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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旭瞳孔放大,忘了弯道处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我啊,把顾初夏的车”

“砰”

毫无预兆一声巨响,疾速的白色法拉利被迎面的卡车撞出了轨道,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顾初年的话,在响彻声中被湮灭了:“刹车线剪了。”

电话里没有男人震怒的大吼,只余杂乱的响声,还有男人重重的喘息。

电话那边的女人突然所有狂笑僵在脸上,嗓音颤抖的不像话:“喂。”

没有回答,只有尖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金属发出来的声音。

“安景旭”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句,带着试探,眼里卷着铺天盖地的惊惧。

沉沉呼吸越发微弱,电话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安景旭,你说话啊。”顾初年疯狂的大喊,“发生什么了安景旭,你说话。”

侧翻的车面目全非,血从车门的缝隙一点一点蜿蜒而出,淌在马路上,狼藉的车厢里弥漫着烟雾还有汽油刺鼻的味道,俊逸的男人已经看不清面容,血渗着额角淌过眼睛,几乎睁不开,只有唇角似乎在微微颤动,微弱的声音传来:“幸好,她的车是我开了。”

咚手里的电话滑落,滚进了杂乱漫着血腥的角落,屏幕还闪着微弱的光,那边女人的声音嘶吼:“不,不,不会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再无回到,只听见什么在流逝的声音,悄无声息。

“不”

回荡的声音不知飘去了何处。

再无回应,只听见什么在流逝的声音,悄无声息。

天,何时下起了雨,这夏天的雨来得快,来得汹涌。

她一身雨水,失魂落魄走在医院长长的走道上,低头,地上一路红色血液的狼藉刺痛了她的眼。

跌跌撞撞,她走近,抬眸便看见尽头手术室亮着的灯,像个失魂的木偶,她问:“他呢”

“在里面。”秦随风抬头回答,平日里妖娆的眸子暗沉,一脸凝重。

顾初夏依着门,张望着手术室里面,除了一张白色的布,什么也看不见,她不温不火地问:“他好吗”

她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

“不好。”秦随风摇头,沾了血迹的手在轻颤,那是安景旭的血。

顾初夏垂眸,好似没听见秦随风的话。

“顾初夏,他不好,很不好。”他的声音在颤抖,他重复。

安景旭怎么会好呢,留了那么多血。到底她关不关心,在不在意,怎么可以这么平静秦随风很想知道顾初夏这张面无表情的面皮之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情绪。

顾初夏却自始至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摇摇头,自言自语一般:“别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

这个女人,不是太在意,就是太不在意了。秦随风不再说话。

沉寂的空气里,血腥味似乎更浓了,顾初夏蹙着眉,告诉自己:这个不是他的。

等待似乎总是很漫长,秦随风来回踱着步子,甄琳也来了,在一边掉眼泪,程奕然坐在顾初夏身旁,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而她呢,在做什么哦,她再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很快就会醒来。

只是过了好久好久,她还没有醒来,可是到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她还没有醒来。

出来的医生,青蓝色的衣摆上还占了血,那么刺目。

顾初夏只是抬眸,脚上想绑着铅,走不动,秦随风一把拽住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那医生不急不慢地轻轻嗓子,推开秦随风,才说:“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病人后脑严重受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只能看病人的意志了。”

顾初夏垂在座椅上的手在颤抖,牙关紧咬着,脸色刷白难看,却终是一动不动,甚至不发一言。程奕然拍拍她的肩,亦是什么也没有说。

只有秦随风的声音:“你是说他可能醒不来是吗”阴冷地让人毛骨悚然。

“可以这么”

“砰”

医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秦随风拳头就狠狠落下,那医生跌倒在地上七晕八素。

秦随风蹲下,一把拽起那医生的衣领:“你庸医,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先让你醒不过来。”

“你,你”那医生大抵没有见过这么暴戾,这么莫名其妙的家属,一时傻愣地说不出话来。

秦随风一脸阴鸷,眸光像点着了一把火,他拽起地上的男人:“你快点进去给我治,用药也好手术也好,治不好他,你也别出来了。”

