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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在暗处的灰狼盯着老人与少女,想给他们突然一击,它没有想到的是,它已经被我盯上了,如果说那会儿我不怕的话,那是假的,不要说狼了,就是遇到凶狗,我也会虛的,但是我真的就躲在一边,什么也不做

挣扎了许久,如果真什么不做的话,做不到,哪怕那时我才十九岁,才到部队新兵营半个多月不到二十天的新兵蛋子,但也算是半个解放军吧。我们一入伍就被告诉人民军队为人民的思想,我不知道当时算不算是不是思想觉悟的提高,反正我决定不能眼睁睁地看到老人与少女受害。

我想,哪怕是一个过路人见到这一幕,也会伸出援手吧。

不知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呢还是在潜意误真的认为自己就是解放军的一员了,当我用割草长镰狠狠砸向那条就袭击少女的灰狼,然后仿佛面对正在行凶的歹徒一样,大声地喝到:

“不许动中国陆军”

人越害怕的时候,声音就越会响亮,也许我出现的太突然了,或者说那声音太暴大了,至于当场的四条狼居然愣了一下,而老人露出喜悦的目光。

近二十天的新兵,我学的不多,捕俘棍还是在休息时,熊掌柜耍给我们看的,不过,有一招我喜欢,不是秋风扫落叶,也不是虎虎生威,而是好一记铺天盖地,就是人的身子一下子跳起来,双手举棍,用尽全力狠狠地打下去,这一棒打人在身上,致死都可能。

那时我不知道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一棒打在那只来不及闪开的灰狼身上,只听见啪嚓的一下,灰狼的被打得从中脊椎都断了,在地上不能动弹,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出场,就干掉了两条灰狼,不是有多么的勇敢,而是太怕了,越害怕的时候,肾上腺就分泌越多,动作就越快,下手也就更重许多。

看到那灰狼咬着少女还不放嘴,她身上的棉衣被撕破,鲜血直流,看到这里时,我想都没有想,一下子扑向那匹灰狼,紧紧地抱着它的身子。

估计那匹狼也知道,它如果一松嘴的时候,它就是面对是少女疯狂的报复,那匹灰狼在我的怀里疯狂的挣扎,它越挣扎的时候,咬着少女的胳膊越不松嘴,一股股如刮骨般痛楚如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冲向少女的脑海,仿佛自己左胳膊在分离、在枝离破碎一般。

汗水散布在她的脸上,身上,哪怕再痛,她没有哼出一声,那湛蓝的双眼透着一股决然与不屈不挠的坚强,一头金发的上沾着泥土和鲜血。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还没有见到孟雪晓,更没有向双亲尽孝,如果要活下去,不一定不能让灰狼活着,现在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

“啊”我大叫一声,一手死死地抱着那灰狼,一手抡起拳头,狠狠地向它的喉咙打去,医学书典上记载,喉咙是人类与动物最柔软和致的器官之中,攻击喉咙,会使对方产生强烈的痛楚与不适,在力量足够的时候会致命。

手上没有刀,只有用拳头砸它的喉咙,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挥了多少次,渐渐地它在我怀中动作幅度越来越弱,呜的一声后,它松开嘴了。

就在它松开嘴的时候,少女的身子一翻,捡起掉在一边的弯刀,一下子播入狼的咽喉之处,一股带着腥味的鲜血,一下子喷在她的衣服上,溅在她的脸上。

我一把放掉怀中的死去的灰狼,不管什么时候,后背上涌出的汗水,现在已经死了三匹狼,还有两匹狼,也许是因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或者因为同伴惨死在眼前而不能去救援,明明对方比自己高一点,壮一点,狠一点,那条浑身是伤的猎狗一次又一次地向面前的灰狼发起决烈的冲锋与撕咬。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因为这匹狼,刚刚杀死了那条猎狗,它的同伴。

这是我第一次见过这么凶猛猎狗,哪怕鲜血直流哪怕体无完肤哪怕对手强大但,那又有什么呢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只有将自己放在的无可退路的位置上,主动向对方发起惨烈的进攻,只有相信自己会死,才会将畏惧与恐惧化成最锋利的拳头,一次次地像滔天巨浪,像最寒烈的冷风打向对方。

当我和老人合力将一匹灰狼打死后,那只与小猎狗一直在缠斗的灰狼,终于露出了胆怯,对没错就是胆怯

你也许听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之所以狼会吃肉,因为在它的骨子里长着狼性的基因,如果一只狗将自己的生命打印上狼性,那么狗也会变成一匹狼。反而,如果将一匹狼,打狠了,打怕了,打到它胆颤心惊的时候,一匹狼便会变成一只落荒而逃的狗

