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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拯救

此时的白沙村疫情已经大范围地蔓延开来,隔离并没有完全阻止病魔的脚步,玉龙市中心医院的隔离楼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了。疫情的治疗虽说有些小胜利,像佳栋、婷婷、吮豪的血清的治疗有一定成果,但杯水车薪,一直没有更好的根治的办法。疫情的发展迅猛和防治的缓慢,让媒体界炒得沸沸扬扬,这让玉龙市的市委书记高书记倍感压力,他亲自给刘大副打电话,约谈事件的进展情况。很快刘大副来到了高书记的办公室。

“老刘啊,我今天想跟你谈谈白沙村疫情的事件,现在白沙村的疫情仍没有得到控制,不断有新的确诊病例,而且有增无减的势头,你对此有什么想法?”高书记问道。

“高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现在的压力也很大呢。纵观整个事件,起初从韩国海的死开始,我们是以刑事案件上报的,怀疑有人谋财害命,但随着案件的调查,我发现这其中另有蹊跷。”刘大副从头分析起来。

“好,你再详细给我说说。”高书记认真地问道。

“通过在韩国海家发现红珊瑚和黑珍珠,又通过确认这两件宝贝中带有致疫情的罕见K病原体,通过这些证据,基本可以断定,疫情的诱发是因为人们直接或间接接解红珊瑚和黑珍珠,从而感染上K病原体,另加上发现较晚的因素,导致感染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引起疫情。现在看来,当初的一桩命案已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也远远超出了我所能及的范围。”刘大副说得有些无奈。

“这么说,你现在也无计可施了?”高书记反问道。

“也不能全这样说,我现在就是将我的推断和大家伙的臆断进行调查坐实,还公众一个真相。致于疫情的治疗我是真的有心而力不从心啊。”刘大副感慨道。

“噢,听你这么说,你还有想法?”高书记听出话外有话。

“高书记您不愧姓高啊。”刘大副半开玩笑地说道“是这样,前两天您不是给我派专家去了吗,调查结果是可疑的海底电磁场异常,有的区域比其它海域超强过十倍。胡专家在发那片异常区域发现了一整盘的海底电缆,他怀疑是这盘电缆造成磁场异常。我查了一下村史记录,只有在三十年前的时候做过一次海底电缆维修,此后再也没有维修过。我昨天已经去过电缆维修公司了,因为事情过去时间太长,又因为企业改制换人,公司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换遍了,没人能记得起那段历史了。”刘大副说到这停下来,看着高书记。

“说吧,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高书记会意地问道。

“高书记您就是我肚里的蛔虫呀。”刘大副笑笑说“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当时修电缆的时候,维修公司的宋书记因为企业事故而被免职了,上面还派人到白沙村了解情况。我去过电缆维修公司了,具体的我查不到,我想请您去市里的党员档案馆调些资料,我想弄清楚当年的老书记免职的事故是否与我的案子有关联。”刘大副询问道。

“没问题,老刘,只要对案件有利的事情,只要不犯法,我都会帮你,放心吧,今天下午你就跟我的人去,现场看资料。”高书记痛快地说道。

在档案馆调出电缆维修公司老书记宋德财的档案,在一堆发黄的卷宗里,刘大副了解到,在三十前他确实被上级部门免职了,但具体原因档案上只有几句简单的解释:因公司管理不善,致使一圈贵重的海底电缆在白沙村丢失,另属下负责具体工作的马志忠在工作岗位以身殉职,因无法找出事故的真相,故公司总经理兼书记宋德财负主要领导责任,给予免职处分。

看到这,刘大副掩卷沉思:“这么说,胡一涟看到的是真的,海底的那盘电缆应该就是三十年前丢失的电缆。而且这盘电缆现在还在使用,还有电流通过,可以肯定会产生强大的磁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强大的磁场已经存在了三十年,那么这三十年的磁场是否会对这里的环境和生物造成改变呢?三十年那,足可以改变几代生物了。这样想着,刘大副决定亲自去跟阎利平谈谈。

可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却被医院告之,阎利平被隔离了,因为昨天他被确诊为疑似病例。刘大副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傻了,本以为自己无能为力了,就指着阎利平这个专家呢,可他偏偏却病倒了,这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阎利平此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这些年一直无休止的忙碌着,他曾经多么希望能像今天一样安静地躺着,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病人的期盼,没有他人的打扰。但今天,他终于有了这样的待遇,而原因却是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的――疫情感染者。他细细地品味着自己身体的感受,乏力,胸闷,高热,呼吸困难,他静静地读着自己的内心独白:“自己就躺在隔离楼的一层隔离病房里,你的左邻右舍都是你曾经接触过的病人,他们就在你的隔壁,可恶的病魔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那个恶魔曾经让自己如此恐惧,可当它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的异常镇静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个毫无畏惧,大义凛然的家伙是自己吗?恶魔就要侵食你的身体,你不怕吗?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我一直都在找消灭它的办法,我于心无愧,与所有的病人无愧。”阎利平这样想,一股豪情情不自禁地由然而生。

专家毕竟是专家,阎利平躺在病榻上,居然给自己设计起了治疗方案。以这次疫情,他最了解,对于治疗的难度他深知不易;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靠的治疗方案。前一阵,他就有个想法,但没有论证过,他也没有及时实施。既然自己也成了患者,就让自己来做试验品吧。他深知自己所处的患病阶段,刚刚发病三天,病原体正在猛烈的繁殖,而自身还没有任何抗体,但也没有被彻底侵害免疫系统,这就是说执行这个方案,自己是个最佳人选。于是他艰难地写下了治疗方案。

叶虹护士长看到治疗方案,第一个先哭了,他对钟教授说道:“这哪是方案啊,这就是拿自己做试验啊。”

“是啊,这次试验,风险难料啊,如果成功还好,如果不成功,不但会减弱自身的免疫能力,而且会让病原体得到更强大的过程,这真的是在玩命啊。”站在一旁的刘医生说道。

医生治疗室里一片叹嘘声,听说阎主任为自己开下了治病处方,大家都兴奋地凑过来观看,哪知是这个方案,大家都一脸悲情。

“好了,大家都不要在这瞎猜测了,我相信阎主任的能力,我也支持他的行动,大家按这个方案去准备吧,我相信他会渡过这一劫的。”钟教授看着窗外的杨树,任眼光随了树叶飘向了地面。这次他也看到了死亡,没有其它办法了,只能背水一战了,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何谈胜利呢?等屋里的医护人员散去后,钟教授轻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只能出此奇招了,我相信你的理论是对的,加油,小阎子。”这样想着,钟教授紧紧握了拳头,走出门去,向血液透析屋走去。

第二天的早上,窗外的梧桐树上两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一缕阳光透过树隙照在躺在病床上的阎利平。这时病房门打开了,全副武装的钟教授和刘医生走进来,钟教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爱徒,虚弱的阎利平眼神坚定地点点头,钟教授疼爱地抚摸下爱徒的后脑勺,于是阎利平被稳稳地推进了二层血液透析屋。

透析屋里的机器已经预热好了,医护人员都静静地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阎利平的血液被血泵引流进一根空心管,然后再分支到众多的空心管中,透析机在有节奏地运转着,弥散、对流、吸附,在这些无数的管子中,血液中各种内源性和外源性的毒素被清除,而清新血液则缓缓地回流进主人的身体里。钟教授表面上异乎寻常地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是揪心不已,他正竭尽全力地祈盼着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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