“随风,你别这样。”甄琳哭得梨花带泪地去抱住秦随风的手。

“给老子滚。”他大力甩开,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上不知轻重,甄琳撞在墙面,哭得更凶来了。

秦随风只是看了一眼,无暇顾及。

“要是治不好里面的人,你也别活了。”这不是威胁,这是绝对的命令,秦随风跟了安景旭二十多年,不是不心狠手辣,而是安景旭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让他有过沾血的机会。

秦随风放了狠话,那医生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程奕然无奈,起身,顾初夏却先他一步站起来,平平静静地走过去,看着秦随风,像个失了魂魄的木偶,她问:“那不是他对不对”不等秦随风回答,又自言自语,“怎么会是他呢,他早上还好好的呢,他答应过我,两天后回来接我,里面的人怎么会是他,一定是搞错了。”

秦随风松了手,哑口无言,他又何尝不希望那里面的人不是安景旭。

顾初夏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站在手术室的门前,却没有进去,她恍恍惚惚,眸子毫无焦距:“到底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那一定不是安景旭,不是,她的安景旭啊,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虽然那个别扭的男人没有说过,但是她知道,他定然是舍不得她的,所以里面那个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男人一定不是他。

“一定是弄错了才对。”顾初夏呢喃自语,眸子恍恍惚惚毫无倒影。

在所有人都缄默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接过话:“是啊,错了,都错了。”

拐角里,女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长发散乱,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像极了顾初夏,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嘴角在笑着,眸子却红着。她走到顾初夏面前:“本来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怎么就错了呢”她笑着问,眼里是负载不了的悲伤,凉凉的,唇角却笑着。

这对姐妹,第一次这样相像,没有生气,没有情感。

“初初,你怎么出来了”程奕然走到顾初年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在继续靠近顾初夏。

顾初年只是笑笑,看着手术室里面:“我怕我再不来,就见不到安景旭。”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啊”秦随风大吼,原本就狂躁,见到顾初年更是不可抑制。

顾初年却忽然大笑出声:“错了,错了,呵呵呵,都错了。”

秦随风擒着她的手腕:“你这个疯女人,你给我说清楚,到底错了什么”

顾初年毫不挣扎,只是转眸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初夏,语气骤然便沉冷:“是你,应该去死的是你才对。”她顿了顿,一片寂寞中,顾初年的声音清晰,“他只是代替了你。”

顾初夏恍然梦醒,不可置信地转头看顾初年:“你说什么”

“我说,安景旭要是死了,也是替你顾初夏死的。”

顾初夏脸上死寂,白得毫无血色,脚下虚浮,甄琳抚着她才没有跌倒。

这个时候,秦随风的禁忌就是某个字,而顾初年正在频频犯忌,秦随风眼里可以冒出火来,死死盯着顾初年:“你他妈再说一句,我先让你死了。”

顾初年只是无动于衷,继续笑着,念着:“会的,会死的,那辆车里的保险,刹车,甚至油箱我都没有放过,他啊,醒不了了。”说着说着,大笑,“哈哈哈,醒不了。”

她癫狂地大笑,走道里只有女人笑声回荡,诡异渗人。

顾初夏踉跄地走到顾初年面前,擒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字问:“是你,是你动的手脚。”

“是啊,是我,可是我本来是要弄死你的,是你,是你害了他,都是你。”

手缓缓松开,顾初夏重重跌在地上,因为无言以对了,因为幻象破碎了,这不是梦魇,是精心安排的现实。这么残忍,这么荒唐。

那辆车,原来是她的悲剧的,是她亲手推向了安景旭,这一切,原来她也在推波助澜,也也是罪魁祸首。

“呵呵呵”她冷笑出声,笑出了眼泪,酸酸涩涩的。

“顾初夏。”程奕然心急如焚,唤着她,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置若罔闻地自言自语:“是我害了他,是我。”

“哈哈哈”顾初年癫狂的大笑,笑得狰狞。

程奕然无奈,这对姐妹,一个疯了,一个痴了。

“你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秦随风狠狠将大笑的女人推到墙角,掐着她的脖子,“你这该死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秦随风手背上青筋爆出,眸中全是血丝。

