李贺又递给了李子月。李子月将绳子在腰上缠了两圈,将另一端递过去。

“赶紧下去,大部队肯定在那儿”

幺大柱担心地看了看李子月,有些怀疑她那腰能不能承受自己这么大一坨,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狠了狠心,抓着绳子顺了下去。

李子月顿时勒得差点吐血,她深深吸了口气顶在那里,臂弯和膝盖死死撑着洞壁,足足两三分钟也没见有所缓解。

“到底多高啊”李贺着急了,奋力爬过去看,原来下面并不算是很高,大概也就三十来米,但是异常地嶙峋,尖石怪刺很多,容易卷住绳索不说,一个不小心还能让人穿肠破肚,所以幺大柱爬的极为缓慢。

终于,幺大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脚点,稍微歇了一歇,让李子月缓了口气,这才又慢慢落到了底、

继而李贺也落了下来,因为只有一条腿,他用的时间要比幺大柱还久,当他落地的一瞬,李子月的膝盖处裤子都磨透了,渗出一丝丝鲜红的血来。

她爬到洞口附身向下看了看,这时候枪声已经没有了,光芒也开始黯淡下来,她隐约地看到远处确实是有一群人影。但是她要怎么下去呢

李子月看了看嶙峋的尖石,心中有了主意。她先将绳索的一端抛了下去,正好搭在一根向上翘起的尖石上,另一端垂在了地上。幺大柱把绳索捡起来,李子月将绳索放到了头,有十米左右的绳索垂在了地下。

李贺知道她是想将那尖石当做个滑轮,让幺大柱拉着绳子把她放下来,立刻担心地叫道:

“姐啊,想法是不错,但是这是石头,摩擦力那么大,万一石头猛然受力,脆点的话,很容易碎掉的”

李子月也知道危险,但难道她能直接跳下去。此时也没理会李贺的话,抻直了绳子慢慢地跳了下来。结果那尖石竟然比想象中要脆的多,还没等幺大柱放绳子,便咔嚓一声直接断了。李子月顿时变成了自由落体,她闭起眼睛暗道不好,慌忙在空中变换姿势想要保护住脑袋。可是,伴随着李贺和幺大柱的一声惊呼,她竟然感到被一个东西接住了,接着便是大臂一阵剧痛。

睁眼一看,原来是那条蛇咬住了她,尖利的牙齿扎进了手臂里,李子月大惊,以为这蛇终于要吃掉她了,却发现那蛇只是微微张着嘴巴,并没有要把嘴巴合起来的意思。

难道它想要救她李子月正想着,脚已经落在了地上。李贺幺大柱正端着枪瞄准蛇头,看到这幅场景顿时无所适从起来。

“快走,那边肯定出事了。”李子月看了看那条蛇,它没什么反应,仍旧呆呆地吐着信子。

幺大柱点点头,架起李贺便走,李子月稍微整理了一下,刚向前迈了三步就觉得不大对劲,她的腿怎么轻飘飘的象踩在棉花上一样她伸手一摸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流了不少血,但是这点失血应该不至于让她有这种异常感受呀,她将手拿到眼前一瞧,登时发现血全是黑色的。

中毒了。

“柱子,李贺,你们先走,我处理一下伤口随后就来。”

二人回过头,并没在李子月脸上看见什么异常,于是没有多心,向着人影处走去。此时不知道谁又打了一枚闪光弹,四周明亮了许多。

李子月迅速将外衫脱了下来,用刀裁成条形,狠狠地勒住伤处附近的肌肉,减缓伤处血液的流动。这样一来,她就只剩了一个无袖背心,冻得直哆嗦。处理完一切,她连忙向人群奔过去,却感觉头晕眼花,触觉更加失灵。

她只好又停下来,从裤袋里摸出一盒细针,抽出一根放在指尖搓了搓,毫不犹豫地就扎在了耳后,直直没入脑中。

这一针,俗称“借命针”,就是奄奄一息的人,这一针下去也能立马精精神神地去跑三千米。但是,借命毕竟不是续命,有借,就得有还。针最多只能扎两个小时,否则将对中枢神经产生无法弥合的永久性伤害,所以到时候必须要拔。当这根针拔出来的时候,人将会立刻恢复到扎针之前的状态,而且还要加上这之中的损耗一并奉还。如果本来就虚弱的话,很可能就直接一命呜呼。

不过她现在倒是和个没事人一样了,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情况还算可控。

卢晓远远地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只见幺大柱架着李贺正从远处走过来。

“是柱子和李贺”卢晓大喜,连忙拍了拍费萌拔腿就走。

“你们受伤了子月呢”卢晓忽地有些胆怯,李子月应该是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啊,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了,难道说遭了什么不测