我们没有帮那只狗,这是对它的尊重,从来没有想过一只狗也会竟然如此的凶狠与勇敢,当它狠狠地咬住那只狼的脖子时,就像当被这只狼咬住它的同伴时的景情一样。

灰狼的嘴边,身上,都粘着它同伴的鲜血,现在,它的鲜血从脖子上被咬断的血管中哗哗直流,生命开始在流逝一样。它再挣扎,在地上疯狂的打滚,想摆脱那只猎狗,不过,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渐渐地,它再也不能动弹,双眼慢慢的合上,再也不会睁开

看到最后一只灰狼死去的时候,一股力竭险些让我倒下去,紧张过后,神经一松,浑身的肌肉不由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一股后怕涌上心头。

“秋秋”少女惊呼道。

猎狗将狼杀死后,因为体力的耗尽与失血过多,便处于迷离的边缘,当少女抱着它的时候,它那粘满鲜血的脑袋倘在少女的膝盖上,用一种留恋的目光看着少女,然后转向我和老人,就在那一刻,我居然好像在它的双眼中读到了感激目光,然后,它的身子一软,双眼彻底的闭上了。

“热米兰不要伤心了,我们还好好的,先处理下你的伤口吧。”老人说道。

“解放军同志,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我们真难想到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老人感激地说道。

我连忙握住老人伸出的右手,用力握了握,老实说,当他说解放军同志的时候,心中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有点兴奋、也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我还差点儿当解放军的逃兵,现在就成了光荣的解放军了,我忙说道:“大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人民与人民的财产是我们责职与义务。”

说完这句话后,看到老人眼中那种尊重与感激的眼光,一股热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发出了,我居然有一种一种觉得老子当这兵,哪怕回去后被处分,老子也值了。

“我叫阿里买提,这是我的孙女,热米兰。”阿里买提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热米兰被狼给咬过,我忙说道:“她受伤了,我学过医,可以给她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阿里买提眼中的感激更甚。

“水,还有酒精,没有酒精,高度白酒也行。”我说道。

热米兰的伤势不轻,左胳膊一片血肉模糊,一些血丝发黑,这是被感染的原因,在自然界中的狼嘴中布满大量的细菌,这些细菌会随着它的牙齿而进入人体内,从而引起感染,这些对狼有益的细菌,对人可是十分有害。

我小心的用水先清洗了热米兰的伤口一遍,用白酒浇过她的伤口时,她咬紧的牙缝中还是轻哼一下,眉头微皱。

阿里买提将外面的狼尸和狗尸处理了一下,以免血腥味儿引来别的狼群。

“有药么”我问道。

“啊呀,没有了。”阿里买提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不由急道。

现在年轻的热米兰开始有些发烧了,这是感染原因引起的,只消毒是不行的,细菌感染,破伤风这些都可能要了她的命的。

“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多远”我问道:“有马匹么”

“医院还在二十里外,马匹被狼给惊跑了,这里离木柯里家还有一段路。”阿里买提说道。

“你带路,我背她。”我马上说道,伤口感染引起发烧是担耽不得的。

阿里买提没有说话,就在前面打着手电带着我赶路。

我跑过长跑,今天下午还将老兵们给跑废了,不过,我从来没有玩过负重越野,后来我才知道热米兰那时才十六岁,塔吉克族的少女发育得早,十六岁都快一米七了,十九岁的我只比她高不了多少,她有一百斤左右。

我背着她,不到一公里的时候,就有些吃不消了,呼吸就像风箱一样呼呼的,阿里买提也觉察到我的不适,他说道:“放下来吧,先休息一下。”

“没事,我行,你带路,不要管我。救人要紧。”

发烧的热米兰有些迷糊起来,嘴里露出梦呓,我知道自己不能休息,一休息估计就再了背不动她了,哪怕再累,也要坚持下去,直到现在想起那天晚上,十九岁的我居然背着一个人走了近四公里才到牧民木柯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坚持下来的,四公里啊,平常人走一公里要十二分钟,也就是说在这五十分钟我没有休息,没有放下她,现在想想,真的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做到了。

到了木柯家后,我们才骑上马匹,向市里的一家军医院赶去。那是我第一次骑马,居然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其实那时也是没有时间讲究那么多。

到了那个不大的市区后,凌晨的大街没有一个人,飞快的马蹄声在大街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后,接住已经处于昏迷中的热米兰,在急诊室中大叫道:

“来人啦,救命啊”

“来了,来了。”一个女声响起。

当我看到跑出来的那个女医生时,不由一下子呆了。cc2907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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