甄琳从未见过这样狠厉可怕的秦随风,哭得一塌糊涂,六神无主,只是下意识地知道必须阻止,她拉着秦随风的手,哭着喊着:“随风快松手,你真要杀了她吗”摇摇头,她掰开秦随风的手,可是男人用了所有力气,她根本就是徒劳,“我求你了,快松手啊。”

“她必须死。”秦随风眸中是嗜血的毁灭。

顾初年仰着头大笑:“哈哈哈死了,都死了。”因为窒息,脸上铁青,狰狞的眸子毫无焦距,癫狂地只知道笑,“哈哈哈”

这个女人疯了,真的疯了,疯得彻底。

程奕然擮住秦随风的手:“放了她吧,她已经疯了。”

“给我滚。”秦随风暴怒,手不停地收紧,顾初年癫笑的声音逐渐微弱,脸色转青。

除了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大概已经没有人能阻止秦随风了。

“让她走吧。”

清清凌凌的声音在狂躁混乱中越发单薄无力,地上的顾初夏缓缓站起身来,走过去:“放她走吧,如果你替安景旭不平愤慨,就找我吧。”她面色冷清,平淡的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秦随风冷笑,终是缓缓松了手,极尽嘲讽:“顾初夏,安景旭遇上了你,真是他的不幸。”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毁了眼前的女人,她就是安景旭的劫,都是因为她,安景旭万劫不复,可是秦随风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安景旭的命,动不得啊。

他只是冷笑,嘲弄。

顾初夏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去。

病床上的男人来没来得及换下一身是血的衣服,就躺在那纯白的被褥上,红白相间的像一出闹剧。顾初夏缓缓走近几步,才看清男人的脸,还是一如之前的俊逸,只是毫无生气血色了,额角还占了血迹,就老老实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安景旭,你食言了,今天第二天,你说今天会接我回家的。”她没有哭,很平静地开口,对着病床上的男人说。

没有人应答,只听得见那些冰冷的仪器发出的声音。

这个对她百般疼宠的男人,如今不应,不理她了,她总以为可以对他任性,可以对他胡闹的人突然沉寂了,她开始害怕了。

原来,一个已经住在心头的人,也会剜挖那个致命的器官。

眼睛干干的,脸上有些僵硬,她扯扯唇:“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不肯醒过来。”笑了下哦,接着自言自语,“也对,一定是我让你累了,你总说我无情,说我冷血,总是为我担惊受怕,所以现在要惩罚我了是吗如果是,安景旭你成功了,我现在很难受。”

现在想想,她以前对这个男人真的太坏了,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他,今天早上还对着他摆脸色,所以受到惩罚了吗她的心才会如刀割一样的疼。

如果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个男人,不对他无情冷血,不对他任性胡闹,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责怪疏远他

可是没有如果

她缓缓俯身,清清趴在床上,小声地呢喃:“他们都说,你可能醒不了了,可是我不信,你只是太累了,所以要睡一会儿是不是好,你睡吧,但是要快一点醒来,如果太久了,我怕我等不下去。”

闭上眼睛,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若隐若现,男人的心跳微弱。

幸好,他还活着,至少,他还活着。

车祸的第三天,顾初夏整整收了三天,她醒醒睡睡,哪也没有去,可是安景旭却一直没有睁开眼。

她脸色苍白,不知道盯着病床上男人的脸看了多久,似乎不知疲倦,声音嘶哑:“安景旭,你还累嘛都睡了这么久了。”

这几天,她一直一直和他说话,以前说过的,没说过的,想说的,不敢说的,都说了,可是还是一次都没有回应过她。

她没有力气,干脆趴到男人耳边,小声地念着:“你总说我不会心疼,说我冷硬无情,现在我真的不会心疼了,因为麻木了。”

她侧眸看着男人惨白的脸:“安景旭,你听得到我说话吧。”声音稍微大了些,“那你给我听好了,我等你,一直等你。你会醒来对不对,你会的,你说过,会一辈子不放开我的手。”