她马上抻着脖子向后看,只见一个苗条的人影一手捂着肩膀一边疾步走来。

“子月”卢晓顿时笑成了一朵花,以百米速度向李子月奔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石洞里,连龙二都皱了皱眉觉得太聒噪。

“嘿”李子月一把拥住了要撞上来的卢晓:“想我了吧”

卢晓都要乐哭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你看,一身是土,裤子也破了,胳膊还流血”

李子月嘿嘿一笑:“没事的,狼狈是狼狈点,不过都是小伤,李贺才真是伤筋动骨。”

“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差点就玩完了多亏了我机智聪明”卢晓又是哀怨又是骄傲地说。

李子月扫视了一下人群,赫然发现龙二也在,皱皱眉问:“龙二他们没欺负你们”

“没有,他们也是刚找到组织,比你就早十分钟而已。”

李子月点点头,没有走进人群,而是在靠边的角落坐了下来,费萌见到李子月也很高兴:

“月姐我,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子月抬抬眼,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事就说吧。”

“那个,那个,我和柳卓说好了,以后要在一起了”

卢晓神色大异:“你们什么时候说好了”

费萌低头道:“啊是那个,我们在石门去开机关的时候”

李子月咬了咬嘴唇:“这是好事,不过我希望你自己拿捏好分寸。”

费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在李子月看来,柳卓心机深重,她害怕费萌被利用了,但费萌喜欢柳卓也是真真切切的,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亲。棒打鸳鸯的事李子月做不出来,但是如果柳卓真的过分的话,她也不会给一点面子。

“狒狒你看能把柳卓叫过来么我这腿”李贺听费萌这么一说倒是挺开心,先前还想着柳卓能不能给面子过来治伤,现在费萌的面子柳卓应该给吧。

费萌点点头,将柳卓叫了过来。

柳卓正在给段小飞做检查,其实已经没有检查的必要,十分钟之内他必死无疑,除非立即送到大医院急救,但这是无稽之谈。

“插到动脉了,而且时间比较久,感染的可能性很大。我只能帮你先缝合一下,出去以后要赶紧去医院。”柳卓头不抬眼不睁地摆弄着李贺的大腿,似乎不敢看李子月一眼。

等李贺包扎完毕,柳卓才慢吞吞地来到李子月身边:

“月姐你的伤要不要处理”

李子月倒是落落大方:“我可能中了蛇毒,你那带没带血清”

“血清有,但是我得看看用哪一种,你好像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说着,她想去翻开李子月的眼皮看了一看,忽然面色一沉,伸出手来向李子月两边耳后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针柄。她轻轻叹了口气。

“月姐你这又是何必”

李子月笑笑:“被你看你出来了,我是怕你爸趁人之危啊,你能不能不和他说”

“你咋知道他是我爸”

“我蒙的。”李子月淡淡地说。

柳卓一缩手,舔了舔嘴巴,甩下一句话:“以后这法子少用。”便径自回去取血清了。李子月远远看着,似乎柳卓真的没和龙二有什么交流。

“你怎么了什么法子少用什么乘人之危你危了么”卢晓又是担心又是奇怪,一串问题问了出去。在她看来李子月除了胳膊受伤也没什么事啊。

“我被蛇咬了一口,应该不致命,但是神经有些麻痹。”李子月说着,将头向后歪歪,示意卢晓向后看。

“我去”卢晓远远看见一条白色的东西盘在悬崖怪石之间,不禁发出了一声唏嘘:“你别说是它咬的,它要咬你,你怎么活下来的”

李子月摊摊手:“它没想吃我,它想救我,这是误伤。我想,它应该没有喷出毒液,我中的毒,不过是它牙齿上沾的,否则我早就归西了。”

卢晓听得瞠目结舌,这世上的动物还真奇怪,蛇都能救人了,难不成是白素贞

不多时柳卓转回来,将一针治疗神经麻痹毒素的血清给李子月注射了进去,李子月将胳膊上的血向外挤,三分钟后终于见到了鲜红。

她将手伸到耳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刚一抽出来就感觉天旋地转呼吸困难,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喘上一口气来,眼前也清明了许多。

“月姐,说真的,你刚才就算是爬着过来,二爷多半也不会把你怎样的,你没必要”

“别说了,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说他多半不会,那万一出现少半呢”

柳卓不再就此发表意见,只是说:“二爷叫你们过去一趟,说要信息共通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喵鱼的霸王票~~~么一个~~

请不要害怕我可爱的萌蛇蛇~~~~蛇是多么可爱的物种啊~~~~~又苗条又光滑又性感又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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