伸手,握住男人的手,紧紧地,然后睡去,

这天晚上,顾初夏走出了病房,三天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吃饭,睡觉,开始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她会好好的,因为要等他。

车祸的第十五天,连续了半个月的阴雨终于结束,天放晴了。

她脸色也如常,这些天大概吃好睡好了:“安景旭,你的公司我已经委托给随风了,我还告诉他,要是你还不醒,公司就归他了。”说完笑了笑,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笑容就敛了。

有些苦涩地接过话,继续她一个人的独白:“昨天甄琳和我说,破财免灾。”顿了顿,她似乎赌气地说,“所以,快点醒,不然我亏了”

车祸的第三个月,安景旭的伤基本都好了,只是依旧睡着。

“你为什么还不醒我都等了很久了。”顾初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对话,看着床上的男人,以前寡言的她也能碎碎念了,“安景旭,院子里的荼靡花长高了不少,夏天快过了,叶子都落了,明年会开花吧,还记得吗你说明年要和我一起看的。”

没人回应,她眸色黯然。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拔了那些树。”

第一百七十四天,顾初夏又在一张写满正字的本子上添了一笔,握笔的手有些颤抖。

她已经穿上厚厚的大衣,冬天来了,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过冬天,一个人说话:“今天我去了休养院,见了顾初年,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她已经疯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推了推床上的男人,问,“你是不是还是很气她”

男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她苦笑一声,自问自答:“那应该更气我吧,顾初年说得对,罪魁祸首是我。”

叹了口气,对着男人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骂我。”

车祸后的第两百天,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她一个人看雪,想起了凌东岛的滑雪场,守着那些回忆。

顾初夏一边帮男人擦着手,一边说:“今天啊,甄琳向随风求婚了,求了三次随风才松口,说什么不耐烦才接了戒指的,那个嘴硬的家伙,明明笑得合不拢嘴,是不是很可恶”

曾经不喜说话的顾初夏也变得唠叨了,造化命运这个东西真是无所不能啊。

将手上的毛巾一扔,顾初夏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脸:“真难看,你不是臭美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喜欢伺候人,再不醒,让你脏死丑死。”

其实还是很俊,只是她知道安景旭臭美,所以才这么气他,虽然他们都说他可能不会醒了,但是她不信。

“你快点醒,要是赶不上他们的婚礼,我就找别的男人陪我去,奕然刚才还问我要不要一起。”说完,有些气愤地出去倒水了。

男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可是某个赌气的女人出去了,没看见。

第两百零一天,这一天雪停,突然放晴了,她尤其想他。

她坐在那个固定的座位上,窗外的太阳打在顾初夏脸上:“我刚才见过医生了,她告诉我,你可能醒不过来了。”她眼眸荒凉,凉得像窗外的雪,“奕然劝我,不要傻等下去,也有道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委屈极了,虽然医生的那些话自动被顾初夏当成了耳边风,但是还是会心里有刺,疼得难受。

抹了一把眼泪,顾初夏站起身来:“安景旭你说过的吧,我是个无情冷血的女人,所以,如果你要是还不醒,我就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我的日子。”

毫无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呼吸沉沉。

无声苦笑,她缓缓转身。

“你敢。”

身后男人的声音艰涩,沙哑,微弱地好像幻觉,顾初夏眸光微滞,不敢回头。

“你老公还没死呢,改嫁想也别想。”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从前的霸道。

她转身,缓缓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深深凝着她的一双眼,是她所熟悉的,突然,泪如雨下,她不动,隔着远远的距离,声音轻微,似乎生怕重了,就如梦境碎了,她哽塞:“你终于回来了。”

“顾初夏,我回来了。”

千言万语,似乎都显得多余,他们彼此眸中是彼此的身影。

窗外,太阳明媚,融了雪,这冬天过去了。

闲来无事,安景旭问出了心中一直好奇的问题。

“顾初夏,如果当时我真的醒不过来,你会怎么样”

“我会等,一直等,直到你醒来为止我相信,你对我的爱,绝对不会把我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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